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战火为何而燃（1 / 2）

孔带热切地注视着夏易的双目，真诚地说道：“夏易，成为我的弟子吧！”

夏易则平静的回应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拒绝。”

“为什么？”

“我夏易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对自以为是的家伙说‘不’!”夏易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当然，我能感觉出孔带大人您并非自以为是之人，您对我的邀请也无比诚挚。只是…”

【只是，我的师父永远、永远有且仅有一位。】

“只是我若加入秉烛剑宗，便是背叛了热月的人民，尤其在这个时刻。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得到了秉烛剑宗助力的波旁，恐怕不日就要对我热月动手了吧？”

说完这席话，夏易看向了侍立在旁的玛丽，玛丽则还以夏易一个不带感情的微笑。心机深沉间，两人完成了一次小小的交锋：

“不错，波旁肯定会收复热月。不过，你没想到的是，在对热月动手之前，你们热月改革派便会先行覆灭。”

“哼，我知道你们的阴谋。不过，在这场阴谋里，我热月改革派才是猎人，波旁帝国和保守派都是猎物。”

“加入秉烛剑宗就是叛国？孩子，你错了。”没有理会两个小辈间的火药味，孔带依旧诚挚地说道，“等你进入星海，就会发现热月与波旁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您其实并未视我为异邦人，对吗？”

面对夏易的疑问，孔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自己的经历：“孩子，我从雅达利星离开时，热月现在的疆域依然是波旁帝国领土。巴士底郡，我曾经去过一次。那里是个好地方，不输凡尔赛的欣欣向荣，又多了几分南方的热烈。”

“而且，对于秉烛剑宗来说，热月与波旁同样没有分别。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稳定、听话的政权，今天这个政权是波旁，明日或许就是你们热月，后天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政权。”

“波旁和热月之争，不过是‘实验动物间’愚蠢的厮杀。当然，我也不可能容忍波旁帝国被裂土封疆，但是，我同样也不愿意家乡一位真正的天才，埋没在这颗仙界实验星上。”

“您为何要对我说那么多？只是因为我与您同出一星，只是因为我天赋异禀？”

“还因为你是黑发黑瞳。孩子，星空远比你想的要广阔，却依旧难容下我和玛丽这样金发碧眼的异类…”

......

“孩子，星空远比你想的要广阔，但只要还有‘你’、‘我’之辨，争斗就不可避免。”

南方的秋意，总是会来得晚些。所以，虽然波旁帝都里已然落木萧萧，但凡尔赛城的银杏却正是金黄灿烂之时。连片的银杏树林一路延伸至一处古典尊贵的庄园门前。银杏树下，奥托·冯正解答着他的儿子格拉夫·冯的疑问。

“所以，你不必担心在扫除那帮天真的改革派后，从秉烛剑宗归来的孔带·波旁会覆灭热月国。”12年过去，奥托·冯那连鬓的胡须也染上了一抹霜色，但他依旧威势鼎盛。

“恰恰相反，秉烛剑宗的内部亦有争斗。在这巨大的漩涡面前，区区一个孔带非但改变不了大势，甚至还会失去他想守护的事物。”

对于父亲的一番话格拉夫有些困惑：“仙人们也会像我们凡人一样，贪求利益和权力吗？”

“这是自然，当年波旁帝国能够建立，并不完全是因为纯血人族的努力。”奥托淡淡地诉说着一段惊天秘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1000年前，亚人种政权开始对当时监管雅达利星的修真宗门阳奉阴违。为了保证宗门利益，他们将天狱分控装置及其中枢交给了波旁家族。扶植了出了波旁帝国这个新的政权。”

“而在200年前，监管雅达利星的宗门变成了秉烛剑宗。别人的傀儡怎能叫人心安，于是秉烛剑宗在那时便看中了我冯家。只是不知道因何缘故，没有立即对波旁发难，而这一等就等到了200年后的今日。”

“或许是因为对仙人来说，200年不过弹指一瞬吧。”格拉夫猜测道。

“呵呵，或许吧。这就是长生种与我等凡人的不同。但是除此之外，”奥托抬起手，接住了一枚下落的银杏叶，喃喃自语道，“就像这必然会落下的秋叶一样，自然赋予的天性怎会轻易改变。”

战火为何而燃，秋叶为何而落，天性不可夺。

说话间，一阵魔力引擎的鸣响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儿一辆豪华的魔能长厢轿车停在奥托父子二人面前。车门开，一位道袍飘飘的中年修士走了下来。

见得来人，奥托·冯恭敬地俯身行礼，但一抹不屑却悄然浮上眼底。

“启功尊上，在下已在家中已为您准备了接风宴，还请赏光。”

“不急，天狱分控装置现在何处？”被称呼为启功的修士挥手打断了奥托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