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58(2 / 2)

然后对着他眨了眨眼,朔风笑着点了点头,把安雅也稳稳的扶下了车。

站在院门口的南美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看到安雅的瞬间,她本不大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姝姐。”南美对着走到面前的安姝行了一礼。

“陛下呢?我带……她来了。”安姝走到南美面前问道。

“陛下在里面。”南美回答。

“陛下说让你们直接进去,里面只有陛下自己。”南美斟酌着说道。

安姝挑了一下眉头,然后点了点头。

南美让开了院门,安雅此刻也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好久不见了,你叫南美对吧?”安雅看了一眼高大的南美说道。

“是。”南美看着安雅回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记得你,那天就是你重进了房间,然后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到了墙上。”安雅抬头看着南美,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

接着她又看向了南美粗粗的手臂和宽大的手,摇了摇头。

“简直就跟野兽一样,差点掐死我。”

南美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安雅一眼,然后站到了一边。

“阿雅。”安姝严肃的看着安雅说道。

安雅撇了撇嘴,却终究没有再说话,跟着安姝走进了院门。

朔风慢慢的走到院门的阶梯下,看着两姐妹的背影,有些感慨的说道:

“美美啊,你是不是也不喜欢她?”

南美看了朔风一眼,却没有说话。

“我也不喜欢,你说亲姐妹怎么也会差那么多呢?明明姐姐温柔的像是阳光和春风一样,妹妹给人感觉却像是毒蛇。”

南美有些嫌弃朔风拙劣的情话和比喻,但却有些认同毒蛇这个词。

……

正如南美所说,整个院落和皇帝的居所里除了女皇帝以外,没有别人。

安姝带着安雅穿过院子,走进了那栋金碧辉煌的建筑,最终来到了建筑最内部的一个房间内,那是女皇帝的寝殿。

门没关,安白雨此刻独自坐在一把椅子上,手拿几张纸正在看,阳光从跟房间一样高的窗户外照了进来,让她整个人看着有些朦胧。

房间很大,除了安白雨此刻坐的位于房间正中间一圈软椅以外,另一侧还有一张堪称巨大又奢华的床,纯白色的帷幔从房间顶飘落下来,床的对面墙上则是高大的书架和一张巨大的地图。

听到脚步声的安白雨抬起头,看向了门外,安姝带着安雅已经走到了门口。

“陛下。”安姝对着安白雨行了一礼。

安白雨看了眼安姝和她身后低着头的安雅,放下了手中的纸。

“让她进来吧。”

安姝点了点头,侧身让出了门口。

“阿雅。”她低声喊了自己妹妹一声。

安雅的身体似乎抖动了一下,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慢慢的走进了房间。

安雅转身缓慢的关上了房门,并看到了安姝担忧和不安的眼神,她努力朝着自己姐姐露出一个笑容。

关上了门的安雅没有转身,而是依旧背对着房间内的安白雨,她的手摩挲着门把手和门上面精美的纹饰。

“都没变对吧。”安白雨突然出声说道。

安雅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转身,看向了女皇帝。

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都有些惊讶,但两人的眼神马上就都变得正常。

安白雨看着安雅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你老了,怎么这么憔悴。”

安雅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女皇帝。

安白雨则站了起来,对着安雅示意走近。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安雅想了一下,还是挺直了后背,慢慢的走向了安白雨,最后在三步以外,一张软椅边停住了。

她抿了抿嘴,最后慢慢的跪了下来。

安白雨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动作,却也没阻拦。

“感谢陛下能够宽恕我这个罪人。”安雅跪在安白雨面前低头说道。

安白雨听到她沙哑的嗓音,微微的皱了下眉头,但还是用一种平淡的声音问道:

“是你姐姐让你这么做的吧?”

“这不就是陛下想要看到的么?”安雅低着头说道。

“是的,你说的没错。”安白雨点着头说道。

“你以前那么漂亮那么高傲精明,声音就像是林间最动听的鸟儿一般清脆,皮肤就像是牛奶和美玉一样光滑,现在却也变成这样了。”安白雨居高临下的看着轨道再低的安雅说道。

“这不也正是陛下想要看到的么?”安雅说道。

“是,我以为我看到你现在这样会很开心,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安白雨说道。

“陛下不开心么?”安雅说着慢慢的抬起了头,她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那个笼罩在光线当中的女皇帝。

“我们都老了。”女皇帝说着坐回到了软椅当中。

“而你比我老得更多。”

“这就是陛下当初不杀我的原因么?”安雅面无表情的问道。

安白雨笑了起来,但是笑过之后,女皇帝看向安雅的眼神却变得凌厉起来:“我跟你不一样,如果当初赢得是你,恐怕我可活不到现在吧?”

“是,我确实不会让你活着的。”安雅直视女皇帝的双眼说道。

“这就是我们的区别。”女皇帝说道。

“是,陛下仁慈又宽容而我残忍又狭隘,跟陛下不同,我只是一个邪恶的罪人。”

对于安雅反击的话,安白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个笑容。

“有些熟悉的感觉了。”女皇帝笑着说道。

没等安雅说话,安白雨突然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确实是有区别的,就像是我不仅仅只让你一个人活着了,对吧?”

光线映衬下,女皇帝的身影在明暗间显得模糊不清,但是她的这句话却像一把大锤重重的敲在安雅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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