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运势在我(1 / 2)

卫青在漠北草原上纵兵寻找单于庭大营,但龙城失守的消息却是瞒不住的。

此时雁北大营内,匈奴主力正在做战后休整,贵族们趁机在帐中放浪形骸,在他们眼中汉军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只待营中的战马休养完毕,匈奴铁骑就能顺利将四路汉军一口吞下。

枯黄的草原上孤骑打马由北而来,战马刚越过警戒距离的草丘,坚持不住的信骑就直接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一个解手的巡逻骑兵发现了情况,他赶忙提上裤子,转身高喝道:“这里有情况,快过来。”

闻讯十夫长脱歹带人抽刀张弓,打马围了上来。

“脱歹首领好像是咱们的人,身上还中了箭。”

脱歹跳下马凑近一瞧,果然,信骑大腿上还插着半截羽箭,仔细看箭杆切口平整,八成是信骑中箭后自救,斩了半截。

脱歹顿生警惕,他用眼神示意左右两骑出动,顺着信骑的来路打马去探。

瞧着两骑翻身上马,脱歹看向了信骑,因为虚弱的缘故,信骑此时眼口皆闭,根本说不了话。

脱歹扭头吩咐道:“去拿些水来,能不能活,看长生天了。”

几人分工明确,有人反身去拿马脖子上挂着的羊皮水袋,有人避过箭伤,小心翼翼的将信骑翻了个身。

羊皮袋的塞口缓缓流出清水,滴在信骑干裂的嘴唇上,甜水入喉立刻引来一阵干咳,断断续续,往复几次,片刻休息后信骑总算是缓过来一口气。

这段时间内,北寻的骑兵也打马而归,他们对着脱歹摇了摇头,一无所获。

都是一个部落出来的战士,脱歹对二人的本事再清楚不过,部族打猎时,二人的收获可是仅次于他。

无奈只好等信骑了,要不贸然交上去,功不好拿,过倒是常伴,尤其是他们这些被边缘化的小部族,在这一点上更盛。

好在没多久,吊着最后一口气的信骑晃悠悠睁开了眼,几人大喜,赶忙围了过来。

信骑倾尽全力,时断时续的说道:“快去,快去禀报大单于,汉军袭击了龙城。”

言罢,信骑气断而亡。

几人面面相觑,眼底里难掩惊恐,龙城失陷了?

唯有脱歹还算冷静,他蹲了下来,伸手试了下鼻息,确认信骑身亡后,又动手拔下了他腿上的箭矢。

精铁箭矢!

脱歹的预感不好了起来,部族常年在河南地放牧,近邻汉地,他知道在匈奴除了几大主力外,没人能装备起精铁箭矢,汉军倒是也有,而且还是成建制的装备。

此时在雁门各部主力齐聚,肯定不会是叛乱,难道真是汉军奔袭了龙城?

虽然脱歹不愿意相信,但信骑偏偏又是由北而来。

充满疑惑的脱歹站起身子,对着抱信骑的骑兵说道:“将尸首完整的带回去,去接手他的家产吧。”

在周遭队友羡慕的眼神中,骑兵将尸首抱的更紧了。

知道事情不简单的脱歹不敢多留,他即刻上报给百夫长。

百夫长带着震惊更是一刻不敢停,将信传到了单于大帐。

“什么!汉军袭击了我的龙城!”

军臣单于惊的站了起来,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他立刻喝道:“木达喇阿和须卜涂勒呢?本单于要刮了他们!”

三两步冲到地图前,军臣气急而笑,指着地图骂道:“今天早上,须卜涂勒还告诉本单于,代郡北的草原上一片祥和。

木达喇阿昨日也上报大营,上谷的汉军已经退回到了长城。

这龙城的汉军是从哪来的?

难道是长生天助他们变成雀鸟,飞过了漠南漠北中间的大幕戈壁不成?

可恶!可恨!”

满头银丝的罗姑比其余人更难以置信,作为冒顿单于的儿子,他自小的经历都是匈奴越打越强,此时祭天龙城被破,对他来说简直超出了理解范畴。

罗姑比不敢置信的问道:“上谷到龙城之间有四百里,来回就是八百里,汉军几时有本事能跑这么远了?会不会是假消息?是不是北海的丁零部族叛乱?”

话落,罗姑比紧接着又道:“不对,他们没这个能力。龙城咱们还留了数千骑,能做到滴水不漏,必然需要万骑之兵。草原上能出万骑的人,现在都在这单于帐中。”

罗姑比的一问一答,彻底点燃了帐内的遐想。

“会不会是逃走的东胡余孽复叛?”

“鲜卑?”

“乌桓?”

一时间猜测声不断。

挛鞮产皱眉道:“报信的骑兵死了,只剩下半支精铁断箭,可谓死无对证,事关重大,不如先派人去漠北确认。”

碰!

伊稚斜将金杯重重的摔到案上,砸碎了挛鞮产的拖字诀,他怒目圆睁的哼道:“勇士们在前线和汉军李广部拼死血战,鲜血染红了整个雁北草原,而有的人!却连篱笆都没本事扎好,这,要杀头!”

伊稚斜趁机发难,心焦的於单偷望了眼王座,主动起身说道:“儿臣也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派人确信为上,否则会错了意,后面怕是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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