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春节(1 / 2)

刚在白云机场下了飞机,扎克的电话就来了,跟他分享喜悦:

“南风,我们成功了,哈哈,《电锯惊魂》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一开始很少人关注,但因为影片效果好,尤其是进入结尾的几分钟强大的逆转,给观众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和心理冲击,随后开始口碑传播,电影迅速被引爆,非常成功,你没过来实在太可惜了……”

圣丹斯电影节,是米国本土特色、世界规模最大的独立制片电影节,目的就是鼓励低成本、独立制作的影片,在每年1月下旬于米国犹他州的帕克城举行,为期10到11天。

这个本土的电影节已成为独立制片业的重要精神支柱,多数好莱坞的新锐导演都视其为执导主流商业大片的跳板。

前几天温子任、狮门高层都给他打了电话,邀请他过去好莱坞出席首映礼,但他走不开,而且扎克在那边。

“扎克,我跟詹姆斯深聊过,他是一位出色的导演,另外,别耽误了新电影的筹备,我们下个月见。”

南君策与扎克闲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电锯惊魂》的成功几乎是意料之中。

恐怖片之所以恐怖,无非就是对人性心理的准确把控,东方式恐怖在于心理暗示、环境烘托以及象征指示物的反复出现,西方式恐怖偏重于用大洒血浆、血腥的直观呈现和具体的恐怖道具来展示。

《电锯惊魂》很好的将两者结合了起来,使得电影既有血腥的直观呈现又有悬疑的留白,与西方传统恐怖悬疑片只是单纯的血浆片相比,无疑恐怖得更高级。

跟扎克挂完电话不久,温子任电话就来了,一副如释重负地模样,他勉励了后者几句。

挂了电话,望着大巴车窗外的倒影,南君策陷入了沉思......

忙忙碌碌又一年。

几个月没有回家,他着实想家了,听爷爷说小弟放假后就被强行接下去莞城过年了,独留二老在农村。

呵!

钱赚再多,又有何用?

春节假期,华夏民族最为盛大的节日。

在2004年,无论是在县城,还是农村,年味都很浓厚,春节的农村也是最美的。

与前世十年后,孤独而冷寂,到处荒草丛生,人烟稀少的萧瑟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的傍晚,迎着夕阳,走在乡间小道上,家家户户三五成群,路边的小店小孩子嬉闹,外出务工归来的人买东西、抽烟、闲聊、打牌,乡音回荡在耳边,好不热闹。

到处都是人间烟火气息。

只可惜,随着经济发展,高楼大厦在城市中拔地而起,见证这一切时代变迁的,恰恰是农村社群文化的渐渐消逝。

他一路上打着招呼,直到看见熟悉的屋顶瓦舍,炊烟袅袅升起,爷爷正在猪圈间忙碌,奶奶喂养着成群的鸡鸭,看见他们的那一刻,内心却是那么的安宁,温暖。

“阿公,阿婆,我回来了。”

“唉,回来了。”爷爷回头应了他一声,继续在猪圈里忙碌。

“唉,回来了,来,我帮你提着,坐了一天的车,累不累?”奶奶快速放下手中的鸡鸭食料,双手在身上蹭了蹭,走上前来,就要接过南君策手中的行李,言语关切,同时仔细打量着他。

南君策笑着摇摇头,说道:“阿婆,我自己来,一点也不累。”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同样,城市里的大鱼大肉,都不如爷爷奶奶的粗茶淡饭。

两个老人家年纪大了,姑姑远嫁也只是逢年过节来一趟家里。

子欲养而亲不待,接下来十几年,他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报答、关心、孝顺他们。

农村的除夕,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贴春联,一只鸡一块肉,些许糖果,拜祭先祖,烧香放鞭炮,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享受着团圆饭。

除夕夜,

南君策没有再像儿时那样,团圆饭后就撒丫子到处走街串巷过家家,抽烟喝茶打牌,一转眼春节就过去了。

他陪着爷爷奶奶喝茶聊天,偶尔笑语欢腾,简单快乐。

“阿公,我们去县城买一块地建房子,好不好?”南君策提议道,从小到大,爷爷的梦想就是一家子走出这片大山,他爸有能力出去,却选择把二老留在家里。

“不要乱花钱,而且你都还没毕业,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还得娶老婆。”

爷爷知道他赚了钱,但是具体多少,他没有概念,老人家最朴素的情感,永远是孩子优先。

“不怕,阿公,我现在赚了可多钱了,在县城建几百栋别墅都没问题......”

他像个孩子,前世今生都一样,最骄傲的就是在自己的精神支柱——爷爷面前,毫无顾忌地分享自己取得的成就。

而且,他在外面再多的风风雨雨,爷爷奶奶都不会到处逢人就说。

老人家朴素的智慧就是要“善于藏拙”,这也是他习武时被爷爷叮嘱最多的话语之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太甚,会吃大亏。

前世他一根筋没有放在心上,实诚,没有经过先天人情世故的熏陶,如何玩得过复杂的人性?

大年初一,南君策家里的宁静,被一辆女装摩托车“嗡嗡嗡”的声音打破。

尤记得前世,逢年过节,来他家最勤快的还不是姑姑,而是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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