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苏梓辛的因果(2 / 2)

对于这一点,苏启明也没有办法,他犯了一个不该犯的大错,即便这几年来不断的唉声叹气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他甚至都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苏梓辛了。

“由着他吧,我阻止不了的。”

高考结束,苏梓辛和杨慎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学同一个专业:法学!

同年,苏启明向该学校捐赠了一栋教学楼,同时要求校方给苏梓辛安排一间个人实验室。

校方同意了。

时光荏苒,苏梓辛不知不觉就已经大二了,关于白血病的研究也持续了两年,其耗资早就超越了当初苏梓辛报上去的预算八十倍,要不是杨慎义气,一直在其他方向尽可能地节省,不断地转经费过来硬撑,这项目早就被杨父叫停了。

不过昔日带出的团队依旧气势汹汹,因为实验已经步入尾声,之前的数据告诉他们,他们的成功率很高!

...

“世界上很多动物都不会得白血病,可偏偏人类以及极少数的脊椎动物会有这个病。难道这是一种进化病?越是高等的动物越容易患上这个病吗?”

“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但我们在研究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开始考虑这个病的源头。这个时候,我们突然想到:世界上的动物源自于同一个祖先,这也就意味着人类不能免疫白血病一定是因为某次进化”

“或许是因为当时突然出现了一种特殊的疾病,我们的进化后的祖先活了下来,但代价便是不能再免疫白血病。”

“我们考虑了两种可能:一、该性状被扫进了基因垃圾堆,从此不再发挥作用。二、该性状由多个基因控制,为了免疫那场未知的疾病,我们的祖先在进化时改变了其中的某个或多个基因。从此,免疫白血病的性状失效!”

“根据对比相当基数的能免疫白血病的动物和人类的基因,我们最终确定了是第一种可能。”

“之后,我们面临抉择,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其一,想办法重新令该基因生效。其二,简单粗暴地使用基因编程技术拼一个基因组出来。”

“第二种方式被我们放弃了,选择了第一种。”

“历时两年,我们披荆斩棘、披星戴月,六百多天的不懈努力终于在今天开始了临床试验!”

“诸位,不要紧张,不要担忧,难道直到今天为止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吗?我们应该感到兴奋,我们的过往从未今天这样耀眼,我们的价值将在临床试验成功的那一刻展现地淋漓尽致,我们的名字都将在史书上名垂千古,光耀门楣!”

...

演讲结束,给大家打完鸡血的苏梓辛立马跑路了,回到自己的寝室,坐在椅子上,脚都在发抖,双手合握,嘴里默念:“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苏梓辛前脚刚回来,杨慎后脚就跟着回到寝室了,见到苏梓辛如此,不经一笑:“我还以为你不紧张呢?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多帅呀!怎么一回来就萎了?”

“啧!”

苏梓辛咂咂嘴,双手按在膝盖上强制不让它继续抖,可身子还在打着哆嗦,眼睛兴奋地瞪大,抱怨道:“不是说好了你来演讲吗?搞得我还得临阵想词!”

杨慎拉着椅子坐到苏梓辛身边,手抵着桌子撑住脑袋,偏过来看他:“我就是一个给钱的,他们是你带出来的团队,我上去给他们做总结打鸡血算怎么回事?”

苏梓辛滋着嘴,凶狠地剜了杨慎一眼。

杨慎置之不理,自顾自地说到:“临床试验对象的名单我拿到了,是一对父女,和咱俩还挺有缘。女的我们认识,是我们那位休学了两学期的同学:庄浅曦。”

“庄浅曦?好熟悉的名字。但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了。”

苏梓辛想了想,没想起来这个女孩的脸长什么样。

杨慎叹息,果然如此,苏梓辛不关心陌生人。高中的时候还好,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苏梓辛好歹能记得班里所有人的名字。

可一到了大学,呵呵!

这个除了专业课以外其他课一节都不上的家伙可是完全不在意人际关系的,一门心思全钻到实验室去了!

