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劝降48(2 / 2)

我匈奴百蛮之国,各族首领们现在都看着呢,今日的鲜卑,未必不是日后的自己。

心散了,单于庭纵使有数十万铁骑,难道还能时时驻在当地不成。”

木达喇阿暗中哼道,若不是你伊稚斜兵强马壮,势力危及大位,於单此时未必会兵行险着。

伊稚斜继续道:“本来以你我的仇怨,此时左谷蠡王部的骑兵和复仇的乌桓骑兵早就应该冲进你的营地,将高过车轮的男子尽数宰杀,但本王念你忠心并不想如此做,知道是为何吗?

无非是不想掀起内战,以至于消耗本族儿郎们的气血罢了。

而今大匈奴内忧外患,作为先祖单于的子孙,伊稚斜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大匈奴落在一个败军之将手中。

大单于在位的这三十年里,喝惯了和亲的美酒,转过头,汉廷已成大患。

从龙城、单于庭、再到雁门北,最后便是今年开春的河朔,我大匈奴连吃败仗,以至于先祖先父两代单于拔擢起来的国威尽丧,诸部动荡,百族观望。

本王若是再不争,下一个被汉骑踏平的就该是漠南的乌桓草原了。”

木达喇阿所部常年游牧在乌桓草原,汉匈形势继续恶化,自家必然首当其冲。

木达喇阿一辈子都在为部族延续操劳,绝不会愿见此景,不过他默不作声却是仍未松口,伸手摸了一把颚下的胡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见木达喇阿将手从刀柄上放了下来,伊稚斜抓住机会继续说道:“丢了河朔,漠南就是战场,若是万夫长在前对战汉军,身后的单于庭却扯着后腿,大军能胜否?

难道万夫长真愿意将后背交给个屡战屡败的败将吗?”

木达喇阿知道自己不是於单的亲信,但他往日也将伊稚斜得罪的不轻。

猜到木达喇阿在纠结,伊稚斜趁热打铁道:“老将军,你已经尽到了单于庭赋予你的责任,只不过此时形势异尔。

将军身陷重围,举目皆敌,援军无望。

本王麾下的上万铁骑挥手即灭,再坚持下去,无非是部族尽丧。

就算能阻本王半日,又对局势有何影响呢?

将军若归降,本王承诺,前事既往不咎,将军麾下部族永镇乌桓。

待本王继任单于,将军就是乌桓王,乌桓诸部尽皆归附节制,你我共心,必能再次振兴我大匈奴!”

听着伊稚斜开出来的条件,木达喇阿心中亦添诧异,他未曾想过,伊稚斜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毕竟之前他都在舍己为儿孙铺路。

马背上的伊稚斜见木达喇阿意动,索性跳下马,走上前去,拉住木达喇阿的手高举,大喝道:“消弭内战,共振匈奴。”

眼见不打仗了,木达喇阿营内即刻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随后除了诸部乌桓首领外,大军紧跟着欢呼。

木达喇阿四顾战场,他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索性大拜在地,用短刀割破脸颊立誓,愿世代跟随伊稚斜。

敲开北进的大门,伊稚斜迅速整顿各部,他知道木达喇阿的投降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所以他要紧紧抓住。

仅仅半日稍作休整后,大军便重新启程,目标直至单于庭,伊稚斜要用速度给远在单于庭於单一个惊喜。

看着大军继续行进,呴犁湖借机低声问道:“父王,真要白白放过这老贼?要不要暗中...”

瞧着呴犁湖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伊稚斜笑道:“一个活着的木达喇阿可比死的好用。”

说着伊稚斜挥鞭打马,奔向前去。

呴犁湖带着疑惑跟了上去,他像只幼鸟般,渴望着父亲的教导。

伊稚斜厚待木达喇阿,彻底打消了贵族们的犹疑,连仇人都能包容,还有什么不能原谅。

沿途营地内的部族无不紧从,而大部族们也选择了中立,毕竟叔侄相争,属于肉烂在锅里,伊稚斜有胜将之实,又有容人之量,他们也乐见其成。

草原上混乱骤起,长安城内却安稳依旧。

不羁侯府里,公孙敖至今没有得到皇帝的召见,刘彻貌似已经忘了有这号人了般。

再加上戴罪之身,公孙敖也不好在城内乱窜,只能宅在府中。

熬过前几日后,公孙敖倒是静下心来,回忆往事。

毕竟要是等家里将河朔的喜粮献上来,必然要等到秋日,但随着燕王被免的风波骤起,公孙敖记起此时可是汉廷的多事之秋。

老太后即将去世,而按照汉廷以孝治国的约束,汉廷对外的用兵几乎断定要停滞,而他在其中必然要抓住这段空挡机会,朝廷不启大战,资源必定相对的容易争取,成事之机。

止戈必然要给匈奴一个喘息的机会,这对一向贯彻打蛇打死原则的公孙敖来说,朝廷此举无异于给了匈奴人机会,但公孙敖此时还没自信到能让朝廷更改国策。

想着想着公孙敖便对着地图斟酌了起来,朝廷事不断,匈奴人也好不到哪里,新旧单于交替必然也要乱一阵子,要是再加上把火岂不美哉。

想到此处,公孙敖咬着笔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决定旁敲侧击一手,心有定计的他决定上书一封。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