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月同光（1 / 2）
莱顿怒目圆瞪，眼睛里满是密密麻麻的血丝与无穷无尽的怒火。不难看出，这一次，他真的震怒到了极点。
莱顿奋力挥起手上的定钧剑，用其指着面前的海森伯格。定钧剑划破空气，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金属音与空气的撕裂声，似乎也是在以此来谴责海森伯格非人道的暴力行径。
莱顿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整张脸都因为极度地愤怒而变得红润似火，他怒不可遏地向海森伯格厉声询问道：“为什么要对那些无辜的村民动手！”
对于莱顿的愤怒，海森伯格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弄，他淡然一笑，语气轻快地回答道：“当然是为了能够好好跟你谈判喽！如果不随机杀一些普通民众，又怎能让你愿意跟我好好商量太虚圣石的事呢？”
“你……你这家伙，之所以想要得到太虚圣石，不就是想要掌握传说中的‘终极奥义’吗？可是，你知道吗？就算你得到了太虚圣石，你也根本不可能真正掌握到‘终极奥义’的力量！”
“呵呵！”海森伯格冲着莱顿翻了个白眼，看起来显然是不相信莱顿所说的最后那一句话，“我想，这只不过是你由于不愿意给我太虚圣石而随口编出来的一个借口罢了。如果不亲自试一试的话，又怎会知道到底能不能掌握呢？放心吧，只要你答应把太虚圣石交给我，我立马就给教徒们发信号，让他们停止屠杀村民……”
“海森伯格，你可真是一个卑鄙无耻、草菅人命的小人！为了得到太虚圣石，居然不惜拿无辜之人的性命来威胁我！”
“哈哈哈哈！正如你之前所说的，为了达成我自己的目的，我完完全全可以不择手段。如果你现在把太虚圣石给我的话，那不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吗？把太虚圣石给我吧，这样的话，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你也成为了拯救村民的大英雄，大家各取所需，互利共赢……”海森伯格略显无聊地玩弄着佩戴在左手食指上的那个戒指，“师兄，这种事情，哪怕是用脚趾头想一想，也能够想明白。拿一块不值钱的破石头，换取全村人的性命，这笔买卖，显然很划算嘛！”
可即便如此，莱顿还是态度坚决地厉声拒绝了他：“痴心妄想！圣石的力量过于强大，一块完整的圣石，能将使用者的各方面能力成百上千倍地大幅增长。今日我若是把圣石给你，你定会凭借它助长修为，危害社稷！即便我能保住全村人的性命，也会因此将天下亿万苍生的性命都置于危险之中！所以，如果我叫你拿到了圣石，便是弃天下于不顾！”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还会死多少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待会儿，你就等着看，外面是怎样一副尸横遍野的惨烈景象吧……”
“你这个畜生！”
“诶，师兄，这可就怪不得我了！接下来，不论再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也全都是拜师兄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所赐……”
不等海森伯格把话说完，愤怒至极的莱顿便直接挥起定钧剑，朝海森伯格所在的方向猛冲了过去。
海森伯格见状，却也是不慌不忙，冷哼一声后，才缓缓抬起左手。他在嘴里快速念了一串咒语，一股紫黑色的能量便如同凭空出现似的，瞬间从戒指上的那块暗元石里喷涌而出，并在莱顿挥剑砍向海森伯格的前一秒钟，及时接住并立即反弹了他的攻击。
受到这一突如其来的反弹，莱顿踉踉跄跄地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逐渐站稳脚跟。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这股紫黑色能量，莱顿似乎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满眼惊奇地打量了一番围绕在海森伯格身边的这股紫黑色能量，旋即抬头对海森伯格说道：“将暗元石里所蕴藏的暗元素能量实体化吗？还真是没想到，现在的你，居然都已经能够如此娴熟地使用暗元石了……”
