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元旦·生日·改名(1 / 2)

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走街串巷的日子。男女老少都要稍微梳妆打扮一下,然后才开始串门儿。当然一般也不是谁的门都串儿,一般都是亲戚邻居或者好友。

王二蛋家今天起得早,忙着开始准备午饭。因为按照往年的惯例,今天会有亲戚朋友们来串门儿。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今天也是王二蛋十四岁的生日。

杨雲一个人在家准备午饭,二伯娘杨晓等会儿也会来帮忙。王涛带着王二蛋和王四丫去王家祠堂还有墓地祭祖。村子里姓王的也挺多,大家基本上是一个祖先,于是一起出钱修建了祠堂。至于王老爷子的上几辈,也就是王二蛋的祖爷爷等是进不了祠堂的,死后埋在后山的一处风水好点的位置,立个坟头,每年正月初一祭拜一下。

此时的王家祠堂里已经跪满了王家子孙,长生牌一旁站着的是王家现在的族长王继宗,他只比王二蛋爷爷王福大几岁,但是辈分高,是王福的二叔。

“王家子孙上前,上香。”王继宗苍老的声音慢慢悠悠地说

王涛也带着王二蛋和王四丫一起走进去,只有俩男人手里有香,女人是不能上香的,这就是封建糟粕。

“叩首。”王继宗再次发号施令

祠堂中的众人立马又跪下去磕头。

“起,拜。”

拜见祖先讲究三叩三拜,就是叩一次,起来拜一次,一共做三次。拜完祠堂,王二蛋一家还要和他爷爷大伯二伯们一起去给祖爷爷们上香烧钱。

祭拜自己先祖就没那么多要求,女人小孩都能去。不仅王家三个男人都去了,而且小姨王倩也带着自己丈夫和三个女儿回来了。四家人一起在坟头上上香烧纸钱磕头祈祷等等,忙活了好一阵。

上香的时候王二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下山的路上,一大群人顺着小路紧贴着走。一人非要从后面挤上前,来到王二蛋身旁,王二蛋定睛一看,这不是大娘张凤嘛,一副贱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还没等王二蛋开口询问,张凤先开口了

“哟,二蛋,这新衣裳真好看。”

王二蛋搞不清楚自己大娘什么意思,只能笑着附和

“还行吧,主要是我娘手艺好。”

张凤穷追不舍,再次问到

“诶,二蛋,你们上次卖鱼没听说挣了这么多钱啊,一家人都穿上新衣服了,你爷跟你奶穿的新衣服也是你家送的吧。我看你家二妹头上插那发簪也是贵重的,是不是最近发了什么财。”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王二蛋也算是明白了。张凤的话引起了王家一群人的注意,本来大家都聚在一起下山,而且张凤嗓门还贼大。现在大伙儿都竖起耳朵等着王二蛋发话。

“哪有啊大娘,不过是捣鼓出了一点新鲜吃食,弄到县里去卖。挣了点过年钱,就想孝顺孝顺爹娘和家里老人,现在兜里就剩点本钱了。开年了还得去进货要用的呢。”

众人皆是心里一惊。尼玛,这是挣了点小钱?一家子还有老人都穿上新衣裳了,而且一看料子就好,看着又厚实,肯定加了不少棉花。

一个贼眉鼠眼样子的中年男子开口说话

“二蛋,什么生意这么好啊,带上你姑父呗。”

脑里检索了一下这人,正是自己小姨王倩的丈夫,自己姑父,名叫许子民。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据说还经常打小姨,对自己三个女儿也是不管不顾,还跟同村的寡妇纠缠不清。

还没等王二蛋开口,张凤先急了

“干什么干什么,没听见我侄儿说了,没挣几个钱,再说了,要带肯定也得带自家兄弟。你说是吧,王明。你跟二蛋不是之前还一起做过生意嘛,肯定有经验。”

王明呆呆地傻笑,一言不发。不过这倒是免去了王二蛋的口舌,于是厌烦地对着许子民说

“我大娘说得对,要带肯定得带自家人,我的意思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许子民极为不爽,忿忿地拉着王倩和三个女儿就自己提前走了。看着架势,连午饭都不想吃了。还是王老爷子开口

“许子民,我女儿孙女儿难得回来吃口好菜,有什么事后面再说。”

他这才作罢,只是一个人在前面走

不只是这俩人,连一向不怎么说话的二伯王洋也来问王二蛋

“那个,二蛋啊,是不是真发了什么财啊,我可是你亲伯伯啊,一定要带上我啊。”

这个二伯也是个畜生玩意儿,但王二蛋真不好开口骂

“二伯,真没挣多少,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个伙计了,就我们家隔壁的陈二狗。小本生意,哪里要这么多人。”

王涛现在也反应过来,自己儿子好像现在有点下不来台了。早知道不穿新衣裳了

“二哥,你就别为难你侄儿了。他挣了钱还能不孝敬你嘛。”

就这样,一群人各怀鬼胎地一路走回王二蛋家。院子里已经摆出两张桌子,杨雲,林晓,王霞还有婆婆陈丽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就等着家里人祭祖回来

看着一大桌好酒好肉,每个人的心里都豁然开朗,分别找位置坐下。一同来的还有隔壁的陈二狗母子和几个平时关系好点的邻居。

婆婆陈丽颇有微词,埋怨老二一家不会过日子。拿这么多大鱼大肉,招待自家人就算了,还有好几个外人。对此,一向节俭的王涛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满。因为,这过节串门儿,不就是要让其他人都知道自家这年过得好嘛。这是面子的问题

吃完散场时,王洋和许子民头也不回招呼也不大就走了,看出来确实对王二蛋一家有些怨恨。倒是小姨王倩临走时悄悄找到王二蛋

“二蛋,别跟你姑父一般计较,他就是这么个人。”说完,从衣服的夹层里掏出三个铜板,“这是小姨藏的,今天是你生辰,小姨没什么东西送你,就当是压岁钱了,你拿好。”

王二蛋连连拒绝,小姨是个苦命人,自己三个表姐妹同样时瘦骨嶙峋,没有一点生气。岂料王倩直接强行扔给王二蛋后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哎,得想办法帮小姨脱离苦海。”

不能让自家小姨和表姐妹平白受欺负了,显得他王家都是怂货。

临走时,大娘张凤又跑来叮嘱王二蛋

“二蛋,可一定要带带你堂哥啊,他整天闲得没事儿,你就让他给你帮帮忙,做点杂活。那二狗怎么也是外人,不如自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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