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文魁之死（七）44（1 / 2）

待到乔从西大致恢复过来，科举考试已经近在眼前。姜咹也不再留他在宫里，着王谋把他送回住处了。

姜咹既担心乔从西的身体，又担忧文魁案的结局。便让机灵的小东子出宫打探，一边看着乔从西一边帮助王谋。

小东子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如果自己完成了任务，那么以后想要飞黄腾达做陛下眼前的大红人就指日可待，否则，他就再没有机会出人头地了。

他小心掩藏在乔从西身边，仔细盯着每一个接近他的人，深怕出了任何疏忽。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距离考试还有两天的时间，他看到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两次出现在乔从西身边，想了想，他就赶紧告诉了王谋。

王谋正好跟孟青阳一起合作，现在建康城里又出了几桩命案，不过这一次死的不再是文魁，却还都是文人。俩人立刻断定这些新案子是为了掩人耳目，凶手应该还是同一批人。

收到小东子的情报，几人分头行动，恰好在考试前一天抓住了正要偷袭乔从西的罪魁祸首。

那个小厮根本不是真正的杀手，在王谋的逼供下，没一会就暴露了自己的主人是礼部侍郎万东。

接着便是三天的大考。好在考试的第一天，姜咹就收到王谋带来的好消息。告诉姜咹，他和孟青阳联手，查到了礼部侍郎万东的身上。

王谋的胆子是真大，为防万东进一步毁尸灭迹，他直接出手扣押了万东，并将他秘密关押在自己的一处宅院里。

姜咹听说了这件事，只得亲自出一趟宫，去见万东。

万东，礼部侍郎，四品官。姜咹知道自己要注意，否则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惹祸上身。

万东看到一个小太监出现，面露讽色，讥诮道：“王谋，我念在你父亲王潮平的面上，不为难你。你还是赶紧放了我，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姜咹道：“万侍郎好大的口气，只是不知道你上面的人这次能不能保住你，你为什么要杀陈子闻他们？”

万东道：“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乃堂堂四品侍郎，有何动机去杀那些尚无功名的文人？安公公，说话要讲证据，否则我要去李相面前告你诽谤！”

姜咹道：“我若是没有证据，自然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你还记得你上次派出去的杀手李文吧，他早就落到我们的手上了，还有你府上的小厮，也早就供出你是这幕后黑手。”

“你知道李相他们为陛下取消活人殉葬而不喜，所以便想着制造些轰动的案子引起民众的注意，然后一边在市井散发谣言，说取消殉葬引得先皇大怒，所以先皇英灵发作，带走了几位文人表示愤怒；一边又媚上讨好李相等人，让他们在朝堂之上拿此事做筏子，攻击陛下年幼，试图诋毁陛下在民众的形象。万东，我说得可对？”

“真可惜啊！你百密一疏，没想到聚会那晚，派出去的杀手居然会在攻击我的时候失手，被我抓住。你这段时间，为了逼出我们，更是接连残害了不少的无辜百姓！”

“万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万东恼羞成怒，“你含血喷人！你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有人证物证？倒是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太监，谁给你的权力敢扣押朝廷命官？我劝你，识相得就赶紧放了我，否则等到明日早朝，李相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姜咹道：“我不管他们明日会不会放过我，我只管你今日要不要活，要是你真不怕死，我便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又如何？”

“万大人，我不说你也清楚我在陛下眼中的分量，你真的有把握，李相他们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得罪陛下？”

“我知道你现在是困兽犹斗，说什么想要证据证人，这还不容易？只是我想提醒你，如果你不想死，最好供出主谋。我可不相信，你一个小小的四品侍郎，居然胆敢谋害那些未来的国之栋臣。”

“你好好想一想吧。毕竟我一旦把你牵扯进文魁之案的消息泄露出去，等着你的就是你的死期。别说我不相信李相他们会来救你，他们头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当然我也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进去。人嘛，总得吃点苦头才知道别人是好意。王谋，咱们最新研制出的那个逼供的法子，还没有拿人试验过，就让万侍郎做第一个小白鼠吧。”

王谋最近尝到另类逼供的乐趣，对此特别开心，乐道：“就是上次你随口说的那个法子？哎呀，我真是等不及了，也不知道万侍郎能撑多久。不过，万侍郎毕竟是朝廷命官，咱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姜咹看着万东，冷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万侍郎心都不在咱们陛下身上，算什么朝廷命官？你且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我担着。”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王谋乐颠颠地去准备了。姜咹又看向万东，他一身官服，气宇轩昂地站在关着的房间内，好像在向姜咹展示这不过是一时的，他最后肯定能走出去似的。

姜咹强按下心头的那一点恼意，皱着眉头好意提醒他，“万大人，不知您可听过一个说法——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是用来比喻第一个敢于做某事的人。”

“陛下虽然年纪小，可现在毕竟是新朝了，新朝就是新兴的事物，这新事物啊，总会取代那些旧事物的，这可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你呢，虽然说年纪不小了，但是万家毕竟还是要发展的，你就是再跟着李相谢尚书他们，又能怎样呢？难道他们还能把自己的地位拱手让你？我看哪，倒不如站出来为自己也为万家搏一搏，也许你就是下一个李相呢！”

万东这下彻底震惊了！他第一次审视地看向姜咹，眼前的小太监个子不高，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他暗想自己真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