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说书人（1 / 2）

徐悟言入京以来，没有去过外城，只在入京的时候去过西关，那里的情况确实比这里要好上许多。

他边吃边问：“这是为何，不是同属京城吗？”

小老太手中的动作不曾停下，她愁容满面道：“南关尽是些平民百姓，平时官僚压迫的狠，每次徭役征人，更是多在南关这边掳人。所以在这京城，富人越来越富，穷人只会更穷。”

徐悟言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在这京城还有那么破的房子。”

“你说我这店旁边的那个。”

徐悟言再次咬了一口糕点，嘴里含糊道：“对。”

老人缓缓道：“像他们家的情况在这南关也算是穷苦人家了。这家男人早年游手好闲，还好赌，欠下不少债，致使他们家徒四壁，母女俩也是跟着过了好多年的苦日子。不过，后来男人幡然醒悟，最近几年倒是好些了。只是……”

小老太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脸上顿时布满哀伤，她叹了口气，望着徐悟言，声音愈加沙哑。

“前段时间修建运河，他家男人被掳走，死于工上，留母女俩相依为命。前几天，他们家的女娃娃也被人掳走。女人去官府鸣冤，结果第二天死于非命。他家的日子本来已经好多了，没想到……唉！”说罢，小老太，又深深叹了口气。

徐悟言的嘴不觉间缓缓停下，他陷入沉默，久久不语。

片刻后，他的喉结鼓动了一下，糕点囫囵涌入胃里。随后问道：“那女娃后来怎样了？”

小老太神情稍稍缓和，“女娃无事，我昨日看她回来，应当是来处理母亲的后事。”

“哦，她身边还有一个美妇人，那妇人随和友善，对女娃也很好。”老太顿了顿，继续道：“哦，昨日那妇人把我做的糕点全买了，还多给了好多，想必是大户人家。有贵人相助，那女娃也算能少吃点苦了。”

沉思片刻后，徐悟言这才问道：“大娘，那你可知女娃的母亲，是被谁杀的？”

“这我可不知道。”老人摇摇头，随后她将湿纱布里糕粉倒在案板上。

徐悟言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女娃的母亲被害前，曾与谁有过接触吗？”

“小老太整日待在店里，也不是很清楚。”

说罢，她将糕粉揿平，拉成长条，再切成长方块。

……

茶馆里众人得知小侯爷遇刺的真相，唏嘘不已。

“你们说这‘凝神散’真有这么神奇？”

“这谁知道？”

“没想到凶手是那典宗，那典宗可是裕王的人呀。”

“这典宗会不会是替死鬼？”

“嘘，小点声。”

突然，不知谁问了一句，“小侯爷的案子是破了，那林月姑娘的母亲又是谁杀的？”

众人鸦雀无声，纷纷看向说书人。

“我虽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可以与诸位讲一下那小侯爷与林月姑娘的事。”说书人拂扇轻笑，缓缓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小侯爷曾掳走林月姑娘吧。”

众人顿时躁动起来，议论纷纷。

大都咬牙切齿，满腔怒火。

“废话，我们当然知道。”

“那天我们可都看见了，没想那徐悟言竟嚣张到这样。”

“真是可怜了林月姑娘。”

“小侯爷，不是不近女色吗？”

“对啊，我昨天还看到林月回来了……”

“咳咳。”说书人轻咳一声后，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随后，他一脸神秘道：“那你们可知林月姑娘为何会被掳走。”

突然，一个带着头巾的汉子神色愤慨，朗声道：“那徐悟言做事，还需要理由？”

“就是。”

大家纷纷附和。

“非也。”说书人收起折扇，轻笑道：“林月姑娘的母亲曾向小侯爷借过钱。并立下字据，逾期不还，就将女儿抵给他。但是林月姑娘的母亲，一直拖欠不还，最后连女儿也不想给。惹得小侯爷大发雷霆，所以，才会强行掳走林月。”

说书人的一番话，令众人始料不及。

大家交头接耳，虽有些诧异，但对说书人的话坚信不疑。

“她怎么敢向小侯爷借钱的。”

“怪不得林月姑娘会被掳走，原来是她母亲造的孽。”

“那小侯爷素来蛮横，没想到肯借钱给她。看来还是有些人性。”

说书人抬手压下聒噪，茶馆内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