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长女，她不配（1 / 2）

夜，很黑。

夜，很冷。

夜，很深。

白家大宅，老夫人早已睡下，长工厨娘也都早早歇了。

只有白家中院的西厢房里，灯火通明。厢房的墙角燃着殷红的木炭，屋里很暖和。

“啊，啊，哎哟，哎哟，疼，疼啊，啊，啊”

这一声高过一声痛苦的呻吟狠狠抓挠着厢房外男人的心。

西厢房里大大的床榻上，周氏躺在淡黄色的锦被下，腹部处淡黄色的锦被高高隆起，周氏脸色苍白，额角豆大的汗珠嗖嗖直往鬓角里滚去。

她双手抓住身下的褥子，因为身子的笨重，疼痛袭来时她只能左右扭摆着头颅并痛苦的大声叫喊。

丫鬟翠兰满脸焦急，她屋里屋外的跑着，喊着，忙着，看到自己夫人如此痛不欲生，她真的恨不得自己替了夫人疼去。

此时翠兰蹲在床边握住周氏的手哭着说，夫人，夫人，翠兰在呢，翠兰一直都在，你要是疼的不行，你就咬我，翠兰不怕疼的夫人。

床头的椅子上，翠兰已经备好了热水，毛巾。

稳婆王氏也是满脸焦虑，她时不时的撑起被角往里看，胎儿那若隐若现的头部一直就在那转啊转，可就是生不出来？

“夫人，你用力，用力啊夫人”

稳婆王氏反反复复的冲周氏说，那语气，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鼓励，还像是埋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周氏的喊叫声渐渐变得沙哑无力，喊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

稳婆王氏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此时，稳婆王氏撑着被角的手猛然抖动了一下，她的双眼瞬间被惊恐填满！她目及之处，那胎儿的头颅虽然还在转啊转，但稳婆王氏知道，那胎儿头颅转动的频率大是不如之前，最可怕的是，她肉眼可见的看到在那胎儿头颅转动的子宫口，一股殷红的血液奔流而出。

“不好，夫人大出血了”

稳婆王氏几乎是脱口而出惊呼出声。

正在哭泣的翠兰被稳婆王氏这一声惊呼吓的脸庞失去了血色。

“王婆，王婆你说夫人大出血了”

翠兰惊恐的慌忙爬起来朝王婆奔过去。

翠兰顺着稳婆王氏的视线看去，她看到自家夫人那里泊泊奔流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夫人的双腿和身下的褥子！

“王婆王婆，这可怎么办啊”

“快去告诉老爷”

“哦，好好”

翠兰跌跌撞撞跑出去。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大出血了”

那站在院子中央走动的男人呼的就停住了身子。借着挂在屋檐下玻璃罩里马灯的光，可以清楚的看见男人脸上的担忧和焦虑。

“翠兰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大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