听闻此言，海森伯格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似的，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过奖了，师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只是再简单不过的雕虫小技而已！反倒是你，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武艺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甚至相比于当年，功力还倒退了不少。难道说，你成天光把精力用来养猪和种地了吗？”
“哼，你这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我奉劝你一句话，骄兵必败！就算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胜利的天平确实是在向你倾斜，但是，你也别猖狂得太早了！”
“哦？那你叫我怎么样？难道我还能害怕你不成吗？师兄，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明白吗？现在的你，已经彻底老了，实力也已经大不如前了。倘若放在五十年前，以你那天下第一大武士的实力，我说不定还会对你怀有几分忌惮与畏惧。可是呢，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你就连我施展的这个普普通通的暗元技都逃不出去，就连你用来压箱底的那个最强元素技都不敢轻易使用，那么，你还想拿什么来与我抗衡？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无疑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乡下庄稼汉！”海森伯格一边狂妄地说着，一边催动起围绕在身边的那股紫黑色的暗元素能量，使其在手心凝聚成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的形状，“师兄，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两个选项，一，老老实实地把太虚圣石交给我，好让我饶你的这群老乡一命，顺便也帮助你成为他们眼中的大英雄；二，继续跟我在这里耗着，无能为力地等着你那朝夕相处的老乡们被我可爱的教徒们屠杀殆尽……”
“我选择……杀了你！”莱顿怒吼着，再度挥剑，朝海森伯格狂奔了过去，“只要杀了你，你的这个暗元技也就会自然而然地自动消解！”
“唉……”海森伯格自知劝说无用，只好摇了摇头，深感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冥顽不化，不自量力！”说完，他也紧握着手中的那把能量剑，宛若一阵阴风般，迎着狂奔而来的莱顿，猛冲了过去。
“重明·永曜之辉！”无数颗细小入微的光元素因子，宛如在夜空中闪烁着柔和光芒的繁星一般，骤然从原本还平平无奇的空气当中显现，不约而同地一齐汇聚在定钧剑的剑锋处，从中迅速诞生出一股气势磅礴的浓重光能量。只见那股浓重的光能量，当即与定钧剑本身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在能量碰撞所释放的耀眼光芒之中，直接附着在了定钧剑的剑身上，就像是一下子便将定钧剑硬生生地放大了数十倍，仿佛能够直通天际，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深渊咒冥·散魂腥风！”无数缕狂暴的紫黑色能量，宛若一根根从剑中产生的触手一般，躁动着，扭动着，从海森伯格手中的那把能量剑里脱离出来，在刚刚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那一瞬间，它们的颜色又开始由原先的紫黑色转变为骇人的血红色，并在空气中迅速汇集，千丝万缕，逐渐汇聚成一个通体呈血红色的飓风的形状，猛一看，好似一个能够吸纳世间万物的巨大蜂巢。在隐隐的兽鸣之中，只见这股血红色的飓风，严严实实地将海森伯格的身躯紧密地包裹在了其中，攻防兼备，可攻可守。
一光一暗，就此碰撞到了一起，在这么一个被紫色火墙所限制的狭小空间里，激烈地缠斗了起来……
另一边……
背着大剑的高大男人独自站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板着冷峻如铁的面孔，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冷冰冰地死盯着底下所发生的一切，就仿佛一位居高临下的天神在对天下人间的水深火热全程注视，却表示不屑一顾。
