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反杀何其难(1 / 2)

还不待弓弦声响入耳,那名金冠猛地抬起头来,望向箭矢来袭方向。

他一声冷哼,一柄似刀似镰的奇形兵器出现在手中,出手如九天雷霆般迅猛,直往那偷袭的冷箭劈去。

几名玄鹰百夫长反应慢了半拍,但在箭矢被劈中前也纷纷反应了过来,均拔出兵器支援。

虽然金冠实力肯定比他们强,但顶头上司遇袭,若不第一时间出力救援,那少不得要被记恨上。

然而振远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那金冠,他盯住一名百夫长,依稀记得此人擅使一对铜锤,在追击时曾亲手砸烂数名齐兵头颅。

“这就给兄弟们报仇。”振远气劲疯狂催发,长臂经脉暴涨,似要涨破一般,将第二根箭搭上弓弦,也不瞄准,直接向那百夫长射去。

此时齐军有弓的也开始了第一轮射击,居高临下,顿时引起敌军一阵骚乱。

那名百夫长正用尽全力助武尊挡那一箭,手中铜锤正高高扬起,忽觉一阵寒意透心,眼角余光瞥见一缕黑影追魂夺魄般往自己袭来,顿时寒毛倒竖。

此时他力已用竭,再想以兵器格挡肯定来不及,眼看就要被一箭穿心。

也算他身手不凡,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居然能再提气一跃,堪堪避开要害,任那要命的一箭刺穿肩窝。

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一道暗不可察的灰线穿过他的咽喉,溅起一道血线。这名百夫长连最后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就丧命当场。

其实他周围几名百夫长乃至金冠高手若要全力救援,还能保他一命,但金冠遇袭在先,谁会第一时间丢下上司不管,去救一名同袍?

毕竟,同为皮室军帐下,都是桀骜不驯的主儿,谁能和谁真心做兄弟呢?

那一边,连射出三箭的振远脸色灰败,无力地瘫倒在地,被他珍若生命的金丝弓也折成两截。李武将他接住安顿好,然后亮出银枪,当先冲下山坡杀了过去。

“杀啊!”宋新越爆发出一声高亢的怒喝,跟着也冲了出去。

林闲牢记战前对方叮嘱,反握长刀,紧跟在他身后,一时间三百残兵爆发出惊天气势,如千万猛兽出笼,往颇有些混乱的梁军杀去。

李武一马当先,一杆长枪如银龙一般,每一刺都要夺走一条性命,几息间就深入敌阵,身后丢下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

宋新越在气势上丝毫不弱,也不见他施展什么花哨招数,接敌便是一记横斩,这一斩看着平平无奇,偏偏敌军来不及躲闪,往往一剑之下人头落地。

他那柄重剑当非凡品,削铁如泥绝非夸大,就算遇到身手好的勉强挡住也没用,被势大力沉的一剑连人带兵器一同斩成两段。

李武所辖本是精锐,能跟着他一路杀穿重围到此的更是无一庸手,被他们正面一冲,梁军不善近身作战的弱点暴露无遗,齐军所至如沸汤泼雪,不多时就几乎将弃马上山的梁军屠杀一空。

宋新越冲杀得太猛,他的招式大开大合,遇敌往往一招枭首,跟在他后面的林闲没捡到单独对敌的机会。

不过这小子打法似乎很消耗体力,砍翻第七个敌人后,他忽然一脚踩空,踉跄着靠着重剑撑地才没有摔倒。

他杀的太猛,早就被敌人盯上,此时见他力竭,一名梁军持刀攻他右侧,另一名则使一杆钩镰枪,趁势往他下盘扫来。

宋新越一声怒吼,拔剑挡住斜劈而来的刀,但他此时下盘还未收稳,脚下的钩镰枪却是无论如何也躲闪不掉了。

“小心啊!”林闲热血上脑,只觉一切变得缓慢了起来,他眼睁睁看着那长柄钩镰枪就要切断宋新越的双腿,情急之下顾不得思考,下意识地把直刀往地上一插。

那钩镰枪尖头如长枪,下有开刃倒钩,被林闲直刀一拦,发出“呛”地一声金鸣,一长一短两把兵刃正好互相锁住,二人一时都动弹不得。

林闲见对方占了长兵器的优势,自己的刀砍不到对方,脑中一空,索性腾出右手,弯腰一把捞住对方钩镰下的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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