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雾(1 / 2)

他们本可以现在立马离去的,但两人都觉这地方不简单,如贸然离去、惹得那妖女察觉,两人自保或许勉强可以,但筝儿是必定会受伤的。再加上赵如青想要将这妖女为己所用,且贪恋竹碧和妖女的美色,尽管在之后的日子里没有将两人拿下,也可一饱眼福了。便没有与竹碧强调自己可战化鼎,让她只以为自己是个普通的融仙境。

几人在拜殿前的那一大片场地中呆着,这地方并未发现旁人,只有主殿处的一尊月狐神像,他们也不敢四处搜寻,便坐下闲谈,聊着如何在这片场地上歇息几晚,寮房的几间院子无人敢住。至暮色微垂,这期间,又来了三人,其中有对夫妻都是筑基,还有个虚丹的。至此,共有十六人了。在虚丹来了没一会儿,月色初显,一片祥和之景,周围无灯光,各人便放出灵火来照明,见寒鸦停栖院中枯枝,微暗中,被远处树木过滤的点滴斜阳从背面给予树叶些许光亮,却愈发衬得树叶枯黄黑魆。

只得在凹凸不平的石板地上踱步,只得望着那露出一点娇颜的月下的灰蓝天空叹息。

白日相安无事,众人也放下了警惕,正闲谈解闷,却见一个人影从拜殿的方位向着这边走来,那是个穿着红白巫女裙的纤弱女子,右面颊旁戴了个血红的纸扎彼岸花,脸上只见一个石头人脸面具,其上的嘴脸都是用黑色的炭笔细细描摹的,嘴的右半边化作黄泉河水,左边则是个咧开到极致的狰狞狂傲笑容,右眼大睁,瞳孔却只是一条线,眉毛竖立,左眼只有个略微上挑的勾人的细长眉毛,应是眼睛的部位只有一团凹陷。那面具从左上的眼角处到右下的河水中央,裂开了一道明显的缝,像是刻意划开的。

那巫女白得如石灰般的右手提着一盏灯笼,烛火摇曳。

众人见了,都屏住呼吸凝视她。

“诸位,虔心至小社祭拜,吾处的神灵,时刻在等待诸位的来临。”悠扬空灵的声音,明明是那巫女在开口,声音却似乎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

“神啊!你静静地在水边等待,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翩然而至,终将与优雅高贵的神明重温旧梦,命运的眷顾,永恒的等待和爱。

“虔诚地跪拜啊,神明跳着属于永恒的舞蹈,登上至高的情爱宝座。

“池边的明月盈出一泓柔和,是她相思的双眸,等候着他,夜空悄然而至,火树银花,这,又是永恒,永恒的禁锢和柔情。

“水般的永恒,在春日的暖阳下轻轻萦荡,珠玉的流水声,惬意而无尽。”

“这不是祭祀狐神的吗?怎得这么说啊?”有人疑惑道,却赶忙被同伴捂住嘴。

“诸位,夜深了,莫要出去啊,今晚,就在清风院的东厢借宿吧!”她又道,缓缓逼近赵如青,那面具好似微微笑了笑,面具下也传来清脆的微小笑声,她的左手拂过他的面颊,赵如青一动不动。

曾文翰在此时挺身而出,面对如此诡谲场景丝毫不惧,拽住那巫女的手腕:“莫要打扰赵公子!”

巫女的笑声陡然增大,那两双眼睛转向曾文翰,又“哦”地疑惑了一声,那只左手趁曾文翰疑惑之际猛地反握住他,曾文翰只觉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呆在原地,一时眼花缭乱、腿脚发软,眼前在一瞬间只剩白茫茫一片。直至那痛楚消失了,他的眼睛才渐渐地能看清东西,却见那巫女早已进了拜殿内,只看见萤火虫般的灯笼在远处发着幽幽白光。

曾文翰愣了愣,匆忙问赵如青:“你有没有事啊!没有危险了。”

“你没必要这样,应该关心下自己有没有事。”赵如青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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