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离开三川郡入定陶界 定陶窑城多陶俑阴兵108(1 / 2)

被派出去到三川郡中各县去检查的几队官员都回到了郡府之中,对秦始皇一一做了汇报,内史腾带着两位内史官吏也对工程进度,物资花销,劳工薪酬,各种费用,这些数据做了认真的核对。秦始皇听了感觉还算满意,民生反馈也很不错,百姓对各层官员处理的民间琐事也都非常满意,对生活也都充满希望,幸福感大大增强。

终于处理完了三川郡的事物,虽然刺客没有抓到,秦始皇也没有再为难三川郡的官员。车队再次出发,路过下一个郡,东郡,秦始皇决定不再去郡治濮阳,而是一路直线东行,检查沿路各县的工程建设与民生,计划路过东郡、砀郡到薜郡的峄山,转而北上齐郡到泰山去,这一路并不经过陈郡苦县,于是秦始皇就命大将王贲与李信保护着丹王韩终与福王徐福两人一起轻装微服出行,四人快马加鞭去往陈郡的苦县,打听老子后人的消息,在打听清楚消息之后,赶往薜郡的峄山再与大队伍汇合。

夏无且带领立车前面开道,赵佗带几万兵力拉物资断后,蒙常山、忠秦与赵高贴身保护着秦始皇帝。队伍接着向定陶县城的方向进发。而韩终与徐福两人,则是在两位将军的保护下奉命马不停蹄的向着陈郡的苦县赶去。

忠秦一路十分警惕,怕那三位小将再犯傻,攻击秦始皇,这不是找死吗。也不知道是为何,忠秦从心底来说也不想伤害这三位年轻的小将。只是感觉三人定是被别人或者干脆说就是他们的父辈给蛊惑了。不知道他们何以这么大的仇恨想要灭掉秦始皇帝,还是背后有着更大的阴谋。

还好,一路走走停停,每次遇到驿站休息,忠秦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蒙常山也带领战甲护卫紧紧守护在秦始皇的周边,一天天过去,暂时还没有再遇到三位小将。忠秦总有种预感,三位性格倔强的小将一定还在寻找着机会。

而这一路沿济水菏向东行去,途经荥阳、阳武、济阳、宛朐等县,路上也常遇到修路的百姓,偶尔秦始皇还会下车在忠秦与蒙常山的保护下与修路的百姓交谈,询问百姓可否是主动自愿参加这道路施工建设,如今天下太平,生活有没有改善这些关乎民生的问题。对百姓的疾苦很是上心,这位大一统的皇帝看来还是真心实意的为人民服务的。忠秦不禁这样想道。

除了秦始皇休息之外,忠秦都是一路坐陪,保障秦始皇的安全。这一日,天色渐晚,大队人马正在赶往下一站定陶县边界处的的驿站,秦始皇与忠秦谈起了定陶县的历史。

“如今已经进入到定陶县的地界了,陶丘被朕更名定陶县,天下之中,诸侯四通,此地位置可谓是非常重要,当初中原各诸候国来定陶,经水运或是陆上交通,都极为方便,因此这里被称为天下交易之中心,想当年东方各诸侯国经常在这里进行货物交易。此地也曾被一位大商贾选中,他就是在这里三次起家,且三致千金而散尽家财,在百姓之中传为佳话的鸱夷子皮,也就是越国丞相范蠡。范蠡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他不但是一位广散钱财救济贫民且淡泊名利的商人,他的军事谋略也是首屈一指啊。秦儿可知晓此人?”

“儿臣也是略知一二,范蠡曾与越王勾践一同赴吴国共患难,与勾践同甘苦,共进退,帮勾践出谋划策二十余年,终灭吴国,一血会稽之耻,功成名就之时也不居功自傲,却选择隐身而退。”忠秦简单的表达了自己对于范蠡的一点点了解。

“唉,谈起这范蠡不由让朕再次联想起仲父,同是富可敌国的大商贾,同是胸怀大智谋之重臣,若是仲父有范蠡之风范,广散钱财救济贫民、或投资于利民之工程,且淡泊名利,或是在他功成名就之时,就急流勇退,安心的在他的封地享受他的荣华富贵,哪里还会落得如此下场?”

