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追忆（1 / 2）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的夜，身后不时晃过一丝人影，传来阵阵凉风。

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一概不知，不由得脊背发凉，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双腿不自觉动了起来，脚板底传来阵阵压迫，随之便开始快速狂奔，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前往何方，只能听到身后慢慢逼近的脚步声，作为生物的本能驱使着我赶紧离开这里。

自己的呼吸声特别明显，一阵一阵的，出气和吸气在此刻尤为专注，仿佛是越过黑夜的尖刺，直勾勾地向我而来。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线照射到了我的脸上，我很快从床头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隐约照射到了我的床铺之上，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伸手隐约可以看到手指，往下一沉，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将窗帘拉开，一道刺眼的光线瞬间照射进来打到了我的身上，缓缓向后散去。

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车辆，不自觉低头看了看自己，蓝白相间的褶皱衬衫，搭配一件同样布满褶皱的裤子，远远看上去，总感觉有一股儿灰尘蒙在上面，好不习惯。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我便匆匆出门了。

开车来到了公司楼下的早餐店，上班之前我都习惯在这里吃点儿什么，没有什么固定的爱好，全看当天进店时候的心情。

下车点燃一支香烟，缓缓过了过去。

干净整洁的店面，门口只有几节台阶，是那种很矮的台阶，轻轻一跨便能轻松越过。

抬头望向公司的大楼，直插云霄，一眼望不到头，此时一道阳光正好斜照射到了它的身上，半明半暗，漆黑的窗户上隐约反射着些许光芒。

早餐店仿佛被人遗弃的孩子，躲藏在阴暗角落里，散发着阵阵热闹的气息。

走到门口，深深吸了一口嘴里的香烟之后，便直接掐掉走了进去。

“今天吃点儿什么呢？”

说话的是这里老板娘的女儿，每当假期的时候，都可以在这里遇见。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墙上的菜单，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可就在我转过头的时候，忽然瞟到隔壁餐桌上摆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汤上的热浪正在缓缓向上飘去，格外瞩目。

“馄饨吧，”

“好的！”

一声清脆而又悠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儿，坐在餐桌上脑海中不时会浮现出那个女孩的嘴唇，像是温顺的小猫轻轻张开嘴唇，拉长音说了一句“好的，”久久回荡在耳边儿。

每次抬头望向柜台处的老旧油画，我的思绪就会不自觉地被拉回以前。

那是一幅毫无特别的油画，大片的黄土坡和一棵干枯的老树构成了画面的主体，对于任何人来说，估摸着都无法欣赏，或者来说就没有什么欣赏的价值，可不知为何，老板娘却尤为喜欢。

每次来都可以看到那幅油画安安静静地挂在那里，也就有一天，老板娘生病没来的时候，老板亲自将他取了下来，对我说：“这幅画真的是邪行，每次看到都令人毛骨悚然！”

我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为了脸面，还是假装附和道：“确实！”

那一天没有看到这幅油画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做什么事情都感觉不顺，仿佛背后跟随着无数数不清的黑影，重重地趴在我的身上，异常地沉重。

从那之后，我便每天都来这家餐馆，可能是迷信也说不定，不过心里确实倍感安心。

不一会儿之后，她将馄饨端了出来，瓷碗落在桌上发出的声音清脆异常，回响在耳边儿。

白色的汤汁伴随着阵阵热浪，汤汁表面不时流过些许泛黄的食用油，光是看着食欲便涌了上来，可不知为何，吃下去的瞬间却感觉和印象中的颇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