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梦(1 / 2)

“不……别推我……啊!”

林雪大喊一声,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起来。

又做噩梦了。

抬手打开床头的台灯,抹了把头上的细汗。林雪起身站在柔软的波西米亚风地毯上,打开嵌入床头的小冰箱,拿出一瓶早已备好的冰镇矿泉水,喝了一口后,重重倒回床上。

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林雪脑子里还残留着些许方才梦中的可怕情景。不知是不是房间里的温度调得太低,空调制冷效果太强,她全身不自禁地微微发抖。

“孙医生,我昨天又做了那个噩梦,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林雪心有余悸地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

“还是看不清推你的人吗?四周的景象,有没有变化?”那个被称之为孙医生的人问道。

“是的,还是看不清。悬崖上的景象,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这回我看到悬崖下面了。山谷里全是白色的东西,好像是骨头,有人的,也有动物的。”

林雪闭上眼睛,眉头紧皱,不太愿意回忆那些可怕的景象。

“嗯……看样子,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点。”孙医生翻着以往的记录,叹了口气,用拿着笔的那只手推了下几乎快要滑到鼻尖上的眼镜,“最近有发生什么让你感到焦虑的事情吗?”

林雪仰起脸来想了想:“好像……没有。”。

“哦?是吗?那就奇怪了。”孙医生还想说什么,但被一段熟悉且急促的铃声打断了。

“不好!下一节是王窝瓜的课,要是去太晚了,又要挨骂了。”林雪逃也似的离开了学校的心理咨询室,留下一串余音,“我晚点再来。”

孙医生伸出一只手,还想说什么,但此时,林雪已经跑没影了。孙医生无奈,取下眼镜放到桌上,摇了摇头,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深呼吸。

林雪是一名女高中生。以她这个年纪来讲,大多数青少年都是无忧无虑,有些叛逆或者有些傻气的摸索着将来的道路,寻找着梦想。

而林雪却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承受着不应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压力。

林雪的爸爸在五年前查出了癌症,查出时已经属于晚期,以林雪所在国家的医疗水平还不能治愈,所以林雪的妈妈和爸爸一起搬去了国外治疗。国内就剩下林雪自己一个人和一群态度冷淡的亲戚。

三年前由于治疗花了家里不少的积蓄,家里已经不剩下多少钱来给林雪的爸爸治病了。

在向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后,由于还不上,以往见面就是笑脸,自认为感情不错的亲戚们一夜之间都变得陌生了起来,一见面就是冷脸相对,不时伴着冷嘲热讽,让初次经历人情冷暖的林雪心灰意冷。

当时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医院都还没有彻底治愈晚期癌症的技术,两年前,林雪的爸爸最终还是没有挺过病魔的折磨,撒手人寰。

林雪用父亲留下的遗产作为资金,不断地摸爬滚打,一年前成立了一家自己的公司。两年后的今天,她已经是一名成功进入全球500强的跨国公司——林氏集团的CEO了。但林雪十分低调,除了她商业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有业务来往的一把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以至于媒体称她为“林氏集团的神秘掌控者”。

刚才林雪见的孙医生就是她所就读的星辉学园的心理咨询室的一名和蔼可亲的主治医师。

其实林雪接下来并没有课要上,只是不想回答孙医生的问题,谎称自己有课罢了。

林雪坐在树荫下,双手在背后撑着草坪,抬起头看着天空。

天上的云很悠闲,正在随心所欲缓慢地向远方移动。

没多会儿,云开雾散,太阳带着它一如既往的耀眼光芒闪亮登场。

林雪被太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她低下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要说近阶段的烦心事,那还真是不少。

突然一阵小提琴协奏曲从林雪的裤子口袋里传来。

林雪拿出一部黑色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喂?赵奇?”

赵奇是林雪在陪父亲治疗期间认识的美洲亚裔,大林雪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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