娜塔莎的双股剑上沾满了来自不同村民的殷红鲜血，原本通体呈银白色的剑刃，现在红得就像是盛开的罂粟花一般，并隐隐向外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看样子，她应该是痛快地杀死了不少村民，此时此刻，心情正好。
看见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顶上的高大男人，娜塔莎笑了笑，随即冲着他喊了一句：“喂！”
高大男人一言不发，只是冷冰冰地瞟了她一眼，那股眼神，就仿佛是在对娜塔莎说：“有何贵干？”
“怎么了，塞纳斯？你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呵呵，难不成……你是不稀罕杀这种平头老百姓吗？”
“哼！”塞纳斯冷哼一声，似乎是对于回答这种问题感到满满的不耐烦，“算是吧。我所追求的厮杀，是与强者战斗到死，让我的大剑沐浴在从强者体内喷涌而出的鲜血之中，使我的武艺在强者那扭曲的痛苦表情中得以升华，而非这种以虐杀弱者为乐的低级趣味。倘若我跟你们一样用这种弱者的血玷污了我的大剑，恐怕就连我的大剑都会发自内心地暗自鄙视我的所作所为。”
“哈哈！那好吧，咱们大护法的眼界，果然与我们这种庸俗之人人不一样！那我先去玩了，你就继续站在这里观望吧！”娜塔莎笑了笑，旋即转身离开了这里。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中顿时流露出一股充满鄙夷与不屑的冰冷目光，她在心里嘲讽式地默念道：“真是的，明明和我一样，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都已经是身陷黑暗的人了，还在这里装什么狗屁清高？”
塞纳斯继续高高地独自站在房顶上，神情冷若冰霜，目光犀利地眺望着远方横七竖八的尸体、滥杀无辜的黑衣人与熊熊燃烧的废墟，宛如一位偶然路过人间的无情修罗，而他身后背着的那把大剑，似乎也在隐隐向外散发着逼人的寒光……
莱顿家中……
在那一块被紫色火墙所限制的狭小空间内，两道身影以一种难以被肉眼所捕捉的惊人速度，灵活自如地穿梭在其中，激烈碰撞着，快速闪避着，彼此打斗得有来有回。
短暂的停战休息之余，海森伯格手握着那把紫黑色的能量剑，依靠着暗元石能量的强大力场，高高地悬浮在半空中，低头看着站在地上、正死盯着自己的莱顿，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师兄，你终于展现出你应有的实力了，这才是我所认识的莱顿嘛！不过，即便如此，你充其量也就只能跟我在这里僵持着，外面的那些村民，你还是一个人都拯救不了……”
一听这话，莱顿在对他气愤得咬牙切齿之余，也是逐渐在心里意识到了：“这家伙说得对，我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继续耗下去了，再跟他在这里多耗一秒钟，就可能会有数不清的村民们遭遇惨无人道的杀身之祸……”
海森伯格在半空中露出死神般狰狞的微笑，继续对逐渐心烦意乱的莱顿说道：“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有？到底要不要答应接受我的提议，用太虚圣石来换取整个村子的人的性命？”
“做梦！”莱顿再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他道。
“唉，真是让人头疼啊……”海森伯格深感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师兄，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顽固呢？目前看来，你既无法破解我的困兽火域，又不能打败我，现在我给你提出一个能够让我们双方互利共赢的建议，你却还不答应。难道说，你就非得要和我一直在这里耗到我那些在外面大开杀戒的教徒们将整个村子都烧杀一空，才肯罢休吗？”
“呵！”莱顿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定钧剑指向悬浮在半空中的海森伯格，“你怎么就对你的这个暗元技这么自信？我只不过是在尝试用灼幽旭斩来破解它的时候失败了而已，你怎么就敢保证我的其他元素技也会拿它没有办法？”
