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狗急跳墙58(1 / 2)

“属下巡视徽、浙两省,半道听说恩公大喜,便急忙打马赶来,前来讨杯喜酒,道一声恭喜啊!”

“好好好!”李善长激动地拉着胡惟庸的手对众人说道,“大伙都知道不?这位就是咱常常跟你们说的那位当朝宰相,胡惟庸啊!”

此话一出众人便立刻纷纷拜倒,一口一个“拜见胡相”。

这样的场面自然让本就心高气傲的胡惟庸十分受用,连忙双手虚托,连声说道:“诸位请起!快快请起!”

热情地拉着胡惟庸的手来到喜堂之上,李善长便立刻热情地招呼起来,“来来来,大伙都坐吧!菱儿!还不快来给各位大人敬茶?”

话音未落,一位妙龄妇人便走了出来向众人敬茶。

胡惟庸见状则忍不住小声问道:“恩公啊,敢问夫人芳龄几何啊?”

李善长笑了笑,“对外,二十三,对你嘛……我得实话实说,十六!”

“哎呀呀,恩公啊,您可真是要羡煞属下了。”

“这归养嘛,就得有个归养的样子,上位是叫咱享福来了,既然如此,这清福艳福都是福啊!不享也是不成啊!惟庸啊,这事要是传到京城,只怕那些言官们都要说我李善长堕落了。”

“恩公啊,你不就是要给朝廷这个印象吗?否则也不会派人把亲孙女送到太子府上去了不是?”

“哦?呵呵呵,想不连这件事你都已经知道了。”

“恩公啊,属下现在毕竟也是当朝宰相了,还有什么事还能瞒得了属下的眼睛呢?”

这下李善长便笑得更开心了,“不错,做官做到咱们这样,不堕落的话,人家可不放心哪!反正现在我算是活明白了,朝中那些明争暗斗真是傻,耽误了多少好日子,当宰相真不如当相公啊!”

话音未落,胡惟庸立刻奉上一记马屁,“恭喜恩公得到成仙哪!”

李善长则连连摆手,“诶!就算是成仙,也不过是个落魄的散仙,天公一收手,什么都没有啊!惟庸啊,上位还好吗?”

“好!皇上龙体吉祥,益发勤政。”

“你能,你怎么样?”

“也还不错,皇上十分信任属下,属下办起事来无往不利,中书省的地位较以往更高了。”

听到这,李善长不禁眯了眯眼,语重心长地说道:“惟庸啊,别管我这个老东西啰嗦,现如今你的眼光,心胸,韬略,都令老夫佩服不已呀!可越是这样,越是大权在握,就越是要加倍谨慎,眼下西北战事已然逐渐明朗,接下来上位一定会重用能臣,等到捷报传来,边疆安定,上位恐怕就要着手整顿淮西那帮骄兵悍将了,你可要早做准备才是啊!”

“多谢恩公提点,属下记下了。”

……

其实用不着胡惟庸操心,像这种带着花边的消息总是传得飞快,不到两天的工夫,消息便传到了朱元璋的耳朵里。

“岂有此理,这个李善长,到老到老还起了这样的心思,难怪小青儿要离家出走呢!”

一旁的朱标则急忙劝道:“父皇,在儿臣看来,韩国公此举也是出于无奈。”

“无奈个屁!真要想自污,办法多得是,为啥偏偏用这个?还不是嫌咱让他归养归得太早,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向咱示威么?”

“不会吧?”

“怎么不会?李善长那老小子,咱可太了解他了!明明狡猾得跟只狐狸一样,却偏偏长了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标儿,对付这种人,可要千万小心,稍有不慎,就会着了他的套啊!”

“知道了,父皇,儿臣谨记。”

朱元璋这才点了点头,随即便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听说你让通政司专门发行了一份……叫什么来着?”

“父皇,您说的可是《前线快报》?”

“对对对,就是这个,效果怎么样啊?”

一提起这个《前线快报》朱标立刻就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介绍起来……

与此同时,应天城内的大街小巷,四处都能听到报童叫卖声。

“看报看报,刚刚发行的《前线快报》,只要两文钱!”

“瞧一瞧,看一看,刚刚发行的《大明报》,与《前线快报》一起买还能优惠一文钱啦!”

坊上的食肆里,孙先生也跟其他说书先生一样口若悬河地为众人科普着前线将士们出征作战的意义,“……列位看官,当你坐上早晨第一列马轮车走向集市的时候,当你扛上犁耙走向田地的时候,当你喝完一碗粉丝汤,夹着书本走向学堂的时候,当你安安静静地坐到书案前计划这一天工作的时候,当你向孩子嘴里塞上一个烧饼的时候,你是否意识到你是在幸福之中呢?你也许很惊讶地看我:‘这是很平常的呀!’可是,从战场归来的人,会知道你正生活在幸福中。请你们意识到这是一种幸福吧!因为只有你意识到这一点,你才能更深刻地了解我们的将士在前线奋不顾身的原因。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守护我们这这些看似‘平常’的生活呀!”

说到这,孙先生稍微顿了顿,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才继续说道:“且说这前段日子秦岭大雪封山,驿道断绝,所幸随军匠户不畏严寒,与当地民众一起奋勇抢修,这才将后勤粮草及时运往前线,本报随军画师当即泼墨记录下了这感天动地的一幕……”

说着,竟然还真拿出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画作,大大方方地让众人传阅观看。

然而很快,食客之中便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叹,“咦?这不是老陈家的小六子吗?”

“真的吗?快拿来让咱看看!”此话一出,顿时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别说,还真是小六子啊!”

“啧啧啧,黑了,也壮实了。”说着那人便不由分说地把那张画往怀里一揣,扭头就向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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