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擂台(1 / 2)

“庄主,管事,家族栽培之情,小子没齿难忘,今日庄主将这般差事交付给我,小子定当尽心竭力。”沉吟片刻,林放语气激动,感恩戴德,把戏份做得十足,接下来却话锋一转:“可我毕竟才十五岁,名声不显,恐难服众。若是因为有人质疑我的能耐,不服管束,耽误了徭役的事,小子名声受损事小,就怕给长辈丢人呐。”

趁庄主还没反应过来,林放猛一拍胸脯道:“我也知道家族是因为我爹对我颇多照顾,可常言道,好男儿不吃祖产,今天当着全庄老少的面,我林放就表个态,明日庄里擂台上,我要打它个通关斗,让大家知道,我林放是靠自己的本事受庄主器重。”

乡下所谓通关斗,就是一个人在擂台上守擂,打败所有挑战者,直到没人愿意上台挑战为止,是一种极其考验实力和耐力的擂台打法。

在村子里,秋戏打擂台本就是少有的娱乐,通关斗更是多年没发生过了,听见有人要通关斗,庄上的闲人纷纷叫好。刚刚因为林放被委任打理徭役之事而心生嫉妒的人,更是鼓噪生事,直言要以擂台最后赢家来定差事人选,一时间人声鼎沸。

庄主眉头暗皱,扭头看了林平云一眼,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压下了吵嚷的庄民,语气颇为欣慰的说:“好孩子,我就知道你这后生有志气,但是通关斗可不是说着玩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以先父林长生之名,明日擂台上,必要打得没人敢上台。”林放抱拳拱手,表情真挚。

“好好好,年轻人就要有这样的志气,也罢,明日擂台上,就给全庄人看看你林放的本事。”庄主见林放以父亲之名起誓,也便放下心来。林放此举其实颇为不妥,身为人子怎么能随便以先父之名起誓呢,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岂不是给父亲抹黑。

庄主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自己稍微安排人传点闲话,就能给林放扣几个狂妄轻佻目无尊长的帽子,无论输赢都能抹黑林放。没了好名声,这小子的嫡脉身份也就没啥可怕的了。当初自己在林有财他爹手下做事,就是用这手段,让林有财那厮着了自己的道,最后成了远近闻名的败家子,自己才能轻松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必不负庄主厚望!”林放也长出一口气,捏猫猫的,无论如何这次算是拖了过去,至于接下来的计划,怕是要大改。又在庄里老少面前说了几句提气的场面话,林放回家关门谋划,仔细斟酌。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林放先是跟邻居借来些钱,要到集市买些酒肉回来,说是今日打赢擂台就请邻居好友吃酒庆祝。

要知道打理徭役队伍可是好差事,城里每年的徭役纷杂繁复,不同杂务之间差别巨大,像清扫街道之类的杂务人人都愿意干,而若是被分派大冬天清理沟渠的任务,几乎要丢掉半条命。

为了分点轻松的活儿,徭役队里的人都愿意给领队点好处,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肥差。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林放跟庄主家关系非常,无论如何不会赖账,邻居们也就纷纷借了。

谢过左邻右舍之后,便来到集市,虽然天色尚早,集市也聚拢了不少人,大家都趁着少有的大集采买家用杂物,还有富裕的庄民牵来了家中蓄养的牛羊,打算卖个高价。

买了些腊肉风鸡,林放回到自己的小院,挂在房檐之下,布置一番,紧了紧身上的粗布劲服,慢慢环视了一遍自己独居三年的小院,转身前往集市中央的擂台。

......

“辰时都快过了吧,狗哥怎么还没来。”

“是啊,擂台都要开了,你们说狗哥能打赢通关斗吗?”

“嘿,别说通关斗,他林放怕是连虎哥都打不过,更别说咱们林猛大哥了,你看他现在都没来,怕是不敢来擂台现眼,偷偷跑了吧。”

“鸡娃,你别乱说,狗哥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我许虎也不会趁人之危。今天通关斗,我头一个上台挑战,无论输赢我都心服口服。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我打输了,你们几个连一套通背拳都没练明白的,就别想着上去占便宜,敢上台的,小心我许虎的拳头。”

表情木讷的许虎比同龄人高出半头,在一众少年中鹤立鸡群,此刻双臂抱胸,站在前排,手臂上的肌肉棱角分明。

“阿虎,也给他们留点机会,我表弟这次挑明要通关斗,若是没人上台岂不是胜之不武。”林猛也在一众少年的簇拥下来到擂台前。

“猛哥,是不是真的靠通关斗来选进城的主事人,我敢打赌,若是猛哥上台,一定能夺擂成功,打穿通关斗。”原本站在前排的鸡娃窜到林猛身后,又开始大呼小叫。

所谓夺擂也是通关斗的一项规矩,如果有挑战者打赢了擂主,只要围观的大伙都同意,胜利者就可以成为新的擂主,如果原本的通关斗就有彩头,新的擂主守擂成功同样可以赢得彩头。

林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对许虎说到:“阿虎,通关斗历来是先弱后强,给在场兄弟们一个上台的机会吧。再说通关斗不是每年都能看得着的,也要让乡亲们过过眼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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