忠秦闻言点头称是。

秦始皇接着说道:“想我大秦以法家律法治国,重农抑商,律法太过严苛,朕自然也是知晓,战国时代法家律法非常适用,而在统一六国之后,再统治这片广袤的国家与管辖之内的国民时,仲父能及时网罗人才,著书立说的《吕氏春秋》自然也是及时补充了治国的方略,在仲父辅佐之下,综合百家之长,避免前车之鉴,为我大秦统治提供长治久安的治国良方。朕也承认仲父的功绩,且有所采纳。不然朕怎会重用到巴怀情与乌氏倮两位大商贾?还在朝堂之中给予她们朝堂重臣的待遇。而那些六国旧臣,朕也不再斩杀,只是将他们迁徙处置,这些人才将来也都会为我大秦国所用啊。”

秦始皇对着忠秦一通发泄,不吐不快。看来在秦始皇的心中,也是无比的压抑。

忠秦一想也是啊,都说这秦国重农抑商,秦始皇却重用了大商人干娘巴怀清,还有乌氏倮两位商界奇才,在此之前法家律法不允许有私人武装出现,而现如今却又特许巴怀清拥有私人武装过万人。那些六国旧臣也都被当做了人才贮备起来,看来秦始皇受到吕丞相的影响还是颇深,不拘一格网罗人才。

“父王英明,根据战时与战后国家的局势,审时度势,能及时调整治国的方略,也能不拘一格网罗到对秦国有用的人才,这才是秦国百姓之福啊。“忠秦很会说话,秦始皇听了感觉十分顺耳,顿时也就心情舒畅。

这时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虽然今日圆圆的明月,在黑暗中的能见度非常好,月光下那一片银灰色调,都能隐约看清前面的路与周围的各种事物。

离定陶县城还有三十里的路程,终于到达了边界处的驿站,秦始皇命传令兵传令下去,就在此地驿站周围安营扎寨,待第二日清晨再继续赶路,头午时赶到定陶县城门外,同时吩咐内史腾准备好,明日清查核对定陶县交通网络施工的账目还有城外的定陶窑城的账目。

内史腾领命回到自己所在的安车,与自己手下两名官吏一起查看翻阅账目去了。

秦始皇令忠秦与蒙常山随自己一同进入了驿站中。驿站中都换成了秦始皇的贴身待卫。

三人进入到驿站之中最好的一间房间内。

“大王。“

“父皇。”

秦始皇示意二人陪自己就坐,自己有话要说。

三人就在同一张长几前就坐。

秦始皇说道:“今晚有要事派你二人去做。”

“大王请讲,常山听从大王吩咐?蒙常山道。

“早在两千多年以前,定陶县这里是有名的古陶国,十三岁的尧帝曾在此地制作陶器,这里土质优良,再加上尧帝制陶技术高超,深得百姓喜爱,也为他日后能成为部落领袖奠定了基础。

十年前,朕就开始派人到定陶县城外建造了一座定陶县的子城区窑城,又在这座窑城内统一建造了多座柴窑,而这里也正是我大秦国最机密的所在。虽然名为定陶县的子城窑城,却不受定陶县地方管辖,窑城管理极为严格,朕派大秦最强的虎贲军一个整编师在窑城外围把守,严禁任何人进出,实行物资统一调配,全封闭化管理。“

蒙常山与忠秦顿感震惊,原来大王还为这定陶县城在城边建造了一座子城,且取名为窑城,这到是从未听闻过。两人连连点头,接着听秦始皇说下去。

“窑城就成为了我大秦国最高制陶基地,不但有着当今最高的制陶工艺,也担负着大秦国最高的使命。“

这时,帐外有秦始皇的贴身待卫送入饭菜与酒水。暂时打断了秦始皇的话题。

“也好,朕与两位一起边吃边聊。”

“谢过大王。“

”谢过父皇。“忠秦与蒙常山连连致谢道。

贴身待卫放好饭菜与酒水立刻就转身出去了。

忠秦将秦始皇的酒盏中斟满酒水,同时也为蒙常山与自己把酒盏斟满。

待一盏酒下肚后,秦始皇接着说道:“我们边吃边谈。“

忠秦与蒙常山也不客气,一边吃着酒菜,一边接着听秦始皇讲下去。

“古往今来,天下殉葬之风不止。天子杀殉,多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多者数十,寡者数人。如今回想起先祖秦穆公英明一世,晚年去世之时,却让子车氏的三个儿子,奄息、仲行、金咸虎跟着殉葬,一起跟着殉葬的人一共有一百七十七人,那也都是我大秦国的功臣。说起来这人哪有不惧生死,越是立下大功之重臣,让他舍命追随君主殉葬时越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反抗,不敢明言。此事过后,使得天下人才个个人心惶恐,都不敢再来投秦,最终导致我大秦接下来多年人才短缺,历经两百六十多年无力东征。

