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不负狂儒之名64(1 / 2)

五王爷是大恒皇帝的同母胞弟,叶岱青。随着这位王爷的迈入,在场众人无不站立起身,楚竹梁瀚也不例外。梁瀚发现自这位五王爷进来之后,众人坐下的时候楚竹是最快的那个,按照楚竹的性格,站多一会都是对自己的折磨吧。

待曹尔济和五王爷落座后,楚竹才投以目光微微致礼。曹尔济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快,而后笑脸侧身倚向叶岱青说道,“这位是时习院来的楚竹,有狂儒之称。”声音不大,却落在楚竹耳中。

叶岱青隔着曹尔济看向楚竹,“先谢过楚先生在大漠救我侄女的事了。”

楚竹闻言身躯一震,救?那位郡主?楚竹细细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应该是这位王爷没了解清楚吧。救你那侄女的人此刻坐在我身后呢。

曹尔济神色古怪。楚竹笑道,“不足挂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人命可贵,换做其他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叶岱青听完之后只觉楚竹不怎么会聊天,郡主的命是普通人能比的?你到底是真的狂还是蠢?

尽管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梁瀚耳清目明,还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叶州,那个不想向命运妥协的的女子。她的手段很明确也比较偏激,也自是她这份与身俱来的自傲惹来自己的大怒。梁瀚不怨她,不过是可怜人想靠着自己能想到的方法拯救自己罢了。那位五王爷说楚竹救的叶州想必是叶州只和他说了前面的事。

在梁瀚想着事情的同时,台下已经有人报出自己的学派和师承了。读书人的打擂也很简单,就是一个人上台抛出某个论点,去质疑或是赞同,然后持不同看法的上来做个争论,直至一方辨败为止。诸如此类的佛门有机锋,道家有论道。

“人之所以为人者,非持以二足而无毛也,以其有辨也。夫禽兽有父子而无父子之亲:有牝牡而无男女之别。故人道莫不有辨,辨莫大于分,分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圣王。”

梁瀚每个字都听得真切,但并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楚竹怕梁瀚听不明白,就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是在说人区别于兽的原因。”在楚竹看来,这一出来就是丢了个难题,这人区别于兽本就是被大众认可的,抛出这样的论题这不是耍无赖嘛?就等于一开口就说女人会生孩子。但是同样,这就是辩论的凶险,诡辩也是辨。

“挺不要脸的对不对?但是读书人多半都这样。文无第一,博个眼球也好,卖弄点墨水也罢,结果是一样的。有些人别看生就一副傲骨,但当有大刀架脖子的时候,你让他学狗叫,若要论个排名,狗只能排第二名。”

梁瀚默不出声,好像楚竹你也是读书人啊。只是读书人说读书人,是真的狠。楚竹曾经和梁瀚说过,读书人杀人是最肮脏也是最可怕的。

过了一会,东边也走出个读书人,年纪大概二十出头。“莫非蛮人不配为人?礼法不过距今二千载,无法之地何来公卿圣王白丁?于我看来,人兽之别在于能操器用物。”

梁瀚这会听懂了,这读书人也很精明呢,人兽之分是必然的,但是他从人兽之分的原因来反对上一个人了。

前者对曰,“猴可操之。”

后者爽朗一笑,“所以称之为灵长类。”

接下来梁瀚都在很用心的在观看,楚竹本来还担心梁瀚会无聊的,看样子是自己多想了。

陆陆续续上来了很多人,也下去了很多人。从治国策论到乡野习俗,不断有人抛出论题。其中不乏有些一直坚持留在上面,有些人体面退场,而有些人则争的面红耳赤,甚至不属诡辩而是泼妇骂街那样。每到这时曹尔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好在有武将在旁,会适时的把臭石头拖下去。

“倒也有趣。”叶岱青微微一笑,拿起旁边的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茶叶。

曹尔济立马附和,“斯文人也有面红耳赤的时候,倒是人性使然。”

楚竹淡淡开口,“是名利使然。”

曹尔济哑口无言。叶岱青双目微眯,要说第一次是无心,那现在呢?莫非这楚竹认为时习院就是一张护身符?强自压下心底那些翻滚的想法,表面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容。

台下此刻还站着五人,四男一女。就在楚竹认为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下方看台里又走出一个老者。

从这老者走出来的一瞬间,梁瀚和楚竹立马注意到一股熟悉的气机。楚竹快速转过头,正看见梁瀚喘着粗气。两人都看见彼此间的疑惑和愤怒。

楚竹问旁边的曹尔济,“此人是谁?”

曹尔济对楚竹的发问有些反感,但碍于五王爷也在此处,自己也不能太过失礼。礼部对于所有的书院都有一份详细的记录册。曹尔济能当上三十六侍郎之一也的确有其过人之处。

“青禾书院,吴鸿雁。”

楚竹再度转头询问梁瀚,“他也姓吴,能确定吗?”

“气息不是他,但是有那个人的气息,刚施展了一个望气术,干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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