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夜（1 / 2）

寒风呼啸，鹅毛大的雪花纷飞，白茫茫的雪覆盖整片大地，除了风雪声，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踩踏雪地声。

一个衣着单薄的小身影，正艰难的行走在雪地中，单薄的素衣上打满了补丁，地上的雪没过他的膝盖，弱小的身影蜷缩着颤抖前行，朝着身前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而去。

在那小山上，有一座茅草搭建的土房子，那是他和师傅居住的道观。

行走在雪夜的小少年，一手扯紧衣服御寒，一手护在胸前，那里有他向山下村民讨来的馒头。有了这几个馒头，他和师傅就能挺过这最后的雪季。

临近山腰，隐约可以看到茅屋透风的门窗散发的微光，小少年的脸已被冻僵，但是从眼中可见些许笑意。快步走过最后十数米路，来到小茅屋的门前。

随着“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小少年闪身没入，随手关紧房门。

“太缺，是你回来了吗？”一道苍老且虚弱的声音传来。

“师傅，是缺儿回来了。”少年揉了揉脸，朝着房间最里面走去。

破旧的房间里，一张老旧的木板床，躺着一位骨瘦嶙峋的老人，身上裹着破旧的棉被，蜷缩成一团，在床头一角，有块破碎的玉片。一旁石头垒起来的锅灶下燃烧着零星几块木炭，那是少年太缺走时丢进去的树枝，上面的小铁锅煮着雪水，为了给师傅抵御严寒之用。

“师傅，我讨到几个馒头，还热乎着呢，你快吃一点。”太缺向躺在床上的师傅走过去，一边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

老者睁开浑浊的双眼，浑身充斥着垂暮之气，一只手费力的支着床沿想要做起，太缺忙上前扶着师傅坐在床边。

“缺儿，跟着师傅这几年苦了你了...”老者伸手抚摸着太缺的脑袋，叹息着说道。

“师傅，如果不是您将我捡回来，我都活不到现在，太缺不觉得苦。您先吃点馒头，别饿着了。”太缺将手里的馒头递了过去。

“孩子，我已是即死之人，就不要浪费粮食了，这些馒头是你活下去的希望。”老者将太缺伸过来的馒头推了回去。

“不会的师傅，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您不会死的......”少年太缺哽咽着说道，泪水如潮涌般不住流出眼眶。

“孩子，别难过，人固有一死，只是为师担心死后你该如何自处啊。”老人哀叹道。

“呜呜...不要，我不要师傅死...”少年嚎啕大哭起来，抱着老人的胳膊，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不愿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