第六十一章：大乱61（1 / 2）

朝阳门离皇城最近，打通这里能最快夺取东宫，而且这里的外城和内城相隔有一大块空地，便于攻城部队展开，确实是攻取京城最好的选择。

京城的城防的将领，本来是随朱棣靖难的大将徐忠，可已经被朱棣抽调往东瀛去了，现在朝阳门指挥的也是另一位靖难名将，陈亨，这陈亨已经是历经三朝的老将，跟朱元璋打过江山，也跟朱棣一起靖难，后来被封泾国公，现在让他坐镇京师，就是希望用他的资历稳住军心。可聂小七看着他那裸露在铠甲之外双手已经干枯如同木柴，真担心这老汉还能不能拿得稳腰间的佩刀。

“很好，哈哈——将军百战死，我戎马一生，今日有此际遇，死而无憾。”这老头居然还能笑出来，聂小七心中骂道这人真是老疯子。

“小娃娃，你来的好，这里朝阳门交给你，我去城外冲杀一阵。”老疯子作为镇守京师的大将，居然要亲自冲杀，这真是开眼了。

聂小七连忙拽住老疯子劝道：“公爷，现在情况未明，不可乱动，城内还不知道有多少奸细和乱党做内应，应当谨慎啊。”

“内城还有数万大军，太子坐镇，还有张玉和城防司，哪里轮到我老头子忧心，这几年没上阵，手都生了，你就让我去冲一阵，再建功勋。”

聂小七还是拉扯着老疯子苦劝，现在敌在暗，我在明，随意出城，可能会正中奸计。

“你这娃娃，去外城麒麟门上看着，我出城杀他一轮，给你开开眼。”

是在拗不过这种不讲道理的老头，聂小七只好领着本部人马，随陈亨的队伍出了朝阳门。炮声越来越响，甚至能看到前面外城的城墙在每一声炮响之后都震了一震。聂小七才登上城楼时，下面城门已经大开，陈亨顶盔掼甲，手握长刀，领着一队骑兵直往前冲。炮声还在继续，刻大多数的炮弹也是打在了城墙上，砸出几个巨大的弹坑后，实心的炮弹就掉在城墙脚下，发出一阵阵的闷响。

这个时代还没有步炮协同，攻城部队不会在火炮攻击时候展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照映着这一支没有旗号的队伍，这队人马队列齐整，铠甲鲜明，不是一般的流寇或者倭贼，甚至连骑兵数量都占了队列中的一半多。面对陈亨的地面部队，那些在火把照映中的骑兵也奋蹄出列，在跑了十几步后，骑兵队伍逐渐展开了两翼，就像一只展翅的大鹰，往前面成箭矢阵型的明军伸出了利爪。

聂小七顿感不妙，从守城的士兵手上要过一根绑着油布的箭矢，点着油布，拉满弓弦，火光如同流星一样，划过黑夜。这一道流火，照出城外那一排黑亮的铁甲。

“这不像汉人，也不像北元骑兵。”一同登上城楼的王乾也看得有点懵。

“天下最强的军队就是大明和北元，难道还有其他？就算有，又是怎么来到京师城下的？”

“这些是女真人！”王乾惊叫，“他们的头盔后面，有辫子。”

“什么？”

果然，那些在马背上飞奔的骑兵，脑后都有一条油亮的辫子，在马匹的颠簸中，上下甩动。有些骑兵则干脆把辫子叼在口中，在夜视眼镜森绿的影像中，显得更加怪异凶悍。

陈亨的队伍成箭矢状，直直地往那对面展开的阵型撞去，对两侧围过来的敌骑两翼，不管不顾。

“这老头想干嘛？”

又是一阵密集的炮响，城墙不断地在剧烈抖动着，而且聂小七感到抖动的位置，越来越靠近城楼，也就是城门这边。

“糟了，敌人调整了大炮角度，要直接把城门轰开。这是有多少门大炮啊？”罗方紧皱眉头，拉着聂小七就要往城楼下面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