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刀客终得胜,结友相约再战(1 / 2)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与此气派相当,秦风描绘了一场盛宴,那绝不是“菜要一碟乎,两碟乎?酒要一壶乎,两壶乎?”而是整头整头的“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决不罢休。多痛快的筵宴,又是多么豪壮的剑法!

至此,狂放之情趋于高潮,剑法的旋律加快。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这四句话,运用作者的想象,写出了作者曹操的壮志情怀。

前面的描写,将大海的气势和威力凸显在读者面前;在丰富的联想中表现出作者博大的胸怀、开阔的胸襟、宏大的抱负。

暗含一种要像大海容纳万物一样把天下纳入自己掌中的胸襟。

沉重的刀,如同日月星辰坠落一般,砸在秦风的剑上,转守为攻,震得秦风虎口发疼,剑好几次差点脱出手。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几个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剑法节奏富于变化,而且使我们似乎听到了秦风在席上频频地劝酒。

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对手,不但“忘形到尔汝”,秦风甚至忘了是在用剑打斗。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两句话是合乐时的套语,与剑法的内容无关,也指出这是乐府唱过的。

这看似软弱的刀法,其实暗藏玄机,如果在这时进攻的话,便会被守株待兔的刀客抓住破绽,反将一军。可惜秦风看破了这一式刀法,并没有进攻。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秦风剑下之法似乎还原为生活,他还要“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以下八句就是剑法中之歌了,这纯粹是神来之笔。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刀客再次换了一种刀法,看似越战越猛,愈战愈勇,其实已经只能勉强支撑了。

首联高度概括了自己被俘前所经历的“辛苦遭逢”。“起一经”当指天祥二十岁中进士说的。

从时间说,拈出“入世”和“勤王”,一关个人出处,一关国家危亡,两件大事,一片忠心。

唐宋时期,一个人要想替国家做出一番事业,必须入仕,要入仕,作为知识分子必须通过科举考选,考选就得读经。

圣人著作就叫经,经是治国安邦的。

文天祥举兵抗元,四年转战,尽管他率部力战,但终因“朝廷姑息牵制之意多,而奋发刚断之义少”,以及其他种种原因,虽艰苦卓绝,然屡屡失利,最终“干戈寥落”,官兵星散,自己竟然也被元人擒获。

这两句刀法,讲两件事,似可分开独立,而实质上是连结在一起的。

文天祥遇难时,衣带中留有个自赞文说“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就是把这两件事拴在一起的。

古朴的刀,散发出悲壮的气息,气势,似乎要把人压垮,然而,这对常年征战在边疆地区,面对过千军万马的秦风来说,却显得微不足道。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钟鼓馔玉”即富贵生活(富贵人家吃饭时鸣钟列鼎,食物精美如玉),可秦风却认为这“不足贵”,并放言“但愿长醉不复醒”。

剑法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转而为愤激。

这里不仅是酒后吐狂言,而且是酒后吐真言了。

以“我”天生有用之才,本当位极卿相,飞黄腾达,然而“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说富贵“不足贵”,乃是出于自身的愤慨。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颔联紧接首联,以对现实概括而形象的描写,深沉地表达了秦风内心的沉痛。

宋朝自临安弃守,恭帝赵㬎被俘,事实上已经灭亡。剩下的只是各地方军民自动组织起来抵抗。

文天祥、张世杰等人拥立的端宗赵昰逃难中惊悸而死,陆秀夫复立八岁的赵昺建行宫于崖山,各处流亡,用山河破碎形容这种局面,加上说“风飘絮”,形象生动,而心情沉郁。

这时文天祥自己老母被俘,妻妾被囚,大儿丧亡,真像水上浮萍,无依无附,景象凄凉。

国势已无可挽回,厄运亦不可逆转,对一个怀抱天下的爱国志士来说,再没有比这更悲哀、更沉痛的了。

悲痛的刀,压迫着敌人的心,可对秦风来说还是如同小巫见大巫一般,毫无作用。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以下两句亦属愤语。

这里,秦风是用古人的酒杯,浇自己的块垒。

此剑谱开始似乎只涉及人生感慨,而不染指政治色彩,其实全篇饱含了一种深广的忧愤和对自我的信念。

剑情之所以悲而不伤,悲而能壮,即根源在此。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颈联继而从颔联的“破碎”与“浮沉”生发开来,以对两件令人痛心的具体情境的感慨,强化了秦风内心的隐痛叙写。

一件是一年前在江西被元军打败,所率军队死伤惨重,妻子儿女也被元军俘虏。

他经惶恐滩撤到福建。那仓皇惶恐的一幕,就似在目前。

另一件是此时身在囹圄的处境。

昔日将士同仇敌忾协力抗元的情景已不复存在了,眼下只有文天祥一人,孤苦伶仃。

前者为追忆,后者乃当前实况,两者均亲身经历。一身为战将,一为阶下囚。

作为战将,面对强大敌人,恐不能完成守土复国的使命,惶恐不安;而作为阶下囚,只身在押,正经过零丁洋,故自叹伶仃。

这里“惶恐滩”“零丁洋”都是眼前景物,信手拈来,对仗工整,出语自然,而形象生动,流露出一腔悲愤和盈握血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悲壮的气势再进一步,终于对秦风的心境有了一点影响,可这还是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说到“惟有饮者留其名”,便举出“陈王”曹植作代表。

并化用其《名都篇》“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之句。

古来酒徒很多,而为何偏举“陈王”,这又与李白一向自命不凡分不开,他心目中树为榜样的都是谢安这些高级人物,而这类人物当中,“陈王”曹植与酒联系得比较多。

这样写便有了气派,与前文极度自信的口吻一贯。

再者,“陈王”曹植于曹丕、曹叡两朝备受猜忌,有志难展,也激起秦风的同情。

一提“古来圣贤”,二提“陈王”曹植,满满的不平之气。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尾联笔势一转,忽然宕进,由现在渡到将来,拨开现实,露出理想,如此结语,有如撞钟,清音绕梁。

刀客决心以死殉国,但是,刀客的死亡意识并不是凄楚哀伤的,而是从容壮烈的。

全剑法格调,顿然一变,由沉郁转为开拓、豪放、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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