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神迹”18(1 / 2)

苍淮生没有认床认枕头之类的习惯,但昨晚却翻来覆去一整夜,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在床上裹着被子想了一整晚,苍淮生还是觉得直接跑回家清理掉所有“反叛者”,再接回父亲,找回母亲比较直接简单。

但暴躁的情绪总是能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安抚下去。这个感觉的源头,苍淮生也说不清。

不过,能冷静一些也是好事,起码能多想一些进入“天清”的对策。

天色蒙蒙亮时,苍淮生才沉沉睡去。再醒过来,下楼找找小二问了一句,也才午时七刻。

脑子还有些混混沌沌的苍淮生,随便点了个菜,简单对付两口之后上了街。

在街上乱逛了好一会儿,身边各种吆喝声才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些。

脑子是清醒不少,眼睛却被小摊上的一支金色珠钗吸引住了。

那支珠钗还算精致,钗头是金线盘成的几朵花,正中央的花蕊处嵌着洁白如雪的珍珠,其他围绕在它旁边的七朵花的花蕊则是红宝石。钗头还做了垂下的几条小珠串样式的流苏。

如果说普通,但要比摊位上的其他头饰要精致不少。如果说华丽繁杂,那也不太沾边。

但却十分吸引苍淮生的注意力,吸引到他并未察觉到身边的吆喝声逐渐减弱。

最后,苍淮生是因为手臂传来的沉重感,和一声甜腻腻的“哥哥”而回过神来。

他回过神来,顺着声音转头望去,发现是几天没见的杜若,在牵着他的手,边晃着边说一些让他起鸡皮疙瘩的话。

看见他的眼神逐渐清明,杜若继续掐着声音说:“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哥哥,难道是,不要小若了……”

刚回过神来的苍淮生的大脑再次宕机。如果需要他在这一刻发个誓许个愿什么的,他希望时间重来,他绝对不会离开客栈。绝对不会。

在彻底无法思考现状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却响起杜若正常的声音:“别再被那个东西影响了,掐着声音说话很累的!

“苍家的人就在对面茶摊看着呢,你也不想被抓回去吧,大公子?”

与此同时,坐在茶摊的椅子上,点了一碗加糖、一碗无糖五花茶的苍柚,正死死盯着那个与堂兄高度相似的背影。

她身旁站着的烟罗,嘴上是在说苍淮生下落不明,大概人没了,让她想开点之类的话。实则心里在祈祷他能快点离开。

烟罗不想在负责全府大小事务的同时,还要跑去角落的柴房送饭。算清楚那些被苍柚算漏了的账已经足够她头疼半天了。

察觉到视线之后,苍淮生带着震惊,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几下杜若的头,“我,我怎么会不要你……”

杜若有些后悔让他一起来演,但是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伸手拾起那支珠钗,眼底闪过一道金色光亮,抬眼看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老板,又转头对苍淮生说,“哥哥,想要这个。

“哥哥最好了,不会不答应——”

为了早点停下这场闹剧,放过自己竖立着的所有汗毛,每一寸凹凸不平的皮肤苍淮生摸了摸钱袋,大手一挥,扔了两块碎银给老板,“不用找。”

“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闻言,苍淮生虎躯一震,赶忙牵着杜若跑路了。

看见腻歪着的两人离开,烟罗适当地补充了句,“大少爷怎可能敢移情别恋?定是您太过思念大少爷,才认错了人……”

又简单安慰了几句,陪了碗无糖五花茶,烟罗才劝苍柚撤掉幻术,离开茶摊。

兜兜绕绕几条街,终于是远离了茶摊,那视线自他俩拐第一个弯开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等等啊!”杜若用力地甩了甩被牵着的手,“你牵得我有点疼了,哪有人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听见了紧跟在身后的少女的抗议,苍淮生才停下脚步,顺带松开她的手,“抱歉……我有点紧张。”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杜若把玩着刚买下的珠钗,“真该庆幸今天遇到的人对幻术不熟,要是熟练一些,你大概就要乖乖跟人家走了。

“至于这支珠钗……你戴的话会很奇怪吧?那我就谢谢你的珠钗了。”

“你喜欢就好。”苍淮生看着杜若将珠钗小心翼翼地收进绣花布袋里,问到,“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杜若眨了眨眼睛,将视线挪到别处,不假思索道,“我吗?我想吃翎山小酥,刚好顺路,就过来玩两天呗。

“你呢?你不应该还在被玉掌柜刁难吗?”

“确实是‘刁难’……”说着,苍淮生简述了玉璇玑对他的要求。至于她给他算的卦,只字未提。

听完苍淮生近几天遇到的事,又知道了他目前的困境,杜若顺手去附近的小摊买了俩烧饼,递了一个给他。

咬一口新鲜出炉的烧饼,感受到芝麻的香气与面皮的酥软之后,杜若才开口说话,

“要不要,给他们来一点‘神迹’震撼?”

没等苍淮生追问,杜若先补充到,“你说,你通过府里的一个人知道了泉眼重新涌出泉水,长老们认为是吉兆还举行了祭祀的事,对吧。

“那,能不能真的有神仙出现,让他们觉得祭祀被回应了呢?毕竟多数普通修仙人,都渴求能有个奇遇,让自己的修仙之路更好走一些。

“不过,风险还是挺大的……”

“我有疑问,”苍淮生咽下嘴里的烧饼,“哪里找神仙去回应他们?”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杜若微笑着回答,“如果你时间赶得及的话,可能明天会更方便一些。

“如果真的有空,那就带我逛逛这里吧。”

“好。”苍淮生简单地答到。

闻言,杜若笑得极为温柔。但像是忘记了自己还抱着苍淮生的手臂,没有松开的意思。

而苍淮生也渐渐有些习惯,僵着的身子和手臂也渐渐放松下来。

就这样在街上走走停停,一直到晚霞燃尽天蓝,他送她回客栈,之后也自己回到了暂住之处。

第二天临近中午,苍淮生才起的床,睡了一夜安稳觉的他特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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