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洞（2 / 2）

八戒呓语道：“不好，我们坠入阿鼻地狱了。”

沙僧握紧宝杖回头道：“二哥别乱言语。”

孙悟空飞身上前，使出金箍棒搅开水势，却是难撼动半分。

收了神通大惊道：“沙师弟，这无妄水着实厉害，凭你难抵。”

沙僧将心一横就要去一试，念着决冲进水中。只见水势暂收。

降妖宝杖水中，左劈，水势闪开一道口子，右砍，水势退了几步。困斗多时，沙僧渐渐招架不住。水势逼近，又分不清方向。好在孙悟空看水势平静知道不好，叫了声：“沙师弟”。

这沙僧才寻声劈开水势逃出。

“师傅，快上马。”

唐僧架马飞奔，哪还辨清方向。兄弟三人空中飞行，紧随其后。

孙悟空灵性一动，见远处有处光亮。牵过缰绳，空中引路。

这是一座不高的山，山体玄青。断壁石崖处山洞透露神光。

白龙马山下龙蹄一蹬直落在山洞前。

师徒四人躲进山洞，无妄水水势滔天，很快漫过这座小山。只是这洞口有神秘屏障，无妄水中恶鬼破不开。直到时令更替，无妄水退去。

唐僧道：“徒弟们，这洞里石椅石床，锅碗瓢盆俱有。该是哪位人家的住所。”

八戒撂下九齿钉耙就石床躺下呼呼大睡起来。

沙僧道：“这家人走的急，忘记带走，便宜了我们。师傅你找石椅坐下歇歇，我去生火做饭。”

遂从担子中取出白米，到石壁下流动的水淘洗。

孙悟空心性使然逃进山洞，见洞内家当却似曾相识。洞内查看一遍，只是这水奇怪。从石壁渗出，沙僧绰起那水，金光灿灿，如万亿颗发光的尘埃。平静时又如镜子。不热不冰甚是奇怪。

孙悟空好久没有照镜子了，不是打扮，是不敢面对。在洞内低洼处，约有几尺深。水无波纹，映出洞顶。他倚石躺在水中，抬头看着洞顶的波光，内心有了片刻安逸。

石锅中飘出的白米香，馋醒了熟睡的八戒。这一切是多么熟悉，一路护送师傅西行，和师弟同甘共苦。都成了回忆，也似云烟。他不是真的孙悟空，他只是在演那个人的生活。

他低头水中倒影自己模样，真实的自己。

普天之下，三界之内。洞听万物的神猴。

“六耳猕猴。”

“这和尚肉体凡胎，善恶不分。真悟空的好，他不领情，却是只走灾路的凡人，有难哭哭啼啼。不是个圣僧模样，倒是个想成佛的偏宜僧人。”

那日孙悟空原神落在圣阴山，寻到好友六耳猕猴。说起不愿在做唐僧徒弟，山林称王的勾当。又惧怕如来手段，二人合计演场戏，闹得天翻地覆，潦草收场最好。取经重任，西天安排已久，如来眼里不容沙子，看破说破，两猴必有一死。战斗中真悟空卖个破绽，魂消地府。

六耳猕猴夜深时，都在悔恨中度过，他似乎有些麻木，内心一丝的怒火，因如来玩弄于鼓掌之中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