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死亡的意义（1 / 2）

人的一生到底该如何度过，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车辆，我不由得这么想到。

即使汽车早已离开，耳边儿的轮胎转动声还是久久回荡，不愿消散，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盘旋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不久之后，天空下起了点点雨滴。

由于没有带伞的原因，我只好躲到了站牌之下，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路旁溅起的水滴，拍打着公路两旁的台阶。

放眼望去，灰蒙蒙的一片，头顶的乌云笼罩着整座城市。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撞击声，对于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肉体被车辆碰撞的声音。

不久之后，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在那边，随之响起了急救车的鸣笛声，红蓝色灯光快速从我眼前闪过。

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天，无奈之下，我只好叫了个的士回家。

密集的雨点滴落在窗户之上，致使窗外的景色模糊不清。

路过刚才出事地段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一个小孩站在已经倒下的母亲面前，直勾勾地注视着我，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那种空洞的眼神，我已经不想再见到一次了，那是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容，光是看着便让人脊背发凉。

人的眼神或多或少都会带点高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视线，一种虚无的眼神。

如果非要用恐惧、害怕这种感情概述的话，更像是一种死亡的诱惑。漆黑空洞的眼神，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将我吸引进去，以至于一连几天都无法释怀。

回到家之后，我赶紧打开了电视，将音量调高，企图盖过这段令人窒息的回忆。

可窗外的雨滴声和急促的鸣笛声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儿，那张空洞的面容随时都会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时间的流逝似乎意外的漫长，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此刻也尤为明显，充斥着整个房间。

直到女友回来的那一刻，我一直都处在这种状态之下。

来不及思考，我直接抱着她瑟瑟发抖，唯有手指传来的触感才能安抚我的内心。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昏暗的下午，远处的夕阳已经渐渐越过西头，只剩一缕余晖照射着大地。

周围昏暗的小巷里不时传出野猫的叫声，突然一堆碎纸屑随风而起，掠过地面，发出一声吱吱的声音，吓我一跳。

由于放学单人回家的缘故，此时这条街道上只有我自己一个，所以丝毫声音，都会让我提高警惕。

我小心翼翼地穿行其中，忽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安安静静地朝我走来。

此时周围的空气都格外宁静，小巷里的野猫也不见了踪影，我只能硬着头皮，缓缓从他的身边走过。

就在我俩彼此擦肩的那个瞬间，一双空洞的眼神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瞬间一股儿冰冷的感觉袭来。

我强装镇定，缓缓走过了男人的身旁。

在原地愣了很久，只记得远处电线杆上的乌鸦长叫了一声，我才慢慢回过神来。

转头望向身后，那个男人已经离开，我的心脏却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一阵一阵的，能清楚感觉到它在我的左胸膛处鼓动。

突然间呼吸急促，左心房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可奇怪的是，我只是呆呆地矗立在原地，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时至今日，我早已忘记当初为何采取那样的行动，只记得在那之后，周围渐渐恢复了平静。

昏暗的街道恢复了往日的身姿，远处的夕阳比刚才更加强烈地照射着大地，像是突然开灯的房间，一片透亮。

小巷里传出猫狗的叫声也习以为常，和平常并无二致。

脚下传来的沙沙声感觉是如此的怀念，我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这条令人讨厌的街道。

时间缓缓流逝，一直到我大学外出实习的那个时候，我都会不时回想起那个男人。

我跟着大学教授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荒山之中，这里人迹罕至，只有几户人家在此落居。

我们并没有贸然进入深山之上，而是选择在村落里打探情报。

肉眼可见的荒凉，行走在小道之上，远处几个男人正在埋头砍树，能够听到些许咔咔的声音。

不一会儿之后，直穿云霄的大树应声倒地，巨大的碰击声回荡在山谷之内。

可能是太过突然的原因，我并不是很能习惯这种事情，教授突然扭头对我说：“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嗯，”

“不同于城镇，这里意外的很荒凉呢，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额，”

我们沿着小道来到了村长家里，这里位于半山腰之上，比其他住户建在更高的位置。

显示村长权威吗，我不由得这么觉得。

不一会儿之后，一个瘦小的老头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宽大庸俗的衣服略显笨拙，说话中却又不时透露着一股儿文明人的气息。

我站在教授身后，由教授负责和他对话。

“你好！”

“嗯，你好，”

声音略显沙哑，感觉到一股儿黄土的气息，像是被人围堵起来的水井，出入都感觉十分的困难，更不用说之后喷薄而出的水流。

光是听到这样微微颤颤的声音，我都想直接给他送进医院，生怕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