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树（2 / 2）

李国庆没有看他，眼睛一直盯着那只鸡腿，眉心抽搐，心里后悔极了，他回过头看着李绝，严肃道:“别浪费，很贵。”

李绝回味着满嘴的余香，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是母亲的祭日，父亲惦记母亲，哪怕砸锅卖铁也会改善今天的伙食。

以前偶尔也能吃到一次，也就三五年一轮；他记得，吃了鸡腿，饭菜就保持原样。

他突然跳下床来，鞋子都忘记穿，直接跑到院子里，他吃惊父亲为何不感到吃惊！院子里怎么就多出三棵大树？

现在父亲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记得房间里的那颗小树，父亲可是叫他拿这拿那搭手干活，可这次并没有找他。

吃饭的时候李绝试探道:“父亲，院子里怎么多了三棵大树？”

“不知道。”

“要不要砍了它？”

“太大了，已经找人来看过，卖掉了。”

李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今天饭菜这么丰盛，两菜一汤，简直赶上皇帝的伙食。

看来不但卖了树，还收了钱，否则那揭不开锅的米缸肯定命令自己今天只能喝粥；不，只能喝米汤充饥，而今天不但吃上了饭，菜都很丰盛。

李国庆深井无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绝吓了一跳，他赶紧趴了口饭，含糊道:“没……没有。”

早晨邻居从门口经过，大吃一惊:“国庆啊，你院子里啥时候长出三棵大树的？”

“哦，是李叔啊！您老眼神不好，大树一直都有。”

年纪大他会说对方眼神不好，脑袋犯糊涂了，中年人他就说，“前个把月还没这么高的，怎么最近长这么大了，真是奇怪。”

“有吗？你家院子有树吗？”邻居质疑道。

李国庆就会反问:“没有吗？我怎么印象里一直有的。”

别人也不好反驳。

应付邻居是虚，可李国庆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自己非常吃惊，开始没怎么放心上，可问的人多了，他就越发的心慌意乱。

这事太诡异了，为何树不长别人家里，偏偏长在自己家中。

李国庆思前想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就在他买菜的时候突然想到，第一次是长在家里的，他怀疑跟儿子有什么联系，不然为何不长别人家里。

直到李绝试探他时，他更加怀疑与儿子有关，儿子起床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看树，幸好李国庆多了个心眼，叫儿子起床以后他特意在客厅埋头擦桌子，否则被这小子瞒过去。

李国庆双眼盯着李绝，李绝被盯的心里发慌。

埋头猛干饭，化作干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