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355（2 / 2）

恒的痛苦里，他们可有后悔过？

即使后悔，又能改变什么？

在这痛苦的轮回中，死亡都显得如此美好，让人生出舍弃一切去追逐的渴望。

如果是她，能为了一个约定，为了自己的信仰，坚持两亿五千万年吗？

杜玛不禁打了个寒颤，她首次体会到了神明与时间的可怖。

她更加明白凡人在这种力量面前是何等的无力和渺小。

她注视着神话之卵孵化，看着神话生命的神之形从光芒中走出。

她的心情也随之不安起来。无论如何，她都是光辉之主的信徒。

她在神明的力量中诞生，在神明的光辉中成长，借助神明的力量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在某种意义上，神明就像是她的父亲一样。然

而紧接着，她目睹了惊悚的一幕。

神明降生后，毫不掩饰地释放出自己的力量，毫不在意地将那些蛇人变成了无智的魔物，从中挑选出适合者成为自己的仆从。

这个场景让杜玛突然联想到了她的母亲，那个一度冷酷到底，后又狂热到极点的深渊女王。

“不，不可能是这样的。那些都是母亲的猜测。”她激烈地否认。

“神明不会是那样的。”

她坚称，“神明是仁慈的，他们肯定不会主动造成这样的后果。”

可惜，那只是凡人眼中的神明。

无论凡人怎么想，神明的存在和他们的意志都不会因此改变。

杜玛虽是这么说，但在夏纳和卡蒙一族中，她却看到了光辉之主的影子，那是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存在。

肖凝视着群蛇乱舞，脚下踏着张着翅膀的羽蛇。

他抬起头，望向灵性之门和杜玛。

他不仅找回了过去的记忆，也明白了这个纪元发生的所有事情，意识到自己能从长眠中唤醒是多么的困难。

他的转生既是错误的，也是无法复制的，因为没人会只选择让自己的灵性转生。

但只要有门和半神的地位，就能制造大量的天空使，无后顾之忧地回收神血，这可以弥补曾经的缺陷。

他已经取得了半神的地位，通向永生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他曾经渴望的一切几乎都触手可及。

他只需融入自己的神话之门，将这些都收入囊中。

他喊出了自己使徒和女儿的名字：“杜玛！你还在等什么？”

杜玛看着肖，看到他的力量仍在源源不断地涌入美雅城中，那些可怖的魔物和羽蛇在他的力量影响下仍在制造出更多的魔物和羽蛇；整个美雅城陷入混乱，灾难无法阻挡。

杜玛站在灵性之门前，用不解和恐惧的眼神看着肖。杜玛终于揭开了她的困惑与惧意：“为何...要消灭他们？”

肖轻揉着眉心，回应道...

他对此并不觉得有何特别，甚至觉得这问题有些无趣...

“消灭他们？我没有理由去杀这些小虫子。”

“我是在熟悉我自己的力量而已，这跟你们无关。”

在肖的视角里，他的目的并非杀戮，

他只是在探索自己的力量，而这些蛇人的死亡只是无意义的附带效果，就像人向门口泼水却导致一群蚂蚁淹死一样。

然而，在凡人们看来，肖就像是一位降下神罚的审判者。

另外，

在三叶人时代，他也曾参与过献祭一座座城市的悲剧。

这些扭曲着尾巴的虫子算是什么？

他们也配称为人类？

杜玛无法理解肖的想法，无法理解这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傲慢。

她正欲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神明的指令。

“过来。”

“降临于此世，为我开启。”

“我的神话之门。”

肖伸出了手，他的神话之门就此降临在美雅城。

他高傲且冷漠地对他的女儿说道...

“杜玛。”

“丢掉你的软弱，放下你那些无谓的情感，用理智去看这个世界。”

“我将带你见证真正的永恒。”

灵性之门剧烈颤动，撕裂了梦界与现实的空间，朝人间坠落。

它渴望与它的主人、这个世界合为一体。

杜玛看见这一幕，恐慌不已...

“不！”

“神明啊。”

“这扇门绝不能降临人间。”

然而，灵性之门已轰隆隆地撞开了梦界的边缘，延伸至人间。

杜玛冲出门外，却被无形的结界阻挡。

她无法相信地看着肖，恳求道...

她疾呼，“停，现在仍可停。”

她曾见证过神话之扉破败的景象，那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惨烈场景。

她并不希望再次目睹那样的场面，甚至是在鲁赫岛之上。

然而，她的意志无法扭转神祇的决断，肖的决策无人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