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狩猎(1 / 2)

当祁连还被包在女妖怪的茧里时,唯一的感触是刺目的绿照得他睁不开眼。都说绿色有益眼部健康,但也太绿了吧,开鬼火的都调不出这种绿,看来女妖怪品味不是很好啊。

他如此想着,时不时的被磕到头,然后晕了过去,醒来还未抱怨,又是一个循环。

而这枚比他大得多的茧的内部很空旷,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最关键的是没有固定装置,经过一开始的失重还好,但在某个激烈的节点,与他相伴二十载的重力回归之后,他开始满是淤青,伤痕累累,尤其是头部,恐怕鼻青脸肿都是运气好,看来自己帅了二十五年的脸,是保不住啦。

顺带一提,祁连给自己的评价是一个古老的称谓:普通,但耐看。

漫长的等待之后,祁连开始适应这强度颇高的遥遥乐,但他更想知道自己到底在这大茧里待了多久,少说有四五个小时了吧?这玩意到底要飞往何方?我不会已经穿越时空来到了白垩纪了吧?恐龙因我而灭吗?这也要怪我吗?

思如潮水,不舍昼夜。正在头脑风暴的祁连突然感到一种说不清楚,道不出名堂的感觉,千人千语千般意味千种感觉,是高楼倒坍前的颤动,是老人临终的平静,是暴风雨的酝酿,是战火纷飞的耳鸣,是,流星坠入大地的前夕。

一切停滞,然后又再次流动。

祁连在茧中听到一丝微弱的嘶吼,很弱,但却包含情感,让人能辨别出其中的歇斯底里。这是什么声音?

是神明的哀嚎!

躺在玉石铺成的地面上,等待生命流逝的井仁,像疯子一样不顾上万的高温将手掌烧的血肉模糊,几乎见骨,一把把将钉死自己的长茅掰出一节,紧紧握在手中,直到手掌血淋淋的,带着点点烤肉的飘香,跌落在地上,而自己浑然不觉。

他用这残忍的方式抑制住了感情上的失控。

自天际而来,穿越无数云海,苍翠欲滴而明媚骇人的荧光绿影,如自星海强势闯入的不速之客,绿色的彗星挟裹着极速摩擦大气层带来的蓝色火焰,直刺还在空中闭目沉思的【祝融】。

彗星之快,神明几无反应,睁眼的一刹那只能硬生生地看着身形与这有着毁天灭地气势的异物,相撞,如同鸡蛋与顽石的相撞。

【祝融】脸上第一次产生了巨大的扭曲,是正中腹部的撕裂还是无视痛觉的忍耐?但未等它做出应对。

流动的翠绿中探出一只小手,像拧小鸡崽般,一把抓住了【祝融】的头颅,力度之大,使其近乎小上一号,而后随着彗星无可抵挡的姿态,将其一同重重地扣在擂台白色中心。如果是一场篮球比赛,必有播报员高声嘹亮的喊出:“xx暴扣两分得手,他是真正的扣将!”

这一切发生得快如闪电,只在半息,不,是0.3息,不对,是0息之间,呃,总之就是很快。

落地的余波巨大,原本平坦自若,不受外物所动的飞地,也随之发生巨大倾斜,重扣造成的碎石都顺着斜坡滚下,若非钉下的长茅太死,井仁也一同从万米高空坠入人间。

一截巨柱倒塌,落在擂台里,幸好擂台正慢慢复位,不然也将落入地面。这是爆发的气浪与逸散的能量混在一起形成犹如玄幻世界中剑气的效果,将四根中的代表火的巨柱横削成两段,短的还矗立着,长的已经躺下,但上面的宝石仍在闪烁。

而始作俑者,正是原本在茧中的祁连。他正一屁股坐在不知生死的【祝融】身边,靠着其巨大的体型,回味刚刚发什的事,全然没发现身边昏眩的神明。

服了,女妖怪结的茧还有解体这一说,看来当年唐长老路过盘丝洞即使没有猴哥援救也能跑路呀,就是苦了我,在空中飞一般化成流星了,全身冒火,烫死了,衣服估计也都烧完了。好像还和一个大大的火球撞到了一起,慌慌忙忙地还抓到了块又烫又硬像是压力球的东西,吓得我一把扔了出去。这闹出动静挺大得吧?我都听到好几声巨响了,要是有机会回到明朝,真要给吴先生说说,你这小说情节有硬伤,它不符合现实。

话说这里是哪啊?祁连站起来,环顾前方。

“咳咳,咳咳。”正在仔细品味眼前这地方的祁连被边上的咳嗽声惊醒,于是顺着声音看去。

一披头散发,满是伤痕的男子伴剑而坐。他手腹两处全是烧伤无一完好,有一只手甚至没了手掌,而腹部正有半截长兵深入,时不时有滋滋冒气声从里传出。不过此人沦落这般境地,却是风度翩翩,剑眉星目,面如玉,兼具古典主义中侠之义者和文墨书生的形象。

在古时称一声儒将,在当代唤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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