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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绡想道:我当赵公子或许是尝试过去破开结界但并未成功,怕生出多余的事端便放弃了,亦或者不知从何入手去破开。原来是有要办的事情,所以丝毫不着急。他如此临危不乱,当真只得佩服。话说若舞鹤即将化鼎,那筝儿和玉真人便会有危险。赵公子虽不大可能遭殃,但恐也护不住她们二人。

两人的谈话处位于林间,却可以清楚地望见潭子。见潭子在月光下涟漪盈盈,枝叶影影绰绰地打在水中。忽地水中又浮现出一个婀娜女子的倒影,那女子从潭子的边上翩翩而至,步履匆匆带起的微徐的风翻吹着红纱衣袖似若游龙。赵如青抬头,见那池中疾行的影子正是舞鹤。她抿唇轻笑,清扬的眉目中却是明显的冷意。残酷疯狂。

冰绡见了她,不自在地退了几步,舞鹤在离她三四步远的地方,也跟随她的退步,朝着她倾斜上半身。她死死地盯着略胆怯的冰绡。冰绡蹙着眉,抿了几下唇,小巧有形的脸上是圆睁的双眼。随即,她反应过了大睁双眼瞪着舞鹤可能会激起她的怒气,再加上对面前的女人充满了歉意、恐惧、惊愕和紧张——初次见面、对将要了却困扰多年的心疾的孩子般的充满兴奋希望的紧张,因此很快,她便不知所措地阖上了眸子,秀口微微张着。虽说面带稍许惊异,但仍然没有张皇凌乱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似乎和她从睁眼到闭眼用的思索时间是相同的,她又从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回过神来,很快便调整好了意绪。

赵如青在一旁严阵以待,如若舞鹤对冰绡出手,他会第一时间冲上前去。

舞鹤回转过头来:“你们方才的言语,我都听到了,哦,虽然你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赵公子,别担心我会对这位出手,我要是要杀了她,没必要等到现在。”

“莫非你早就怀疑于我?!”冰绡问。

“对啊,这是自然了,我可是很关注赵公子的,你总是围在赵公子他们三人周围,我很难不关注你吧!既关注了你,便不难看出你有所隐瞒,且对这里很熟悉。”舞鹤娇媚地望着冰绡道。

“不过,你们确实猜的不错,赵公子,我很期待和你的战斗。而且不用再探究我对于制作娃娃所遵循的规律了,今晚我不会在制作了。我选择的材料,是不分男女的,没有什么床位在外面的男人要优先于在里面的女人的奇怪规律,当然,如果那个有着手串的房间没人住,就会择取最近的房间中睡在里面的一位,这些,我相信你早就猜到了。”她又懒散轻佻地眼波一转,“冰绡,你有什么对我说的吧。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冰绡沉默了许久,几次张口欲说,却最终没有开口。先前的那一番对赵如青说的情真意切的话语,她已经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了,且其中有些话语在这许多年来,她在无数个夜晚都握笔写下那些倾诉的话语,正是祈盼着能有一个赵如青般的人物在何时的时机能听她说出,而那时,自己不至于使得他感到疑惑和尴尬,且能使自己那想象中的对话在现实中也能顺利进行下去。而在与舞鹤的见面中该说些什么,她却一直没有头绪。尽管以往随机应变和交流的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此时,嗫喏良久,却无法口占出一言一词。

对于舞鹤和柏伶的爱,她虽思绪万千,但却有些不愿表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非是在一瞬间思绪呆滞了,也并非是无话可说,那就快点说些什么吧。

“我知道没有资格去责怪你的所作所为。但是,我……”她又流出两行清泪来,解下背后的黑布包裹着的剑,见舞鹤不接,便将黑布掀开,露出了剑身。见那剑鞘上镌刻着于九天之上翔跃的凤,精雕细刻却不失沉稳大气,带着儒雅的、散发着剑锋盖没不了的文人的婉转优雅之气,“虽然他没有说,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还是想要莽撞地将它交予姐姐你。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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