“你放心吧，如此高浓度的暗元素具有超强的吞噬效果，可以霸道地吸收掉任何其他属性的普通元素技，不论是任何属性，都无法从中挣脱，甚至可以说，它天生就是其他属性的普通元素技的最大克星。稍微形象一点来描述，这就像是深海里的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大鲸鱼，哪怕是在小鱼面前犹如恶魔的鲨鱼，也都难逃被它吸入口中的悲惨命运。所以，只要你不掏出你的那张最强底牌，那么，不论你施展多少种光属性的元素技，都不可能从我的困兽火域当中逃脱出去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在对外界的人流情况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你真的敢贸然使出那一招吗……”
听到海森伯格的这番刻意用来给自己施压的言论，不知为何，莱顿竟沉默不语地将指向海森伯格的定钧剑放了下来，仿佛是真的被海森伯格所说的这番话给到压力了似的。只见他缓缓地低下头来，若有所思。
见此情形，海森伯格登时哑然失笑：“怎么？终于动摇了吗，师兄？”
“哼！”莱顿再度冷笑了一声，只是这一次，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可以发现，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愉悦与自信，“怎么可能？”话音刚落，他便猛地腾跃而起，手持定钧剑，又一次冲向了海森伯格。
“我可是要与你这家伙抗争到最后一刻的顽固之人啊！”
“哼，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海森伯格便也朝着莱顿迎面冲了过去。
二人互相嘲讽着对方，在半空中甚是激烈地缠斗了好几个来回，却依旧是难分高下。
在一次闪避的间隔中，莱顿与海森伯格刚刚拉开距离。趁此良机，莱顿瞬间聚集起整条右臂上的肌肉，旋即飞速掷出自己手上的定钧剑。定钧剑以一种常人难以反应的恐怖速度，宛若一道爆裂于半空之中的惊雷一般，撕裂空气，穿梭疾行，一举便刺穿了海森伯格紧握住能量剑的右手，随即擦过海森伯格的腰间，顺势插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那堵紫色火墙上。
霎时间，呻吟顿起，鲜血横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鲜血味。
海森伯格吃痛，伴随着一阵轻微而又短暂的呻吟声，他的整个面部表情登时变得扭曲了起来，双眼的瞳孔也在愤怒地震动着。在右手万分痛苦的剧烈颤抖下，海森伯格被迫松开了紧握住能量剑的右手。那把能量剑随之在半空中接连转了几圈，最终嘭叽一声掉落到了地上，顺势斜插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中。
可紧跟其后发生的事，却是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在海森伯格急忙催动左手戒指里的暗元素能量、用来快速治疗伤口的同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莱顿并没有选择继续给海森伯格补刀，而是趁机发了疯似的朝海森伯格的那把能量剑狂奔而去，一把将其从地面之中拔了出来，旋即飞速转身，快步冲向了困兽火域的紫色火墙。
手里拿着海森伯格的那把能量剑，莱顿在脑海之中回忆着刚才在听完海森伯格的发言后所进行的大胆构想：
既然海森伯格的这招困兽火域，是依靠其内部所隐藏的高浓度的暗元素来吞噬敌人其他属性的元素技的，那么，同等浓度或者是更高浓度的暗元素，由于其本身与困兽火域中的暗元素属性相同，或许能够在不被其吸收的同时，有效地反制甚至是破解它。这就像鲸鱼能够将一切鱼类尽数吸入口中，却永远都不可能将自己也随之吞噬掉。这招困兽火域属于是海森伯格的一个普通暗元技，而这把能量剑则是由暗元石直接产生的暗元素能量凝聚而成的，海森伯格可以直接通过它来施展散魂腥风这种与困兽火域同等级的普通暗元技，那么，这也从侧面间接性地说明了，这把能量剑体内所蕴藏的暗元素浓度，有很大的可能与困兽火域中的暗元素浓度相当，甚至还有可能会远高于它。所以，如果用这把能量剑来直接砍击困兽火域，很有可能会帮助莱顿破解这个海森伯格专门为自己设计的禁锢型暗元技，从中脱身逃离。
“赌一把吧！”莱顿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定，在一阵雄浑激昂、穿云裂石的高声呐喊中，只见他抬手挥起海森伯格的那把能量剑，奋力砍向那堵困住自己多时的紫色火墙。
