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庄周梦蝶（1 / 2）

三日之后，周毅终于醒了。他半边脸肿得像个猪头，牙齿松动，几乎要脱落。好在没有性命之危。身上的伤势加上灵丹大会的不公，双重打击之下，周毅萎靡不振，那个眼神清澈，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的少年，此刻双目无神，毫无生气。

“你终于醒了！”木青守候在一旁，见到周毅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周毅蛇毒的伤还没有好，又被长老不要脸地打晕，木青真怕他有性命之危。

“这几日，许峰和陈仲元都来看过你，但是其他人都没来。王猛也来了。”木青说道。

周毅一听，便了然了，之前和他交好的一些人，此刻见他晋升无望，而且得罪了长老，便不敢再和他交好了。有敢于怒斥长老的人，自然也有胆小怕事的人。但是他没想到王猛也来了。看来此人也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随他们去吧。啊~嘶~”周毅一开口说话，嘴巴便撕裂般地痛。他被长老一巴掌扇飞几米，如今一边脸颊肿得跟猪头一样，连口水都兜不住，流了出来，很是狼狈。

又过了半个月，周毅的伤大体上恢复了，只有蛇毒的印子还在隐隐作痛。

这一日，木青怒气冲冲地找到周毅，带着几坛老酒，进门就破口大骂。原来是赵灵仕等人获得聚灵丹之后，成功突破到灵元境，如今出关了，在外门弟子中耀武扬威，引得不少狗腿子巴结。虽然大多数外门弟子对这些人都嗤之以鼻内心厌恶，但是却无可奈何。赵灵仕等修道世家子弟，与周毅这些凡人一向不对付，如今他们突破境界，自然第一时间来他们面前炫耀。

周毅与木青打开好酒，聊了许多，而后大醉。宗门不公，前途渺茫，让他们心情很压抑。

两人酩酊大醉，还耍起了酒疯，在后山狂奔，最后一横一竖趟在了路边。

月光皎洁，照在地上，后山的植物仿佛披上一层面纱，那是谷中的植物在吸收月华，修道场所的植物都异于平常，甚至会呼吸吐纳，到了一定程度，说不定会化为人形，成为妖修。木青鼾声冲天，吵得不行，好在后山无人居住，只有柳长老一人。老人家因为和其他长老不和，独自一人居住在后山。老人看着两人的醉态，只得轻声叹气，随他们去了。

深夜，两人躺着路边，睡得很香，木青时不时哼唧两句，时不时咂咂嘴巴，可能在梦中还在和周毅举杯。

而周毅则不太一样，他呼吸平稳，悄无声息，身上慢慢竟笼上一层月华，口鼻间竟在吐纳灵气，甚是奇异。

他们这个小宗门名为梦蝶谷，乃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教，依附于在这地域盘踞的大教底下。当然，不入流是相对修道界而言，对于凡人而言，梦蝶谷就是天，统领周边数个凡人国度，高高在上，威震四方。

梦蝶谷，传说是上古大仙庄周梦蝶之处。古籍记载：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庄周在梦中化为蝴蝶，醒来竟不知是自己梦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为庄周。梦境与现实，真实和虚幻，一时之间竟然模糊不清了。恍惚间，他化为蝴蝶翩然而去，留下无限传说。

有人说庄周本来就是蝴蝶，是妖修得道，修成人形，最后练功时走火入魔才分不清真我。也有人说是庄周练就了绝世神功，得道成仙之际，虚实已无界线，梦中所想皆为现实，最后化为蝴蝶便是例证。

诸般传说皆不可考证，毕竟年代太过久远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上古年间，此地确实有神异之处，居于此地，偶有人会在梦中遇见蝴蝶，翩然飞舞，飘然于九天之上。这些人无一例外，梦醒之后都会得到惊天机缘，有人得到了绝世功法，也有人得到绝顶圣术。

古史记载，最初梦蝶谷由几大圣地共同掌控，作为培养门人，获取机缘的宝地。但是时光流转，梦见蝴蝶的人越来越少，近古以来，再无记载有人得见蝴蝶，而且此地灵气稀薄，算不上宝地，渐渐地，此地沦为鸡肋，被圣地所放弃。故而落到一小教手中，并将宗教之名改为梦蝶谷。

此时，月华笼罩的周毅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他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中，他化为了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他徜徉于九天之上，穿梭于云雨之中，无拘无束，世间一切的枷锁于他为无物，逍遥自在。隐约间，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吟唱经典，但是却听不真切，若远若近。

在梦中，有时候他是周毅，茫然地飞翔于天地间，看着蝴蝶在四周翩翩飞舞；有时候他又变成了蝴蝶，看着周毅呆呆地站在天地间。

“吾梦为蝴蝶乎~蝴蝶之梦为吾乎~”

恍惚间，周毅看到了一只很特别的蝴蝶，他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口中在吟唱着几句歌谣。

这时候周毅一激灵，他想起了那个传说。

“前辈，请前辈赐法！”周毅很激动，他知道他是遇到仙缘了，这就是上古大仙庄周所化的蝴蝶！周毅叫喊着去追逐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