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吹吹牛逼套酒方31（2 / 2）

“可我本可以不孤寂！如果上古世家那帮混蛋不当缩头乌龟，我的亲友，道侣，说不得都在身畔！最起码，也会有血脉相近的后辈子弟留存世间，又哪会落到如今的孤家寡人之态！”老头愤恨之声，顿时引起附近不少人共鸣，当即对上古世家的骂声再起。

“身为炎黄子孙，却弃万千凡俗于不顾，视人族根基如无物，将传承之恩抛于脑后，的确非为人之道”，胡天叹息一声。

“小友之视角，远高于我等，佩服佩服”，老头原本浑浊的双目，陡然露出精光，又道：“修士一生，所为逆天成仙，一切为己，不择手段，天下间又有几人甘愿为无关紧要之人所牺牲？上古世家明哲保身，莫过于此，故而我之仇，仅在妖族”。

“修士一生，可以舍小德，而不能无大义，否则岂不枉为人乎？如若力有不逮，自可明哲保身，但合力断金之事，岂有弃之不顾之理？焉知，覆巢之下无完卵！”胡天摇头叹道。

“好一个可以舍小德，而不能无大义，小友此言，当真让老头我汗颜啊”，老头为胡天斟满一杯后，当先举杯，一饮而尽！

附近之人也若有所思的自发冲着胡天举杯示意，陪上一杯，自此，再无人敢小觑这白白瘦瘦的少年！

“老先生恩怨分明，深知他人之力不可求，也当属我辈清醒之人”，胡天洒然一笑，饮尽杯中酒。

恰在这豪气万丈之刻，小八不和谐的声音于他心中响起：“别光顾着吹牛逼，把那个酒方套过来，这酒不错的样子，对你我皆大有裨益”。

胡天没搭理小八，他早就意识到这一点，故而才会主动邀其喝酒对饮，高谈阔论。

“小友抬举，论境界，老头我远不如你，不知小友对这人妖两族的世代恩仇，又如何看待？”老头酒过三巡，兴趣也被提了起来，开始主动打开话匣子。

“世事无常，天道轮回，都是为了生存，何谈对与错？想当初人族圈养家畜，生杀予夺，留其母却不断食其子，何其残忍？人族猎兽，又凭空毁去多少妖兽之家，岂不与老先生的遭遇并无二致？烧山毁林，不断压榨妖与兽的生存空间，又岂公平？如今反过来，人族生存空间遭压榨，又岂不公平？”

胡天滔滔不绝的讲述，恰逢何轻语迈步而回，听到他此言，何轻语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异样波动，轻轻走至他身后站定，面色稍有变幻，却未发一言。

“万物皆有灵，有灵便代表着拥有生存的权力和欲望，为己之存，毁他人之生路，虽不可取，但避无可避，这是世界的规律，也是生存的哲学”，他也没搭理小平板的意思，继续侃侃而谈，不过他接下来就把话题引到了老头身上，对其稍稍点拨。

“我等身为炎黄子孙，自觉杀兽猎妖无过错，换位而思之，妖兽就有错么？生存之道不可逆，老先生莫要被仇恨所蒙蔽，否则早晚画地为牢，快意恩仇并无错，被仇恨吞噬弃新生，便是错”。

老头身体猛然一抖，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心中，浑浊的双目似有所悟，慢慢散发神采。

“佳人已逝，亲友故去不可逆，老先生何必活在过去的牢笼中，珍惜身边人，寻找意中人，再造亲友又有何难？”胡天有些叹息的劝道，若非去了一趟仙人洞府，看到了李永元留下的诸多感悟，他也尚还活在自己的牢笼中呢，是有不了当今如此觉悟的，更别提点醒眼前的老头了。

“多谢小友，小友当受我一拜！”老头突然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胡天自然是闪身躲过，旋即二人再次寒暄起来，周围人似乎也有所悟，都很自觉的安静下来聆听，附近很早之前，便只剩下他们二人的高谈阔论之音了。

壶中酒尽，老头便翻手又取出一壶，在聊到兴起之际，胡天便伺机提起这酒着实不错，老头当即取出数十壶相赠，以报今日之恩，还颇为大方的连酒方一起取出，大手一挥一起赠予他。

胡天自然几番推辞，奈何老头执拗，他才勉为其难的让小平板尽数收起。

旋即二人继续寒暄，一直聊到黑夜，才依依不舍的走出聚仙楼，并说出告辞之语。

“这枚令牌小友收好，日后若有暇，可去玉清宗寻我，得小友这位忘年至交，实乃老头我之幸事，经小友点拨，老头我这次真的要去追寻新生了，决不能再让身边人出事！”话音刚落，老头猛然挺直了腰杆，一股凌厉的气息一闪而逝。

这股气息赫然达到了结丹大圆满的程度，据那结婴仅仅一步之遥！

胡天面色古怪的低头打量手里的令牌，这玉清宗，还真与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