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族命运高于一切(2 / 2)

记完一则内容,随月生下意识地转起了笔,接下来该总结什么呢?

哦,对了!

“人心逐利,少部分人能够转动脑筋以利驱使大多数人,这些人会被蒙在鼓里,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的代价去为他人牟取更大的利益。从领导者的眼光来讲,必须学会控制这些少数人,才能达到控制绝大多数人的目的。”

随月生很年轻,太年轻了,在五十多岁的老商人苏启明看来相当不成熟。

但这并不意味着随月生不愿意学习,他也在努力地拥有苏启明那样的城府!

明天苏启明会有一场演讲,随月生再怎么忙也会空出时间去听,再苏启明离开之前,再多学一点!

第二天正午,在所有人正在吃饭的时候,苏启明站在一处房顶上扯着嗓子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与隨月生想象中的一开始就人声鼎沸、群起响应不一样,大家静悄悄的,过了几秒钟才交头接耳,在嗡嗡的吵闹声里,有人向苏启明提出质疑,表示北面的山我们一无所知,何故犯险,以致白费性命,大家一同留在此处众志成城难道不好吗?

苏启明一脸悲戚,左手的手表微微亮起蓝光,传出的声音仿佛落在了每个人的心底,沉甸甸的:“难道我们要在此处扎根发展农业,在战争的最前线?别开玩笑了,在这里我们连坚壁清野都不一定能做到!我们一行,可能历经九死,却是为了建立最稳固的大后方,是为了给我们留下最后一座补给站!”

大后方!

很多人其实并没有另外的想法,但架不住群众中总有有心人,他们忽然眼睛一亮。

民族大义?

不,他们不关心这个,至少他们中的很大一批人不关心这个。

大后方!意味着他们将建立一座集农业、商业、工业为一体的城市。他们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在不经历战争的情况下,便能通过运转获得他人尊重,并过上优渥生活!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这句宋朝流传下来的从不存在于任何课本教材,流传度却惊人的广,根茎同样深不可测。

终于有人打破了嗡嗡的吵闹,只见他高举起右手,神色坚定,高声呐喊:“我,何况元!愿意为了身先士卒,人族命运高于一切,与君共谋大事,何惜此身!”

一石激起千层浪,既然有人打头,那广大的有心人们便不再抑制自己,用力地向天展开双臂,嘶声竭力地大喊:“共图大事,何惜此身!人族命运高于一切!”

“人族命运高于一切!”

“为了人族!”

“...”

随月生拿不准他们是怎么想的,孤身一人躲在远处,与他们的热闹格格不入。飞鸟齐飞,大地颤抖,震天撼地的响声让他听不见任何话语,仿佛全都绕开了他的灵魂,唯独一句自己的呢喃声萦绕耳畔,久久不绝:“人族命运高于一切!”

五天后,苏启明率两千八百人出发,即便苏启明自己一再嘱托不需要那么多人,可这又哪是他能控制的呢?

跟着苏启明一起去开拓后方,这是民意,推辞不得!

一直到苏启明几次三番地保证自己在开拓完山后之城后一定会派人回来抽调更多的人口充实后方之后,才勉强遏制住了人群。

但人数却不得不提高,高子里面挑姚明,壮汉里面选泰森,即便苛刻到了这种程度都硬是在保证了八百军人的前提下又补充了两千个壮士。

总得来说,这批先遣队还是出发了,带着不足十天的补给。

随月生目送远行之人在视线范围内渐行渐远,一直到完全消失才转过了身,驱散群众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又叫了军队中的那个半神位格的小伙子过来。

“左瑜,有找到能替代水稻或者小麦的农作物吗?”

随月生开始有意地控制自己的表情,是严肃,眉头却皱地过于紧了,像是在苛责。

而随月生面前的,是比随月生更年轻的青年,十八岁开始服兵役,到被无良神明抓壮丁的那一天才不过堪堪一年,今年十九岁。

左瑜眉头一扬,表情古怪,像是在纠结:“找到个和水稻很像的,全身都是红红的,而且现在已经成熟了,但结的谷子太少了。我老家也是农村的,暑假收谷子的时候也会回家帮忙,所以我是见过我家的水稻是长什么样的。而我找到的那片地里的红色的植物结的谷子连我家水稻一半都很赶不上。我觉得是劣种,还想着等找到了优良品种再告诉你。”

“劣种吗?”

随月生撑了下眼镜:“带我去看看!”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距苏梓辛和杨慎离开遗迹,提着甲胄包袱向北而进已经过了五天了。

两人运气不好,沿途几次遇到丧尸,但幸好规模都不大,不过是一些游兵散勇,拥有神明馈赠的两人都能惊无险地渡过难关。

甚至于相对而言,丧尸并不算麻烦,路上的野兽反倒比丧尸难缠多了,尤其是遇到群居的捕猎者的时候,那真是除了跳水以外没有半点办法。

“咕咕~咕。”

水面上鼓起水泡,下一刻苏梓辛和杨慎破水而出,吓得水边的食草动物往后连跳好几步,差一点就转身跑了,但一见到是比自己体积小了不知道多少的生物后便不再害怕,依旧依然自得地低下头喝水。

苏梓辛爬出水面上了岸,杨慎紧随其后,两人将甲胄做的包袱丢在地上,坐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苏梓辛把头发往后撩,避免水珠滴进眼睛里,两手后撑在地上:“总算是甩掉那群疯狗了!”

事已至此,杨慎还有心情开玩笑:“是狗吗?我怎么看着像狼。”

苏梓辛笑骂道:“怎么可能,那就是狗!你要相信一个玩化学的人!”

“喵的!”杨慎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你玩化学和你认不认识那群畜生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苏梓辛回怼道:“理化生不分家!”

杨慎还想回话,肚子里的咕咕声却打断了施法。

苏梓辛轻笑两声,却不料自己也饿的咕咕叫,尴尬癌都快犯了,脸臊得通红,强行挽尊:“饿了,吃饭吧。”

杨慎无奈地摇摇头:“吃什么?咱就提了两甲胄,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水冲散了。”

确实,你不能指望临时做出来的东西密封性能有多好。

“唉!”

苏梓辛烦躁的抓起了自己的头发,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地回转过头,杨慎也好像意识到什么,随着苏梓辛的目光一同望过去,两人一兽六目相对。

哦,哥们儿你还没走啊!

“它长得好像牛啊!”

苏梓辛猩红了眼睛,心里嘀咕着从地上爬起来。

食草动物把头一歪,眼神都透露着纯真,像是在疑惑为什么会有生物能突然把眼睛变成红色。

“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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