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交易（1 / 2）

自从莫名被赐婚后，程曦月就整日心神不宁的，她就知道这将军府不可能白养着她。这几日程曦月也从馨芷和姜灵菱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消息，在程府将程曦月接回来前，京都一直流传着程将军里通叛国的传言，说程十安虽然表面上中正，实则背地里与禹朝有勾结，虽不参与党争，实则是想自立为王。

姜灵菱还告诉程曦月，她在程曦月到京都前就曾听说，将军府可能要送一个女儿入宫，当时还不知道有程曦月的存在，她以为是程星雀要被送入宫了，还为此感叹了许久。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很为程曦月担忧，除去那玄乎的克妻传闻，她觉得煜王也并非良配。

程曦月本来就是为了逃婚才跑到这京都的，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原来到底是没逃掉啊。这该死的世道，她除了嫁人，是否还有别的出路可寻？

程曦月这才好没几天的身子，最近因思虑太重，茶饭不思，又不大好了。

期间姜灵菱和李婧语来看过她，姜灵菱还是一如书信中的态度，将煜王的坊间流传的风流情史一一同程曦月说了，并为程曦月的未来表示担忧。而李婧语倒是不同，她劝慰程曦月，煜王虽说有些过往，但是在这京都里也算得上是人才相貌都极佳的男子了，如今又有了圣旨赐婚，其实安心嫁给煜王也不错。

程曦月虽然烦闷，但是李婧语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这可是圣旨赐的婚，和华阳村的不同，她想跑也跑不了，况且这可能是她走出梦境必须的一步。

不过还好，圣旨只是赐了婚，说是“择日”也没具体说是哪日，反正煜王才刚娶了个侧妃，想来也还没有闲心想这事，看程父对他的态度，想必对这桩婚事大概也是不满的，只要没人提，她又病着，大概就可以先拖着。

在事情彻底定下来之前，程曦月还有点时间，想想自己可还有其他出路？但是程曦月整日冥思苦想，她所知道的所有营生，只要换成她去做，似乎也都行不通了。

就在程曦月趴在窗台上，望着天空的一轮明月唉声叹气之时，一个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能嫁与本王，可是京都多少女子的心愿，怎么，程四小姐不满意。”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说道。

程曦月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背光站在眼前的江子煜，他微微笑着，长得是真的好看。

程曦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问到：“你来我房里干什么？”

“当然是来探望一下我未过门的王妃，万一你要是病死了，我也好禀明太后重新给我再选个正妃。”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你才要死了呢！”程曦月真是受不了这晦气。

听程曦月这么说，江子煜也不恼，只是笑着将手中提着的礼盒放下，说道：“死不了就好，我还等着早日娶你过门呢。”

程曦月真是对江子煜这回答感到无语，要不是他们这么折腾她至于病吗？但是程曦月又不想与江子煜讨论成亲之事，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这盒子里是什么呀？”

“嘉裕阁给你定制的胭脂和首饰，听说你喜欢。”

“为什么给我送礼？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先说明啊，我应该什么也做不了。”

“你什么也不用做，来探望你顺手带的而已。”江子煜继续笑着说。

江子煜这是中邪了？态度怎么和她半路救他的时候相差那么多？程曦月被江子煜突如其来的表面温柔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不太好吧，按照你们京都的规矩，我是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子，我们这么见面不太合适。王爷还是把礼收回，然后……”程曦月为自己的处境苦恼了一整天，真的是有点累了，不想再与江子煜纠缠了，希望他能快点走吧。

“你还在意这个？我原听人说，你豁达呢。”江子煜像是没看见程曦月请他走的手势，反倒是顺势坐到了程曦月身边。

程曦月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眼皮，才没让那呼之欲出的白眼翻开，然后说道：“人言可畏嘛，人言可畏，煜王殿下你看着天也晚了，要不……”

“要不我就留下来吃晚饭吧，想来程将军也是欢迎的，顺道可同他商议一下我们的婚期定于哪日。”江子煜没等程曦月说完就接过话茬。

“王爷，我这还病着呢，这婚期还不着急吧。”程曦月见他这么说，差点急眼又控制住了自己道。

她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啊，他那王府可不是什么好去处。程曦月虽然想离开梦境，但也没那么想，毕竟暂时在将军府的日子也是吃穿不愁，还不用上班。

江子煜见程曦月的反应竟笑出了了声，然后说道：“你不想嫁？”

“这和我想不想有什么关系，这现在不是不合适嘛。”程曦月一时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为何不想嫁呢？不如说与本王听听，我看看是否合理呢？”江子煜收起了笑意，严肃地端详着程曦月问道。

程曦月能说她想多过几天摸鱼躺尸、混吃等死的日子吗？显然不合适，所以瞎编道：“我本以为自己是因战乱流离的孤女，从小也不曾学习诗书礼仪，也没有父母教导婚丧嫁娶之事，在来京都前从未考虑过自己还有这么一日，自知才学配不上王爷，所以实在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