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契约（1 / 2）

【共工】的属神一脸冷漠地用简短的话语表达了自己的身份，态度以及情绪。

包含如此大信息量的话语一出，连空气都为之停滞，剑拔弩张的氛围在双方之间升起。

只见祁连将一只手抬起，随后又伸出，在两个动作间，手的形态由掌变拳又变爪，似人似豹又似鹰。变化速度之快叫人眼花缭乱，一息之间，这手已到达属神胸前，如有一击必杀之威。

蛇身人面的神明双目亮起，淡蓝眼眸变得深邃，如大海无量，吞吐万丈光芒，一方空间中的水汽浓度骤然上升，似乎再过几秒，此处将成一片水域。

“你好，我是祁连，一个人。”祁连决定先和对方握个手，打个招呼，以示友好。

“？”未知的神明闭上眼，聚集一半的巨量水汽直接消散。

“虽然我们还不相识，但能请你告诉我······”祁连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打算把手收回，却不想一只尾巴迅速缠了上来。

“凡类，友善，暂时交流。”

鳞片的滑腻与阴湿的寒冷卷得祁连身体一激灵，下意识地把对方的尾巴连着鳍攥在手里。

蛇身人面的属蛇淡蓝的脸颊浮现一点紫，说不清道不明是何种意味，但缠上祁连手部的力量变得大上许多。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在祁连的一番嚎叫下神明松开了他的手，改成用锐利的目光注视他。

“抱歉，这是潜意识的行为，没想到蛇的尾巴和猴子屁股一样，”祁连甩了甩手，手背上有一处显著的淤青，他摸了摸这里，脸上有些怪异，但还是说完了想说的话：“都摸不得。”

“凡人，友善，大不敬！”神明一直冷冰冰的语气较平常多了些急促，似乎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尾巴尖子也在床板上不停地甩来甩去，

“刚才的行为姑且认定我们不是敌人，对吧？”祁连问答，对面也微微点点头，然后他继续说到：“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之我和你以个人的名义缔结了停战条约了。”

这个凡俗怎么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是在暗示我学识浅薄吗？可恶的凡类，我可是【共工】大君最器重的，千膀万臂之一！

祁连观察到对方目光越发锐利，当即决定进入正题，何为正题？当然是问问这个神明有什么秘密。

本来他还想让祝融出来，然后在三方的注视下进行一系列人证神证的取样，这样的话，即使日后被叶子他们发现自己有过与神明友好交谈的记录，也不会被扣上背叛的帽子。

我可是缔结了对个人有效的条约。

说回正题，祁连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神明倨傲地抬起头来：“凡类，贫弱，易如反掌。”

祁连愣住了，不是很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决定揣测一下。

“你想说这地方对你们神明而言进出易如反掌？”

“凡类的智慧。”神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道：“了解，制衡，大君间，苟且偷生。”

“这地方在哪你们也知道？”

“嗯。”

“留着是因为神明之间的制衡？”

“凡类，当称，大君，此为大不敬。”

“下次会注意的，”祁连说道：“也就是说你们随便就能覆灭这里？”

“当是。”

祁连背过身，在对方的视角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看吧，我一开始怎么说来着，”祁连和祝融聊了起来，“这地方根本不靠谱，完全是我为鱼肉，呃，神为刀俎。”

“你不能因为一面之词而妄下定论。”

“也是，再问几个问题”祁连转过头去，再次问道：“你潜入，咳，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神明面露警惕，一直在动的尾尖也停了下来，缩到自己下身盘绕处。

“凡类，心怀不轨，无资格。”

祁连又背了过去，和祝融交流起来，“虽然没见过几个神，但感觉它有点不一样。”

“我听说通人性的野兽性情都会比较温和，可以被人驯服。”

“你把人家比作野兽也太冒犯了，”祁连解释自己的说法，“我只是觉得它智力有点低，话都说不明白。”

“呃，我不好评价。”

祁连再次转回去，此刻未知的神明如蛇类示威般，将自己的人身抬高。大概比祁连高一个头。

“你叫什么名字。”

正在仔细研究祁连背着它自言自语是何种理由的神明，被吓了一跳，当然，祁连也被吓了一跳。

一边说话一边转身的祁连抬头就看到一片蛇影，自然感到有些惊悚，不过他的情绪转换向来很快，只是安定的等待对方回答。

“无名，大君唤为河伯。”自称为河伯的神明如此回答。

“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上神是威震九州的河伯。”祁连左手捏子午诀，当胸竖直，微一低首，可谓是被称为稽首的动作：“小人久闻河伯威名赫赫，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哈哈，其实也没这么厉害了。“河伯脸上泛起微紫，不好意思地扣扣头发。

“你这不是能正常说话吗？”祁连说道：“难道神明之间流行装痴呆？”

“什么叫痴呆！”河伯反驳：“这是大君教我对凡俗的用语，有仙风道骨意味。”

“行吧，想怎么说都行”祁连摇了摇头：“能正常说话就行。”

“你来我们人类的地盘干嘛。”

“人类的地方？哈哈，普天之下莫非神土。”河伯嘲笑道：“只是因为诸多原因才让此地叛逆苟活。”

“至于干什么，此来天机，不可泄露。”

祁连想了想，说道：“开个条件吧。”

“呵，你这连神选都不是的贫弱之人，”河伯把头偏过去，“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