十年之前老臣魏辙就曾经为朕出过一个主意,使朕茅塞顿开,那就是在这定陶县尧帝建窑处建设一座封闭的定陶窑城,利用这里优质的陶土制作与六国将士同等大小的陶人,再对这些陶人施加巫术,成为陶俑阴兵,活人殉葬的惨剧可以休矣。将来可令这些陶俑阴兵守卫我大秦的皇陵。

于是这座窑城就正势开建,且在一步步建设完善之中,直到朕统一天下之时,才完整建成。此城一直由巫祖派人监督管理,朕至今还不曾亲自前往查验过。“

“陶俑阴兵?真是奇思妙想,大王英明。”蒙常山听闻一脸不可思议。

忠秦当然明白,这就是后世人们所见到过的兵马俑。只不过听到秦始皇亲口说出这窑城内有巫祖派人监督管理时,心中不由想起秦始皇曾经说过的话,连蚩尤的后人巫祖都是他的重臣,还曾借着自己又喜添贵子之时请巫祖进咸阳一聚。看来这位秦始皇帝非常重视各界的人才,均衡各方的利益,且都能为他所用,也更是深得人心。

秦始皇从袖袍中取出一块令牌与两块陶牌放在几上,给蒙常山与忠秦看。

这块令牌蒙将军收好,此令牌可使你二人顺利通过虎贲军将士的盘查进入窑城,这两块陶牌,你二人一定要悬挂于腰间,万万不可丢失,更不可破损或碎掉,如果遇到陶俑阴兵,这两块被施以巫术的陶牌就会令这些陶俑视你二人为同类,夜探窑城就会省去不少麻烦。“

两人仔细观察了这两块陶牌,陶牌正面是黑色玄武神兽的浮雕,背面则是甲骨文的符文。

“此去定陶窑城之中,你二人的任务就是查看陶俑阴兵制作进度,还有他们完整的工艺流程,若非必不得已,就先不要惊动里面的工匠与巫山巫祖派来的任何人。所见与所闻更不得告诉其它任何人,办完事两位直接持令牌到定陶县去见朕。“

“喏,大王。”

“是,父王。”

“两位小心行事。”

“喏。”

忠秦与蒙常山陪大王一起用完餐后,便起身告辞,依照大王的命令,去往窑城。

两位走出门,外面的侍卫早就备好了两匹战马。

忠秦与蒙常山接过缰绳一同翻身上马,上马后两人相对一笑,头一次听到陶俑阴兵之说,两人都没有丝毫惧意,蒙常山也曾跟随秦始皇经历过无数次战役,杀敌无数,腰间大王让悬挂的这种陶制符牌对他来说,也只是被视作一种装饰而已,完全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忠秦见蒙常山没有听进秦始皇的叮嘱,自已在心里对陶俑阴兵也有着一丝的不屑。不相信这些陶俑阴兵能有多么神勇。

三十里的路程虽说不远,一路空旷无人,却也要骑行尽半个时辰之久。还好,一路皓月当空。

窑城,位于定陶县城西南方向,月色下光线本就不算太暗,再加上在城墙四周稀稀散散的吊挂着一些葛布灯笼,远远就肉眼可辨在四周的城墙下布满营帐,果然有虎贲军重兵把守。只见那一辆辆重弩车时刻都在严阵以待。城外四周为护城河,河面宽且水深,使之与外界隔绝。只有在正面城门前有一座宽阔的桥梁与之沟通。桥梁的两头也都是营帐,把守极为严格。靠近之人若是没有通行令牌,立即驱离。