“啊？”海森伯格见状，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结局，顿时大惊失色，变得张皇失措了起来。
在能量剑刚刚砍到紫色火墙的那一瞬间，一道颜色偏淡的亮紫色裂隙逐渐在剑刃下显现，一股狂躁的紫色火焰随之从剑刃下的那道裂隙当中猛地喷涌而出，呼呼的火声不绝于耳。此番情景，就好像是隐藏在那股紫色火焰中的暗元素在痛苦不堪地挣扎与反抗，拼命地想要阻止莱顿继续砍下去一般。但是，对于一心想要离开这里的莱顿来说，这股喷涌而出、企图阻止自己的火焰，就如同在给自己挠痒痒一般，微不足道，与此同时，莱顿也意识到了：这样做果然有成效，旋即，他便动用起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硬生生地大幅增加了挥剑砍下去的力度。
只见那道亮紫色的裂隙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从中逐渐显现出摆放在莱顿房间里的各类家具的轮廓。最终，伴随着一阵宛若哀嚎、逐渐衰弱的火声，这堵将莱顿困于此地多时的紫色火墙，在脸色煞白的海森伯格的注视下，就像是随风飘扬的沙尘一般，逐渐粉碎、消散在空气之中，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可笑这招曾困扰莱顿一时的困兽火域，最终却以这样一个被同类所毁坏的狼狈结局，惨淡收场……
莱顿将那把已经对自己没有任何用处的能量剑扔到海森伯格的脚边，转而捡起因困兽火域消失而掉落在地上的定钧剑，面色平静地与一脸狰狞的海森伯格相互对视了片刻。
“莱顿……你这家伙……”海森伯格神情凶恶，咬牙切齿，明显是因为困兽火域的被破解而感到恼羞成怒，“就算是破解了我的困兽火域，也休想在我得到太虚圣石之前，安然无事地离开这里！”
“哼，我到底能不能走，你这家伙说的可不算！”话音刚落，一股耀眼的金色能量波，便以莱顿为中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动起地面上的细小沙尘，瞬间向四周扩散开来。
海森伯格匆忙捡起躺在地上的能量剑，从中释放出大量暗元素能量，使其快速包裹住自己的身躯，化为小型的能量结界，用于护体。
这两股强大的能量相冲击，在周围产生了一阵小规模的风暴，当即席卷起了整个房间里的小型家具与地面上的细小沙尘。
待到莱顿的金色能量波得以抵消后，透过视野当中、飘浮在空气里的细小沙尘，海森伯格睁大双眼，努力地想要在周围寻找到莱顿的身影，可是，天不遂人愿，整个房间里都再也找不到莱顿的身影，而一个遗留在墙壁上、足以一人通过的巨大窟窿，也从另一个角度无声说明了莱顿的离去。
海森伯格顿时感觉像是受到了羞辱一般，愤恨不已，随即便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墙壁上……
另一边……
成堆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有的是身上沾满鲜血、死在父母怀里的年幼孩童，有的是拐杖丢到一边、趴在地上死去的年迈老人；有的面容极度扭曲、死不瞑目，有的四肢严重变形、不成人样；有的衣衫不整地斜靠在墙边，有的翻着肚皮躺在街道正中央……平日里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此刻无一处不向外充斥着死亡与绝望的气息。
时不时的，还有几个难得一见的活生生的人影从街道上匆匆跑过，他们自顾自地逃命，就连那路边躺着的是谁家小孩、谁家老婆的尸体都来不及看上一眼……
“快跑啊！”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几个零零星星的村民，在绝望的呼喊与满满的疑惑中，拼了命地朝出村口的方向撒腿跑去，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向前跑着，一边还不忘回头向身后看去，想要看看那帮像恶魔一样恐怖的黑衣人有没有追赶上来。
“那帮家伙没有追上来，呼……”看着身后的那条除了死相凄惨的尸体以外空无一物的街道，他们不由得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并逐渐放慢了早已酸痛的腿脚所迈出的步伐。
然而，正当他们的精神逐渐开始放松的时候，几个手持刀剑的黑色身影竟倏然出现在了他们前方不远处的路口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