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凉健侠董卓（2 / 2）

“是啊，我们那个时候都是很佩服他呢！

“好了，这接下来的，我刚才都已经讲了个大概了，你还要听吗？”

“当然了，爹，你再给我详细讲讲吧！”

“呃。。。那好吧。。。

“仲颖在京师担任羽林郎一职长达五年之久，这期间，他始终都是任劳任怨的。。。

“虽然说担任羽林郎的前途会很好，少说也是一方大员啊。但是，这却并不是仲颖想要的。。。

“仲颖毕竟是为了战争而生的，他想要的就是去驰骋疆场，杀敌立功！

“正巧在永康元年，西羌又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

“仲颖便主动请命，在护匈奴中郎将张奂麾下任军司马（此处的军司马相当于中郎将的属官，类似于负责军事的秘书长或参谋官）之职参加了平叛。。。

“其实，仲颖的这个军司马就是个闲职，可是他却闲不住啊。。。

“在战场上，他这个军司马就一直是首当其冲、奋勇杀敌，让那些叛乱的西羌人是闻风丧胆。。。

“平定叛乱之后呢，仲颖便因为战功显赫而获得了朝廷的嘉奖。。。

“朝廷晋升仲颖为食禄三百石的郎中，同时还赏赐给他了九千匹绢。而仲颖则是把这九千匹绢，悉数分给了军中的将士。。。

“我当时是护匈奴中郎将所部的左曲军侯（军职，中级军官，类似于营长），所以那九千匹绢，我也是有份儿的。。。

“这照例说啊，当官儿的哪一个不是只进不出呢？即便是那些清廉的官员，也不会像仲颖这样子。。。刚到手的赏赐转脸儿就分给了我们呀。。。

“所以呢，也正是这样，我们这些将士对仲颖那是相当敬佩的。。。

“后来，仲颖是官运亨通，先后担任过广武令、蜀郡北部都尉和主管西域诸民族事务的西域戊己校尉。。。

“可是，打从仲颖做了这个西域戊己校尉开始，那些一直追随着他的羌族兵痞们，就开始越来越不老实了。。。

“他们不仅在军营中横行霸道，不是今天为难我们汉族人，就是明天欺负那些胡族人；而且他们还在军营外到处欺压百姓、强取豪夺，搞得是一片怨声载道哟。。。

“当时，我已经是西域戊己校尉部的戊部司马了。。。

“因为我那会儿不仅严于律己、赏罚分明，再加上还略懂一些医术，经常帮忙照顾伤员，所以在军营之中，我还是比较得人心的。。。

“于是。。。大家伙儿一商量，就推举我为代表，到仲颖那里去告了羌族兵痞们一状。。。

“仲颖倒是给了我一个薄面，不仅严厉警告了他们，还将那个带头的羌族兵痞杖责了三十！

“虽然那些羌族兵痞从此收敛了不少，但是也从此记恨上了我。。。

“那一天，正值我巡营，刚好看到那些羌族兵痞们要带着他们抢的一个姑娘进军营，我立马就出面制止并斥责了他们。。。可他们却恼羞成怒，当场就想动手。。。

“动手就动手呗，我们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所以，汉人就找汉人帮忙，羌人就喊羌人帮忙，这人是越聚越多，就连那些胡人也跟着跑出来看热闹儿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汉人和羌人一打，那些胡人也跟着打起来了。。。

“可能是有些胡人站的太靠前了，我们汉人打急眼了，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就把胡人给打了。。。那那些胡人肯定是不乐意啊，就吆喝着也掺和进去了。。。

“但是，那些羌人平时总是欺负胡人的，他们一看胡人也要加入进来，还以为是这些胡人要借机来找他们报仇呢。所以，羌人是二话不说，逮住胡人就打。。。

“当时的场面是越闹越大，参与打斗的人是越来越多。后来，基本上全营的人都跟着打起来了，根本就没法儿阻止。就这样，整个军营是一团混战，越来越乱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动刀，也就是拳打脚踢而已，毕竟是在军营里嘛。。。

“可打着打着，不知道是谁先动了刀，还见了血，这一下，场面可就彻底失控了。。。”

“那董使君呢？他怎么不出面控制一下啊？”

“那个时候，仲颖出营巡查去了。。。要不然，那些羌族兵痞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领着抢来的姑娘进军营呢？”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不管是汉人、羌人还是胡人，都杀红了眼，根本就停不下来，整个军营简直都变成屠宰场了。。。

“要不是仲颖得到了消息，及时赶回了军营制止了这场械斗，我们很有可能就全都拼光了。。。

“当时，军营中驻扎有将近二千人。这其中，最多的是羌人，有八百多人，其次是我们汉人，有六百多人，剩下的三百多人都是胡人。。。

“经过这场械斗以后，我们汉人只剩下了一百二十六个人，羌人也只剩下了一百多人，胡人最惨，全都被杀光了。。。

“现在想想，真是可惜了那些死去的汉家儿郎啊！

“他们没能战死沙场，却倒在了这场军营械斗之中。这头一天还有说有笑的弟兄们，转眼就再也起不来了。。。

“唉，这可恨的羌族兵痞们啊！”

