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度日（1 / 2）

二女摔爬在地上，膝盖和手掌火辣辣的疼，额头短暂的麻木过后是专心的疼。二女眼里噙满泪水，感觉有一股液体滑过她的眉骨，她伸手摸了一下液体滑过的地方，她看见自己的手指沾满了殷红的血迹。

眼泪，终于滚出了二女的眼眶。

“小贱蹄子还敢哭，老娘叫你跪下你听到没有”

李月华没有因为二女额角摔出血而心软，反而在看到二女哭了的时候更加生气的骂到。

二女抽泣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二女终归还是个孩子，她也终归是跪在了李月华的脚边。

额角的血停止了继续往外流。

在李月华的怒目而视下，二女不敢在哭出声，她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幼小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她的眼里，满满都是恐惧！

“二女我给你说，你也不小了，你应该为这个家分担一些事情了，老娘要操持这么大个家不容易。这个家人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不能养着你这个闲人。所以，从今天起，你要负责洗弟弟妹妹的衣服听见了没有”

二女跪在地上听李月华喋喋不休，但她真的都听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意思。所以，她只能满脸惊恐的看着李月华，眼神里，都是迷茫，无尽的迷茫。

那天，二女在李月华的屋里跪了很久。

二女回到她跟翠兰住的小屋里，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中午，翠兰偷偷回到小屋里，当看到二女额头破了，膝盖也淤青破皮了，翠兰心疼抱住二女默默哭了好久好久。翠兰在心底无声的呐喊：“夫人啊，你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啊，你睁眼看看你的女儿吧，看看她在人间遭遇了怎样的折磨啊！夫人啊，都怪翠兰没出息，没有能力保护好大小姐”

翠兰哭的很伤心，二女默默的看翠兰哭泣，用稚嫩的小手为翠兰擦眼泪，最后，她也哭了。

那天午后，李月华把翠兰和二女再次叫去了主屋，她用不用质疑的口吻对翠兰和二女说。

“翠兰你带二女去洗衣房，教二女洗少爷和小姐的衣服，洗不干净不准吃饭”

“夫人”

翠兰听了惊异的喊了一声夫人，二女才三岁多点啊，她根本还没有洗衣台高，她要怎样才能把白鹏飞和白娇娇的衣服洗干净啊？

“夫什么人，还不快去”

翠兰知道李月华的决定不可能再有改变，她只好道了一声是，然后拉着二女去了洗衣房。

二女根本就没有洗衣台高，翠兰只好找来一只小木盆给二女。

翠兰有心自己替二女洗小少爷和小小姐的衣服，奈何随后跟来的李月华狠狠拿眼刀子杀在翠兰和二女的身上，翠兰只好交代了二女该如何如何洗后离开了……

二女和翠兰，他们主仆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那个从来对他们都不闻不问的白吴氏去世以后，她们的生活会发生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从翠兰去了厨房，二女去了洗衣房，每天夜里那间小屋，便成了主仆二人最安全的避风港！说是主仆，哪有主仆，仆是仆，主，也是仆。

每天夜里，在那间小屋的柴床上，翠兰都会轻轻握住二女那被水泡的发白的小手心疼半天。

夜里，翠兰搂着怀里的二女久久不能入睡，她总在想，要是夫人还活着，二女应该也会像娇娇小姐一样活的尊贵幸福吧！如果老夫人不死，她们主仆二人也应该还过着被无视，但还算平静的日子吧。

可惜夫人不在了，白吴氏也不在了，她们主仆两个，现在就是新主母李月华的眼中钉肉中刺，无论她们怎样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李月华都看他们不顺眼。

翠兰的眼泪，浸泡着二女的成长。

白衣行的无视，忽略着二女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