蒙常山与忠秦骑马还未至桥头就被卫兵喝止,要求两位不能再靠近,请立即出示令牌。

蒙常山从怀中取出令牌给这些卫兵看,可以看到远处的弩箭手与重弩车都瞄准这边,以防发生不测。如此看来,这里还真是大秦国的机密所在。

在几名卫兵确认过令牌有效之后,便将桥头的障碍挪开,让两人通过。在到达城门之时,有卫兵过来要求两人下马,窑城明令禁止在夜晚骑马进城,卫兵将马匹牵走,将城门只推开一处门缝,让两人侧身进入。待两人进入之后,大门又被从外面紧紧关闭。

两人对视一笑,这里果然邪气。城门洞中有些昏暗,两人向着外面明月下走去。

这时听到非常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城门口迎面走来一支队伍,成两排队形,三十几人。蒙常山与忠秦认为这是一支城内巡逻的队伍,刚想上前去打听些什么时,走近时才发现这支队伍有着非常奇异之处。

这些士兵的身上脸上,都涂着很厚重的油彩,显得非常光滑油润,在月光之下,那粉粉的脸色显得细腻光滑。每张脸都光彩照人,神态各异,他们的眼睛,也都如机械般的转动,却一直也没有见到他们眨过眼睛。那眉毛与胡须都会随着表情跳动,再配上那迷离的眼神,非常的怪异。这些陶俑阴兵衣着光鲜,颜色靓丽,在这夜色之中非常显眼。再看他们行走时的动作、姿态,有些机械僵硬还略显夸张,每一步下去力量都很重,都会令当街尘土飞扬。

忠秦查过关于陶俑的资料,这些单个陶俑的平均重量都在三百六十斤左右,而那些将军俑还要更重些,重量能达到五百斤。当然,就连最轻的跪射俑的重量也不会低于两百斤。这还是在他们上身是空心的情况下。不然还会更重。

每个陶俑阴兵走路都非常有力量,这一队陶俑阴兵走过时,地面就会明显感受到震动。

蒙常山看了看腰间悬挂的陶牌,心想,哎呀!这块陶牌果然是有用,这些陶俑阴兵还真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接着蒙常山示意忠秦,不如两人就紧随在这一队卫兵后面,跟随着他们一路巡逻就是。

忠秦点头,两人紧随在这两排陶俑阴兵的末尾,混在他们的队伍中巡视街面,查找线索。

街上这一排排土坯瓦顶的小房子,排列整齐,每走过几排小房子就会有一道深巷,这些深巷之中是青砖瓦顶的大宅,大宅子则是大门紧闭。再看每个大宅子门顶的门楼上都有一块牌匾书写着:颜料工坊、绘釉工坊、陶首工坊、陶身工坊、陶肢工坊等等一些专业的工坊。可以看出,这些临街的小房子应该都是那些制陶工匠的住舍,而那些深巷中的大宅,都是住在这里的制陶工匠集中在一起工作的地方,这窑城工匠的住舍与临近的工坊布局十分的合理,而从这些工坊的名称就能看出,这些陶俑都是分体制作。

街旁这些小房子有的暗着灯,有的亮着灯。那些亮着灯的小房子从白色麻布窗口透出里面昏黄的油灯发出的微亮,里面的人还都没有睡,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这些小房子前面临近街道旁整齐的晾晒着一些陶俑土胚,这些陶俑土胚都是陶俑的一些部件,这些部件看上去比较粗糙,还没有经过精细的雕琢加工。如上半身、上肢、下肢、头颅,还有一些陶马身体的各个部件与一些陶车零散的部件,城中的街巷十分的宽阔,就连最窄的街巷,大马车都能随意的畅行。

忠秦与蒙常山仔细观查着街道两旁的房屋建筑,窑城整座城很大,有数不清的这种房屋建筑,想必是这里的工匠人数众多,分工应该是相当的精细。

这时,对面又过来一队陶俑阴兵。月光下也能看到这些陶俑阴兵身上靓丽的颜色,与他们各自的神态。那种整齐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在这静夜之中格外刺耳。

隔不太久,走不太远,就会遇到一队陶俑阴兵巡逻,这窑城外四周有虎贲军把守,这窑城内有陶俑阴兵巡逻,真可谓是固若金汤,这就是大秦国最机密之所在呀!忠秦心中也不禁赞叹道。

突然,从陶首工坊的巷子中有两辆双驾马车驶出并且向着前方驶去。引起了忠秦与蒙常山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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