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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陈家栋多次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不知道他当时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知道，他是绝对不会伤害肖静怡和乐乐的，至死都不会。

警察来了，陈家栋拿着刀，把他们顶到了角落里，口里不停地喊着，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陈家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他想怎么办，只是恐惧地喊着不让警察过来。突然，他丢掉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感觉所有这一切，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在自己身上，他已经没有可能再恢复过来了。

陈家栋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妻子和女儿，是当他自己被手铐铐上的时候，他的妻子和女儿被警察护送着离开，肖静怡回头飞快的看了陈家栋一眼，陈家栋突然意识到，他将永远不可能再见到肖静怡了，也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乐乐了。

陈家栋从石头上慢慢站起来，浑身僵硬，意识到自己陷入沉思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长时间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陈家栋感觉冷气已经渗透进他的骨头里，他活动活动身体，想到他和王总的会面，或许王总不雇用他是对的，人们应该有权利对他这种人提高警惕。

陈家栋离开上海之前，赵文亮曾经问过他，是否感觉到自己已经全愈了。

“你觉得呢？你是医生啊。”陈家栋反问赵文亮说。

“你已经很久没有表现出任何精神失常的症状了，我想知道你自己的感觉怎么样。”赵文亮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说实话，陈家栋也不知道。

他想起来几天前那条跑到他院子里来的狗，那狗把它的头从他的房门里探进来，陈家栋想到了当他把狗送回去的时候，隔壁房子里那个女人的表情。

那个女人对陈家栋的恐惧让陈家栋又生气、又伤心，但是他似乎也能理解那个女人的心情，虽然人们总说“在一个地方摔倒过一次就不会再摔倒第二次”，可是又有谁会真正的愿意给别人第二次机会呢。

陈家栋抬头看看天，现在快傍晚了，天的色调也开始慢慢变化，空气静止而又空旷，就像是他的内心，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突然，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的想法是不对的，远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肩上扛着一只枪，应该是猎枪，缓慢地走过那片雪地，陈家栋看着他，心中在想，不知道那个人看到了什么猎物。

胡东不敢相信，但是，他确实觉得这只白鹤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而且一直在作弄他，和他捉迷藏。

现在对胡东来说，已经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虽然猎到这只白鹤可以让他得到钱，可是，现在每天让他出来寻找白鹤的动力，更多的是向别人证明他自己，甚至是向他自己证明他自己。

胡东现在很后悔，他当初不应该大嘴巴，自从那天在悦来酒吧，他告诉他的朋友们他马上就会赚到一笔钱了之后，他们每次见到他都会嘲笑他。

前天晚上，胡东又走进酒吧，给自己要了一瓶啤酒，看到阿德和阿瑞在酒吧打台球，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