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院子里(1 / 2)

她叫花鱼儿,已经去了好一会儿,勾混在亭中默默地等着。

等着她为自己端来饭菜,也是他感觉最幸福的事。

不多时,她终于端着一只托盘盈盈走来,她没有换衣服,仍然穿的着那件衣服,那件很薄的衣服,薄的可以透露一切的衣服。

她像极了鱼儿,尤其是她那嫩滑的皮肤,和走动时扭动的腰肢。

勾混承认她是一个很懂男人的女人,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举止言谈,哪怕是下厨,也能做一手可口的小菜,她真是一个极其完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的,可惜这样的女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遇到的,遇到了又未必能拥有。所以勾混是幸运的,他常常这样说自己,说自己很幸运。

除了饭菜,花鱼儿还端来了一小坛子酒,饭菜很可口,酒也很香,勾混还没有喝,就似已醉了,在这样的温柔乡里,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够不醉呢?

饭菜已摆好,花鱼儿也坐在了他身边,还贴心地为他倒上了一杯酒,她用那芊纤玉指,把酒杯送到了勾混嘴边。

勾混没有动,也忘了张嘴,花鱼儿嫣然一笑:“你不是饿了么?怎么还不快些吃饭?老看着我做什么?”

勾混终于喝下了那杯酒,也吃起了饭菜。

花鱼儿笑道:“你要多吃些,这样才会有力气给庄主办事!”

她显得很关心勾混,媚眼中充满了怜惜之意。

勾混一边吃着一边还是痴痴地看着花鱼儿,很快天色就已暗了下来,这样的天气不仅冷,天色也暗的比较快。

桌上只剩下剩菜和残酒,花鱼儿都已收拾干净,她又坐到了勾混身边,轻轻的问了一句:“吃饱了么?”

勾混笑道:“吃饱了!”

花鱼儿又是嫣然一笑,道:“吃饱了就好,那么我也该走了!”

这话一出,勾混立刻露出痛苦之色。花鱼儿必须在傍晚时离开勾混的院子,这也是杜林定的规矩,她是绝对不能违背杜林的命令的。

花鱼儿脸上的笑容依然迷人,而勾混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他不愿她离去,绝对不愿意,他拉住花鱼儿的手,攥的有些用力,眼中似有哀求之色。

花鱼儿手掌有些吃痛,想挣脱却未能挣脱。

花鱼儿道:“你莫要这样,我明天还来的。”

勾混道:“你一定要走?”

花鱼儿道:“一定要走!”

勾混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留下来?为什么一定要走?”

面对勾混有些失控的情绪,花鱼儿脸色没有变,脸上仍然是一贯迷人的微笑:“这既是庄主命令,也是为了你好!”

勾混道:“怎是为了我好?一点也不好。”

花鱼儿道:“你是个英雄,不能被我的温柔消磨,我与你做那些事,也绝不是为了让你消磨,我只是……只是……”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眼圈也红了,似有泪珠将要滚落,像是受了极大委屈,已泣不成声。

她接着道:“我活着不过微不足道,只是希望能让你开心,那样我就不算白活。你却莫要因为我犯错,如果因我而犯错,那我倒成了祸水了。”

看她这个样子,勾混的心已在刺痛,忙搂住花鱼儿,搂的很紧:“我知道!我明白!你不要难过,我不会强求你留下,你……”

“你走吧,时间确实已不早了。”这句话到了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花鱼儿依偎着他的胸膛,双手也将勾混抱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明白。”

勾混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抱的更紧,紧的可以感受到花鱼儿的心跳,闻着花鱼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勾混的鼻子却是酸的,更酸了。

花鱼儿挣脱了他的拥抱:“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何尝不想留下来?但是我若要留下,便连白天可以在一起的机会也要毁去了,你要这样子吗?”

勾混忙道:“当然不是!是我错了。”

花鱼儿心疼地摸着他的脸,柔声道:“你也不要难过,我明早一定早些来见你,还是要小心些好,你要知道,庄主定下的规矩是一定要遵守的,他那个人,一向很注重规矩!”

勾混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日已西沉,完全没入了山头,太阳如果已坠入山头,那么黑暗就会来的非常快了。

花鱼儿知道自己已不能再留下去,她又一次推开勾混紧抱着的双手,转身便已离去,眼中似有泪花弹出。勾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面色僵硬,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疼痛,心里的疼痛。她轻轻的一推,那么柔软无力,却像一把刀,刺到了勾混的心脏。

没有人能体会勾混此时的感受,这种痛苦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切身体会的。他强忍着这种痛苦,像是吞下了一颗火球,疼痛、撕裂、燃烧,可他只有忍耐,没有任何办法。

勾混这样的院子并非独一无二的梅花庄里有很多这样的院子,里面住着各式各样的人,每个人都是一个院子的主人。

当无聊和尚醒来时也在这样的一个院子里,在一个房子里的床上,这房子虽然不豪华,但精致整洁,和尚睁开眼睛时自己是坐着的,背后有人正用真气为他疗伤,见他醒来,后面那人道:“师弟,你终于醒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无忧。

无聊和尚当然听得出他的声音,这声音恐怕在今后的日子里,很不容易忘记。

无聊和尚道:“师兄这是在做什么?是在救和尚吗?”

无忧道:“不是。”说完这两个字,他就不再说话。

无聊和尚忍不住问:“那是在做什么?”

无忧道:“救自己。”

无聊和尚不明白,也忍不住问:“你耗损真力给我是为了救自己?”

无忧道:“不错。”他说我这两个字就又不说话了,语气虽平和无燥,但无聊和尚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那种愤意。

无聊和尚道:“若是能救师兄,我这几掌挨的也算值得。”

无忧哼了一声,道:“我只是不想破杀戒罢了。”

无聊和尚长叹一声:“我死不足惜,若害得师兄破了杀戒,那当真是无边的罪过。”

无忧又哼了一声:“你既这么啰嗦,想必已无大碍。”遂收起真气,起身抖了抖僧袍便要走,无聊和尚却叫住:“师兄且慢!”

无忧顿足,却没有转过脸来,问:“师弟还有什么事吗?”

无聊和尚道:“承蒙师兄相救,感激不尽,却不知道我先前抱着的婴儿现在何处?”

无忧愤然转身,恶狠狠地瞪着无聊和尚道:“你找他做什么?难道你又没有饭吃了?”

无聊和尚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想问他是生是死。”

无忧道:“他是生也好,是死也好,都与你毫无关系。”

无聊和尚问:“那与谁有关系?”

无忧道:“只与他的父母有关系。”他转念问:“你可知道他父母在哪里?”

无聊和尚道:“不知道。”

无忧道:“哦?”

无聊和尚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

无忧没有说话,却死死地盯着无聊和尚,无聊和尚说的话,他并不相信。

无聊和尚接着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请他们吃一顿好的。”

无忧忍不住问:“吃一顿好的?”

无聊和尚道:“不错!”

无忧道:“你岂非还要别人来请?你有钱请他们吃饭?”

无聊和尚道:“花钱的饭我是请不起的。”

无忧问:“还有不用花钱的饭?”

无聊和尚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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