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唯一能拿回来的东西(1 / 2)

日有所思也并不一定夜有所梦,可能思念的不够深刻或者虔诚?也可能梦是第二天生活的预告。

为了梦见想梦见的人,我尝试睡前盯着喜欢的演员的无滤镜和美颜的照片,多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在脑海模糊但存在的爱情故事里认真的畅游,想象单身的他们还未遇到我,所以至今未曾宣布自己的恋情。无论怎么做吧,也根本没有办法买通造梦神经,不仅梦不到,可能连能也没了。

如果有幸梦见了喜欢的艺人,大多数情况下也不是为了满足想象,而可能是第二天的某个瞬间,以不经意的方式见到他所更新照片,或者不期而遇一段他的老视频、从评论区听到关于他的消息,看到他的名字。

在我并不想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偶尔也做一个预知梦,一直到上高中,还能梦见第二天会跟谁吵架,出学校大门时可能会遇到谁,甚至他会以什么样的表情瞅我一眼。回家后这种梦更准,梦见是因为发脾气挨打,还是因为做的饭难吃挨打;无一例外,近乎准确。

因此我相信,梦跟所思所想的关系很小。难过会做离别的梦,怀疑会做捉奸的梦,相信的时候会梦见爱情的梦,幸福的时候做不到梦。

提前知道第二天可能发生的事,预知到心情是生气,是难过,还是痛苦非常累,将本就不喜欢的情绪延长,等着出事儿一般。

收集过很多梦,其中绝大多数的都跟后来的生活不太相关,像记忆的二创。

很多年前去过宁波,再梦见的时候像见到了异域。南方的原因吗,宁波的白云跟北方的云差别大。北方的云少有形状,像煮散的汤圆。南方的白云像二次元里的特效,边缘清晰,一座一座很壮观。梦见的云,带着奇异的变幻莫测,白云变黑,沿着地平线转,像滚动的水墨画,又像滚动的山脉,层出不穷的画面像电影胶片剪辑出来的图案。

发现天空正在变成云峰秀场时,正坐在好朋友小心翼翼所开的轿车里。她像个新手,目不转睛盯着前方,腾不出空档欣赏。我坐在副驾驶,担心错过云朵的形状,同样眼睛不敢转。我希望自己过目不忘,紧盯云层的同时,摸索包里的手机。

拍下来了,壮观的气势也拍下来。却清醒的知道手机带不出去,也没有办法从梦里发送到现实。但是梦见出现过的图案却是唯一可能拿出去的东西。

可能是太贪心,想记住看见过的每一副图案,最后发现居然一个具体的画面也没有记住。

可惜了,绚烂地过眼云烟,徒留下了自责。

睡眠环境决定一场梦的连续程度和发展长度,车在向前开,是不是我朋友在开已经显得不清楚。

经过荒无人烟的一段路时,遇到水泥路上停着一辆地瓜摊儿,出现的不合时宜,异常诡异。他的地瓜烤得黑里透黄,像能流出火山岩浆。我的意思是买下一部分,好让那不会做生意的人在这不像话的地方摆摊也有所获。讲价到十块钱五斤,买了二十六块钱的,也不知道应该是多少斤。关键问题是在车停不住,钱递出去后,拿到手里的地瓜仅有像口饺子馅儿那么大。

继续走。继续遇见。不远处的玉米田里赶集,集市蔓延到村庄,也蔓延到家家户户。农家院里搭起柜台,卖衣服和耳环。卧室的床前摆着饭桌,准备卖水饺馄饨;家家户户都在自己家里做生意,卖家和买家都习以为常似的,从一家逛到另一家。

如果时间够长,我想在梦里到处逛街逛。梦里不要吃喝,不要工作,连死好像都能躲过。只是,脑袋像一个不再年轻的机器,纺织不出长长的梦。醒来后再睡,梦境就变得压抑。

作为一个跟同龄人玩不到一起的人,即便是在梦里见到他们,也还是不喜欢。这也是刚刚开始的梦,让我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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