“军训的时候她在另一个方队,你往右看看到的第一个女孩就是她...算了,你肯定想不起来。”

杨慎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无奈的道:“听说一开始只是庄浅曦的父亲得了白血病。庄浅曦家里很忙,所以由庄浅曦得自己隔三差五地去照顾她父亲。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染上了白血病——明明白血病不传染来着。”

“但是庄浅曦的父亲却十分愧疚,即便医生几次三番地告诉他他女儿的病和他没有关系,可他哪里接受?一直在埋怨自己,认为是自己的过错才让女儿也患上了这种病。人呐,情绪一不好,身体也就跟着垮了,原本还能撑更久的身子骨一下就不行了。”

“庄浅曦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后晕了过去,可这又引发了高血压,住进了ICU里差点没救回来。”

“这一下子又导致庄浅曦自己也撑不下去了,双亲突然病急让她也慌了神,所以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左脚踩右脚上天了属于是。”

最后,杨慎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说得他都有些口渴了:“他们没办法,反正都等不到骨髓移植了,索性就动用些人脉找到了我们,办好所有手续过后准备死马当活马医。”

苏梓辛双手抱头后仰,感慨道:“两条人命啊!”

杨慎纠正他:“不,是三条!也不对,是五条,咱们花了多少钱你不知道吗?要是不成功,老爹绝对会扒了咱俩的皮!”

...

临床很成功,杨慎松了口气,虽然扒皮是挺夸张的,但如果失败了,挨一顿毒打却是肯定的。

成功后,病人想要见一见自己的恩人,但苏梓辛拒绝了,杨慎没办法,只好自己上了。

“咚咚咚!”

“请进!”

推开门,杨慎进入了病房,这是间普通的病房,与其他病房必没有什么两样,里面摆着两张病床,左边躺着形同枯槁的中年男性,右边躺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年轻女孩,即便现在是病体,也依旧难掩她的绝世风貌。

好美!

杨慎呆了一瞬,但毕竟在老爹身边培养了几年,基本的养性功夫还是有的,也就是仅仅一瞬便不再多看。见两人有从床上坐起来的样子,立刻过去将两人扶住,劝道:“别这样,两位大病初愈,还是躺着比较好,不要勉强自己。”

“不行!恩人站在面前,我们哪还有躺着的道理。”

明明庄浅曦都被劝住了,可中年人依旧不肯躺下,硬是要勉强自己坐起来。杨慎没办法,只能是帮着搀扶,解释道:“我可不是你们的恩人,充其量只是算作他老板,是个出钱的。而救你们的是我兄弟,也是庄浅曦的同学。”

中年人有些气喘,爬起来着实耗了他不少力气,上气不接下气道:“小曦的同学,你们认识?”

“对啊!”杨慎转过去看着呆滞的庄浅曦,笑道:“快有一年没见了,庄浅曦同学。给你们做出治疗方案的是苏梓辛,在大一军训的时候,他站在你左边方队的最右边,你转过头就能看见他。”

“有点印象,好像是个长得算可爱,但看上去很冷的男生!”

庄浅曦还很虚弱,连声音都透露着娇弱。

真的好美啊!

等等!

杨慎突然想起了苏梓辛学法的目的,然后又微笑着看了一眼庄浅曦。

假如,假如苏梓辛恋爱了,那他会不会就不会再想着去干那些事情了!

庄浅曦突然问道:“那个,他没来吗?”

杨慎摇摇头:“他很忙,虽然这个项目已经完成了,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整理资料。”

庄浅曦突然挣扎了起来,努力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了杨慎的衣角,恳求道:“请帮我,对他说声谢谢!”

杨慎想了想,轻声细语道:“如果是想说谢谢的话还是亲自去比较好。”

说着,杨慎从裤兜里翻出手机,点开图库,第一张就会杨慎一家人和苏梓辛的合照,那是苏梓辛的生日的时候拍的。

杨慎指了指那个脸上抹着奶油的青年:“喏,这就是苏梓辛,别认错了。”

然后手指一划,翻到了下一张,那是杨慎偷偷拍的,是苏梓辛一个人在实验室做实验的照片。

低着头认真做事的苏梓辛,很帅!

至少庄浅曦在两眼泛光!

...

一个月后的早上。

杨慎早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梓辛,今天陪我去买衣服,顺便也给你买几件。中午顺便在外边儿吃顿饭!”

而苏梓辛现在还迷迷糊糊地,头发乱糟糟,两只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

“哈?”

“哈什么?快点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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