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酒桌35(1 / 2)

将痕、商绍与两名近侍,按计划乘马车前往,前期由于路况不佳导致的颠簸令将痕十分难受,决定改乘马,过了边境线再转马车。

畔徉,落影国最繁盛的贸易中心之一。相比起自己的封地伊萨,将痕所看到的畔徉,每一条道路上都有人影,每一个过往村庄都有漆成彩色的木房。

在霓虹城,五彩的卵石铺成街道,艺术广场上有手影表演、魔术表演、滑稽表演、速写画家,孩子们簇拥着庞然巨兽拉着的马戏车队正播撒着欢呼和飞吻,准备去下一个城市巡演,那些挂着彩色飘带的一个一个小摊,小贩们热情洋溢的叫卖着水果和手工艺品,有些商品甚至是一国王子在王城都未曾见过的。

城市内远方的山崖高处,能望到一座恢弘的巨大教堂,反射金色阳光的五彩琉璃和白色的塔尖,那是将痕平生所见过的最高建筑,相传那里供奉着全部十六位人类神明。其余时刻,比伊萨那座市政厅高出四五层的高大建筑则比比皆是。

“大开眼界。”将痕四人在畔徉的霓虹城游历半小时后,将痕说出第一句话。除了商绍一如往常的平静,将痕与两个侍卫脸上挂着难掩的喜悦之色。

在一座有着上下双层观景木头栈道的棕木色城市旅店,四人订好了房间,在酒店一楼大厅欣赏了一场火热的歌舞演出。演出者的皮肤略带棕褐色,身着彩色的纱布和挂着淡金色装饰的服装,显然他们不是内陆国家的人,而是来自于西部沙漠诸国中的艺术家。两位演奏者在椅子上忘我奏起乌德琴和奈依笛,舞台之上,年轻的男歌手用手指敲击铃鼓,一边歌唱,一边展露琴瑟和鸣带来的喜悦笑容,而女舞者则在舞台中间纷飞旋转,她的肢体优美的伸展到了一个个常人无法延伸的角度。喝醉的旅人们用酒杯敲击着木桌,毫无节奏感的将欢呼声和噪声胡乱塞进演奏中。将痕饶有兴致的看完了他们的表演,报以诚挚的鼓掌。

“给爵士写的信函上标明了,拜访的具体时间是明天中午。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可以自由漫步,然后早些回房休息。”商绍说。

将痕刚刚在城市中经过那些秘宝当铺、魔法商铺和铁匠铺,十分想进去看个究竟,而商绍则早早的盯上了一家书店:落影国境内最大的书店、教堂、酒市皆在霓虹城,商绍此来,早对传闻中的最大书店心心念念,拒绝了一名侍卫的陪同,辞别将痕后便立刻奔赴书店而去。

将痕则与两个侍卫计划,先去魔法商铺,再去铁匠铺,再去秘宝当铺,最后酒市去便返程,便重新踏上了热闹的城市街道。

走进魔法商铺,将痕看到了各式各样的法术用具,在玻璃橱窗中,用金属锁扣牢牢扣住的各色魔法书,货架上摆着镶嵌着各种宝石、骨头和羽毛的节杖,他们的基底材质也千奇百怪,木头,金属,说不上来的白色硬质物,像蓝色玻璃般的透明物体……

正对入口的走廊尽头,是一个硕大的练习间,两个法师各自对着面前的反魔法凝胶包裹着的人形标靶练习魔法,一人穿着珍珠色的华丽袍子,背上还绣着秘法学院的徽记,绚丽的细小光束从他五指上汇集,凝结成手腕粗细的魔法光束,将标靶推着后退了六七米。

看着那个秘法学院的徽记,将痕此刻想起的是一位故人,但很快就被炫目的魔法拉回了思绪。

另一位看起来是个异邦的流浪法师,他穿着起球的深色粗麻袍,火焰像飞起的蛇一样呼呼在他两手间飞速盘旋,随着一只手向前,那火蛇沿着弧线轨迹飞出,猛烈的轰击在标靶上又迅速凝结成球,继续在空中做着高速环形运动,猛然从天而降,在标靶的身上轰炸出了一场足有半径5米的爆炸。在跳跃的火光中,将痕看到了那夜士兵们恐惧的脸,还有恶魔喷射出火光的血口,脸上变得极其难看起来,匆匆离去了。

随后的半小时里,将痕面对他平日最为热爱的各色精美兵器,和那些标着天价、写着繁琐购买程序的神奇秘宝,都有些漫不经心,兴致大失了。

最后,在霓虹城出了名的酒会之中,三人经过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巷内一间寻常小屋,门顶的牌子上写着“酒桌”,门上虽然挂着“非会员禁止入内”的木牌,但是门倌已经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将痕他们毫无阻碍的走了进来。

三人都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肥硕如猪的富商,嗜酒的流浪汉,衣着华丽的贵族,失意的农妇,各色人等在这硕大的宴厅里喝到天昏地暗,七倒八歪,或躺在绸子地铺里,或坐在红丝绒椅上,或栽进水池中,含糊不清的话语和呻吟声、大笑声、乐队演奏的音乐声、哭声、高声呼喊的刺耳醉话,还有刺鼻的气味,直冲天灵盖,三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捂鼻子还是堵耳朵。席间,还有无数容颜姣好的年轻侍者,不断往金灿灿的杯盘的间隙中摆上精美食物和上等佳酿,擦拭被打翻的食物和呕吐物。

将痕只感觉天旋地转,想立刻逃跑到有新鲜空气的地方,转身时一瞥,瞥到了在醉得红扑扑的醉汉之中,端坐着一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白皙英俊的青年,他穿着华丽的异邦服饰,全身挂满了黄金宝石首饰,他在人群之中和将痕彼此对视到了一起,便伸手招呼将痕过来坐下。

将痕用手帕捂着鼻子,穿过那些满地打滚的醉汉当中,来到青年人面前盘腿而坐。

“欢迎你,我年轻的王子。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宴会,这里24小时,全年无休。”

“你知道我?你是谁?”将痕把手帕拿了下来。

“当然知道,每一个有酒和宴会的地方,我无所不知。我是谁?我可以是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可以有一千万张面孔。无论我是什么样子,但不变的是我永远都在宴会当中。”

“你的话把我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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