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地一鬼神（1 / 2）

第二日。

上阳观主的徒弟和几位执事都聚在养心殿，平时堆积如山的经书娟文都被妥当安置了。

大家都为陈氏世家寻求丧葬安排一事愁眉苦脸，不是说他们不懂，论涉及鬼神的经书鹤观一家就顶整个邕城了，现在书籍主要还是靠手写居多，再加上这差不多就是他们的本职，比邕城多不足为奇。

主要是那些老牌世家的态度，虽说这些世家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死，但会影响道观的兴荣。

在议论一番后，大家一致决定让上阳观主游访邕城世家试探口风，这是最为稳妥的方法，至于丧葬反而不重要，鹤观不知不觉卷入了‘俗世’之争当中了。

黄源虽是主持科仪最熟悉的人，但这次丧葬他不是最重要的，在讨论出一个所以然之前黄源反而是最为清闲的。

等到午时大家才堪堪论出一个方案，黄源走出养心殿，用上遮了遮烈日。

‘本初也应该回来了吧。’

路过仓库黄源看到了一个沾染些许污泥的箱笼，早上因丧葬一事没人下山，所以看到这箱笼的那一眼黄源安心了。

回到道馆，黄源开始温故庄老书籍，试图寻找符合新晋世家族长的丧葬规格，其实他知道在天下篇里就有粗略记载但太过粗略，还得有其他书籍来给新晋世家抬身份。

既然陈氏世家能有如今财权那么给陈氏一些高规格的丧葬也是应该的，在黄源看来，没有一定的命格福分自然做不到财源滚滚，有高贵的命格丧葬也理应远超庶民百姓。

不知过了多久，黄源听到黎本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师傅听青丘师弟说陈氏要行士大夫之丧葬，可陈氏族长一无官二无德三无孝四无名，这不是要违先祖之遗规吗。”

听到这话黄源不经皱起眉头，陈氏族长为人黎本初不可能知道的，所以他明白这四无指的是陈氏族长生前默默无闻，死后才靠宗族势力抬身份，其本质上还是一个士，说严重点是民也不为过。

如果这话是别人问，那就是在指责黄源他忘祖背宗，可问的人是自己的徒弟，那么就有请教的意思了。

“祖规自然要守，可丧葬也要看命格，西夏废帝论才、德、孝、名……嗯却也算是扬名天下了，论功绩他不足以王侯之礼葬之，但西夏废帝他命贵啊。”

讲完黄源就看到黎本初不屑的嘟嘴。

“师傅这命贵与否，该不会由你来定，吧~”

咚！

“嗷——”

黄源气得狠狠敲了一下黎本初蠢脑，然后怒气冲冲地说道：

“好啊！平时讲道读经都左耳进右耳出出了是吧？命格之事不像鬼神难懂，你若不经此一事看出端倪来，等此事完后弱冠再下山吧！”

见师傅如此狠辣黎本初连忙转移话题急匆匆说道：

“师傅我可是明了鬼神之事了！人由天之魂地之魄所合，死后神魂归天，精魄归地，善贵者归天庭，恶者归地府……”

黄源板着的脸渐渐松垮，时不时还点了点头，心想这劣徒还是有用心的地方的。

“不错不错，如此繁杂的阴间之事能背出来就很不错了，只是本初，这些事你要如何讲解给食肉者？”

“请师傅赐教。”说完，黄源看到黎本初行大礼，一叩不起。

先前黎本初说的鬼神阴间之事虽多，但有相互矛盾之处，因为有些鬼神之事不是邕城附近的而是远方信仰之鬼神，这些事要是和百姓说说倒也无所谓，但食肉者就会追根问底，一旦答不上，可能还会被当成妖人乱棍赶走。

最好的办法是大家都用一本对鬼神全解的经书，这需要不断的辩经讲道，不是人力所可为，此事需要时机。

“顺应天道~”黄源扶了扶胡须悠悠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