“爹，那董使君有没有杀了他们，替咱们报仇呢？”

“我的傻老三啊，你还想着杀他们报仇？我告诉你吧，全军营是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了，都得被拉去砍头的！”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呢？这明明都是他们的错儿啊，董使君应该明辨是非的呀！”

“嗨。。。这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老三呐，你别忘了，那毕竟是在军营啊。。。这官军私自械斗，那可是违反军规的，要按律当斩的。。。这哪能是仲颖一个人就说了算的呢？

“虽然说仲颖制止了械斗，但是全军营已经是死伤无数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啊。。。

“当时，仲颖了解了事情的起因之后，就替那些羌人向我们汉人跪地请罪。。。他说，他愿意一个人去承担此次军营械斗的罪责。。。

“可是，我们怎么会去怪罪仲颖呢？又怎么会让他去替我们背黑锅呢？我们自己闯的祸，我们必须自己去扛！

“于是，我们就请求他将此次械斗的事件如实上报给朝廷，如若不然，我们就当场以死谢罪！”

哎哟喂，闹了半天，爹这以死相逼的法子是那会儿就得心应手的呀，你可真行啊！

得了，我还是继续听吧。

“仲颖当然不会看着我们自裁了，他只能是上报给了朝廷。朝廷还特意派了几位专员，来彻查此事。。。

“那会儿呢，我们大家都以为自己肯定会被处死的。可没想到的是，朝廷的处理结果只是免去了仲颖的官职，裁撤了我们西域戊己校尉部。。。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仲颖不惜重金去打点关系，才以军营中的胡人哗变，导致了全军将士死伤无数这个结果上报给了朝廷。。。

“老三呐，你要知道，这军营哗变，主将可是大罪啊！但是，仲颖却丝毫也不在乎。。。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我们呐。。。他这是以自己的仕途为代价，来保住我们这些人的小命儿啊。。。

“仲颖的救命之恩，我们是没齿难忘的。。。直到现在，我们这些幸存的人，都还在想着该如何去报答仲颖呢。。。”

“对了，爹，那当时剩下的一百多个汉人，现在都在哪里呢？”

“他们现在都在咱们陈家村呢。。。不过，这后来又死了一多半儿。。。现在啊，只剩下五十多个人了。。。”

啊？怎么又死了呢？

哦，也对呀，他们估计是受伤太重，或者是医治不到位才死的吧？

唉，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的确是不行啊，这些人死得真是可惜啊！

“爹，难道他们都是咱们陈家村的人吗？”

“哦，不，有一部分不是咱们陈家村的。”

“那不是咱们陈家村的人，怎么也会在这里呢？”

“老三，是这样的。。。

“那时，我们西域戊己校尉部被裁撤，我们这些人是就地解散的。已经和我们是水火不相容的那些羌人，自然是继续追随着仲颖了。。。

“因为他们之前是在西凉就投奔了仲颖的，已经成为仲颖的私兵了。。。所以，不论仲颖到哪儿，他们就会追随到哪儿的。。。

“而我们这些人呢，则是在永康元年平叛之后，仲颖担任广武令之时，才在他的请求之下，被朝廷抽调到他所部的。所以，我们是铁定不能和他们一起去跟随仲颖了。。。

“于是，我们陈家村的人商量过后，就决定要回来过过属于自己的安宁日子了。。。

“另外，幸存者中还有几十个不是咱们陈家村的汉人。他们入伍之前基本上都是一些游侠和义士。。。所以，他们大多也都没什么地方可去，或者是说也都没脸回到各自的家乡了吧。

“于是，他们一商量，就索性都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

“唉，当年和我一起出去从军的，有一百多个人，经过几次平叛之后，就只剩下了几十个人。。。

“后来，你大哥、二哥还有咱们陈家村的一批年轻人也应招入了伍。。。

“就在仲颖担任蜀郡北部都尉之时，你大哥和二哥他们那批咱们陈家村的人，恰好被调配了过来。如此一来，仲颖的麾下，就有了咱们陈家村的新兵老兵共计一百多个人了。。。

“本来我们都认为，跟着仲颖是个很幸运的事儿。可是谁曾想，当我们一起加入西域戊己校尉部以后，在那军营之中，还会发生这样的无妄之灾啊，竟然让咱们陈家村的人又白白损失了几十个呀！

“唉，这到了最后，咱们陈家村当兵的人，能活着回来的，也就剩几十个人了。。。”

咦？好像是哪里不太对呀。。。

我的爹呀，这董卓是真心救你们的吗？

还是说，他只是在救他的私兵，顺带才救了你们呢？

我可怜的爹呀，你不会是犯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