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海底25（1 / 2）

在梦里游泳的感觉很逆天，不用换气，呼吸，没有水压感和阻力，睁着眼，飘飘悠悠。如果不害怕，就能像在陆地上的时候那样观光。

我是害怕的，不仅怕水的溺，还怕水里不干净，有屎，有玻璃或者有蛇，以及大坑。

但是梦见了水，还梦见沉到了水底。

一开始只是在清澈的灌满了水的长胡同里飘着行走。越走水越深，直到脚尖也触不到地面，眼睛也被盖到了水下。深渊一般的海沟，深不见底，光线却是明亮的。我很害怕，也很好奇。

水面没有波动的时候，海底像地面一样平静，海面像挂着一轮很大的月亮，盯着它，它便跟着走。

沙滩很白，周围静悄悄，一条鱼也不见。不远处有一座山，山头盖着雪。像富士山，又像一座坟。

原以为脚底下是平坦的，一脚踏出去，空的，没有向下掉，反而浮游起来。

我游向深处，穿过一片树根丛，来到一片珊瑚带。一条湿漉漉的公路通向山脚，珊瑚像风滚草一样干瘪。几条泥鳅颜色的鱼，围成一圈，摇摆着纤细的尾巴。由于它们身上的黑色和褐色像蛇，我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担心把泥鳅看成了蛇。

公路在不远处向一侧转了弯，又向下绵延再向上冲起来。像黑色胶带，灵活的贴在沙滩，也贴在沙堆上。

凹陷的沙滩生长着浓密的玉米或者是甘蔗？比一般的玉米长得要高，只有叶片，没有树枝。玉米胡须像彩带一样浮在半空。它们中间的光线太暗，我总觉得可能会遇到不想遇见的东西，保持着警惕。

一片玉米叶像被风吹动般摇晃起来，将叶子揪下，稀里哗啦跑掉一群五颜六色的鱼。玉米田深处，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鱼。换成是一群麻雀，数百米之外大概也能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

还没有准备好，一片倒伏的玉米田中露着一条巨大的尾巴，像鱼尾，又像蛇尾。很肥大，两片对称的透明薄薄的尾叶，黑黄色，铺着细细的透明鳞片。带米黄色的条纹。

沿着尾巴找到头，吓我一呆。那是一个像牛头又像蛇头的大脑袋，没有眼睛。那么大，两根胡子像数据线一样粗艮。整个身体盘踞在玉米田里，毁掉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