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老匹夫欺我59(1 / 2)

兖洲有四郡七县,此刻瀚文书院里楚竹和一名女夫子相对席地而坐,较之以往不同的是,楚竹这时候完全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

当初进来的时候,楚竹破天荒的让梁瀚要恪守规矩,要懂礼数。梁瀚当时想着,楚竹怕不是傻了吧,守规矩?懂礼数?跟他自己说还差不多吧。

梁瀚忍不住再次打量席地而坐的女子,女子鼻若悬胆,眉眼狭长,身体各位修长,即便席地而坐,个头也差不多和楚竹持平。头发简单的一根木簪别起而后随意的披在背上。倒是胸脯处让梁瀚多看了两眼,平时走路应该很辛苦吧?

女子和楚竹大多数都在静默状态,只有偶尔才会起一两问,都是以答辩的形式互相印证某个论证。

这种答辩倒也不忌外人在场,像梁瀚这样在场旁看的堂内还有五个,年纪最大的约莫六十多岁,许是年纪大了,不时发出几声咳嗽。

梁瀚觉得无趣,轻手轻脚便走了出来,寻了一处凉亭便在亭内摘下背上的木剑,打开布囊之后,仔细的翻看了下里面的东西。盘缠还有很多,一路上的花费大都是楚竹出的。

楚竹说过,练字可以静心,静心时对心境上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梁瀚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并不打算练字之类的。

从背囊拿出一支尖毫,又掏出一张留白的符纸,双目闭上,梁瀚悬笔在符纸上方,心神中是一次次的勾勒和观想,意在笔先。

渐渐地,梁瀚双目微微撑开一条缝,跟着心中早已不知练习多少次的轨迹轻轻落笔。画符讲究的是意气相连,一气呵成。在画符的时候,梁瀚有一种较为玄妙的感觉,没来由的想起当初偷偷看严行练刀的场景。一个恍惚,梁瀚睁开双眼,还是不够专心啊。心神的牵引是无意识的,要想水到渠成和浑若天成还得多想想诀窍。

某些道观在锤炼弟子专精的时候,总会在徒弟打坐或者修炼时发出各种杂音,这其中的考究就是能不能做到物我两忘。坐忘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呢。没由来以前大师兄给自己讲的故事,说是至圣东游,见一驼背老者躬身捕蝉轻巧如拾物,问其何故,答曰:“天下之大,万物之多,而我心中只有蝉翼。”

好一个用志不分,乃凝于神。梁瀚虽说悟性极高,但这种功夫并不是只有悟性高就可以学会的。画符不难,熟能生巧。但是如果要画出一张品相极高的符箓呢?符箓一道,三师兄已然登峰,这和他的天赋和数十年如一日的独钟和勤勉有关,总不能悟性极高就能缩短了这几十年的修炼吧。恰如楚竹说的那句,你是天才不差,人家也不是庸才啊。

梁瀚曾听楚竹说过,佛家在修心入寂破障这方面有极高的见解,如果有机会,自己和他们互相印证一下修习心得也是可以的,想来与人方便的大师未必会拒绝自己。据说佛家和道教也有对应的修习过程,如佛家的习寂定和清净境,所谓清净境就是无妄想、无颠倒、无我执。

强行扫除杂念,梁瀚打算继续尝试下去。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修炼,这和以往的心神出游不同,心神出游是无意识状态下的,这次修习是需要极度专致,也就是纯粹的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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