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罗新水96(1 / 2)

陈安听罗援青旭旭说完,眼里满是震撼:“这一个老实巴交,以前真有那么离奇?”

罗大永他也是见过,先前罗援青给他家送过两次菜,夫妻俩村里遇到陈安,还特意感谢过两次。

挺老实憨厚一个人,和这说的性格乖张完全搭不上边,两个身影怎么看都不像同一个人。

罗援青带着些幽幽语气无比确定道:“比我说的还那样,以前大永叔和我爹关系好,每次一回家,就让我爹不要种田,说这样没出息,见着我阿翁,还说他不会做老子,儿子教的这么死板。”

陈安作为一个听客,都想把他打死,罗援青他爹没和罗大永断交,简直就是奇迹。

“大永叔年轻时人也还不错,就是嘴太那個,不过后来外面回来那两年,就基本上不说话了,别人问他也只是点下头摇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人说话……”

后面和郑氏成亲,他一个大老粗什么都不懂,做什么都出错,才不得不开金口向人求助,再经过几年家庭和农田打磨,这罗大永就再没任何特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农民,和万万千千地里耕作的耕农没有任何区别。

当梦想被娃娃一泼尿浇灭,不甘和抱负只能化为虚有,为生活而奔波,才是余生主题。

陈安这时候忽然好奇,村里其他人是不是也有看起来不一样经历?

然而罗援青却只是轻摇脑袋:“村里就只有罗二和他到过外面,罗二……你见过的。”

罗二这人有些小聪明,但看不清大形势,属于盯着芝麻忽视西瓜类型。

这种性格哪里都不少,自然算不上稀奇。

当然,奇葩之所以是奇葩,就是因为它不常见,很显然,这小小村子能出这么一个有梦想少年,就已经难得,又哪可能层出不穷。

罗大永的这一生,确实很让人感慨,在这小山村遇到这么个人,他倒是想给对方重新点燃心中那把火。

不过陈安也知道,稻苗与家庭的压力,这几年不仅压灭了他心底那把火,更压弯了腰,即便点燃,也是往弯了烧。

当有梦想的人成家前垮掉,后面的努力便都是奔着给家里谋福利,至于曾经的热血,有的传承给下一代,期待能在子女身上看到当年自己未完成之举,但更多的,是直接彻底浇灭。

吃完晚饭,陈安准备今晚好好歇一歇,再明天开始安排人来做活。

不过他只是刚把饭碗放下,门外就响起一个男人声音:“陈官人,有在家吗?”

喊他的人名叫罗庆丰,今年只有二十五岁,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一个无田无产穷客户,要养这么大一家子,压力可以说是很大,但更倒霉的是,他妻子这几天好像生了什么病,这两天经常看到跑到各家去借钱。

但现在这光景,家家户户都穷的要摘地里没完全成熟的稻谷回家煮,怎么可能拿得出钱来借。

对方来意不用多想就能大概猜出。

略微思索一下,陈安就起身往外走,随后便看到一个穿着麻衣,缠着头巾的男人站在离门十米远地方,在他那双残破的草鞋下,只是这么小会时间,就已经踩出密密麻麻脚印。

男人见着他出来,恭恭敬敬作了个揖,便又尴又难为情半弓着腰道:“陈官人好,我是住在村子东面那家的罗庆丰……”

陈安挥手打断:“我知道你,说事吧。”

罗庆丰讪讪笑了下,就开始详细说出家里遭遇:“诶,好的,就是家妻前些天觉得有些不舒服,身子发虚,不过那几天地里活也挺多,就以为是累着,便也没多在意,可是大前天闲下来……”

回家挑着水桶到村外打水,但只是走到一半路,就突然摔倒在路边沟里。

那会天都已经黑下来,村里也没人进出,罗庆丰等了一会见人没回来,还以为只是打水时遇着人闲聊,就也没在意,但随着天越来越黑,不妙感觉逐渐在心底蔓延。

亥时左右,晒禾场闲聊的人都散去,而她依然没回来,罗庆丰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带着几个孩子出去外边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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