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篇2：家人（1 / 2）

大楼内一片寂静，大厅里的荧幕上亮着道别与祝福的话语，员工们都被批准放假去充实最后的日子。

韩凌澈专心地看着电脑，手臂上此时穿戴着一个外观酷似臂铠的装置，他握拳时，身边的机械臂也会攥紧前端的爪子，他反复做着同样的动作，直到机械臂再次卡顿住，电脑屏幕上多出了一条红色的语句。

“还有延迟啊？射频已经调很高了，再往上芯片又撑不住了。”他脱下了手臂上的装置，重置了连接程序，机械臂接收到信号之后调整姿态收纳了起来。

“调试进展怎么样了小澈？”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韩凌澈闻声转过头，喜出望外地叫出了声：“潘叔叔，你们怎么都来了！”

潘英杰一家三口身着白大褂都来到了韩凌澈的实验室，排头的男人正面带微笑等待着韩凌澈。

“没几顿饭可以吃了，所以我爸妈说全部当成是团圆饭，得叫上你。”潘英杰在男人身后说。

韩凌澈心中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眼眶感动得微微湿润了：“谢谢叔叔阿姨。”

“那伯清你跟两个孩子聊会，我先回去做饭了”潘英杰的妈妈林小玉搭了搭丈夫的肩膀，温柔地说，“小澈今天有没有想吃的东西，阿姨这就去农贸市场再看看，如果大家都收摊了的话这几天只能都做做小家常了。”

“没事的妈，我跟凌澈昨天刚吃过烤肉自助，小家常好。”潘英杰推着父亲就往实验室里头走。

林小玉笑出了声：“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提前回来不要让我做完了再等你们哦。”

“放心妈妈！”

潘英杰父子俩已经来到了韩凌澈的工作台前，零件摆放出奇的整齐，引得潘父轻声赞叹：“小澈的工作台非常整齐，也反映出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样很细腻，阿杰还要好好学习，这个机械装置我记得是要参加机器人比赛吧？”

“对的潘叔叔，我选的方向是脑波控制的机器人，现在在做延迟测试，所以在用是映射控制，延迟很高还有bug。”

“那脑波控制已经可以使用了吗？”潘英杰惊呼道。

韩凌澈从电脑旁拿过来一个头盔，打开了上面的电源：“你带上这个试试，只要在脑子里想需要让他如何行动的话就可以，但是延迟很高，大概过两三秒才会有反应。”

潘英杰把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装置的底座上亮起了绿灯，在潘英杰的控制下，机械臂缓缓展开。

“你可以不用看着它就能进行操控的。”

听罢，潘英杰背过身，机械臂继续按照控制命令做着动作。

潘父点了点头，能看得出在动作之间的衔接有明显的卡顿：“这里只有机械臂的话，其他的部件组合到一起也可以工作了吗？”

“当然了潘叔叔。”韩凌澈站起身来绕到了工作台后，地上有一台履带小车，他把工作台上的机械臂从数据收集台上取了下来安装了上去，履带小车上也亮起了绿灯。

在潘英杰的操控下，过了几秒，它开始前进，后退，转身，除了动作上的卡顿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但是突然，机器人顿在了原地，好久都没动静。

潘英杰摘下了头盔：“指令冲突这个还是在。”

“是啊，我已经把信号频率调很高了，他主要是命令执行不过来了才会卡住，但是现在是没什么办法了，频率再高点芯片要过载了。”

潘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他走到机器人身边按下了关机，随后将机械臂拆了下来装回了数据收集台。

“小澈也许犯了一个问题”他走到电脑旁开始编码，“命令语句的冲突有很多情况，执行不过来是一个，语句本身出现bug冲突也是一个，我现在也只是猜想，试试看修改这个部分能不能解决问题。”

他穿戴上了控制器，开始做起了动作，握拳放开重复了数十次，机械臂竟然真的不再出现卡顿。

“嘿呀，我竟然蒙对了。”

韩凌澈张了张嘴，眼前这位男人的背影让自己怀念起了父亲，那位并没有出现在记忆中的父亲，他也高兴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这下参赛作品基本上也全部完成了。

“谢谢叔叔···剩下的就是响应速度的问题了，我更新一下日志文件，然后上传一下。”韩凌澈轻声地说了出来。

“但···”潘英杰刚想提醒，却被父亲阻止了，他摇了摇头示意潘英杰不要多说什么。

“那就等你上传完了我们一块回去吧。”

“嗯好我马上。”

两人静静等待着韩凌澈，没发出什么声音，房间里只剩下了枯燥的键盘敲击声。

“潘叔叔，你说我父母现在在什么地方呢？”韩凌澈按下了最后一次保存键。

潘伯清看着落寞的韩凌澈，回忆逐渐泛起，他自开始抚养韩凌澈至今已经过去了14年，全家人视其如己出，这么多日子以来韩凌澈一直很懂事，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人，但也是时候全部告诉他了。

“好，我们收拾收拾，今天走回家没有意见吧，路上给你们两个小子讲讲故事。”他走到韩凌澈身边，拍了拍他的背，“小子打起精神来，所有的难受待会都交给食物。”

韩凌澈偷偷擦了擦眼泪，放开嗓门也是给自己加油鼓劲：“谢谢叔叔！”

三人把白褂都寄放在了韩凌澈的衣柜里，在潘伯清的劝说下，韩凌澈总算答应提前结束自己的研究，和潘英杰一家结伴迎接毁灭。

太阳还挂在半空，路上已经看不到车辆行人了，街边的商店大门敞开，散落一地的商品展示着人心的狼藉，尚且亮着灯光的大楼却散发着破败的气息。

潘伯清开始讲了起来：“起初在你升入大学的时候我有考虑过要不要告诉你，你的父亲是一个很伟大的人，只不过一直不愿意告诉你，我很担心事情的真相会让你从此一蹶不振，小澈，但是你比我想的要更加的厉害，你有着你父亲得影子，。”

他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包未拆封的烟和打火机。

“老爸，你什么时候会抽烟了？”

“都世界末日了这有什么。”躲了躲潘英杰的拦截，潘伯清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然后全部咳了出来。

韩凌澈见状马上拍打起他的后背，同样看出自己父亲并不会抽烟，潘英杰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两人轮番拍打让潘父很快受不了了，他举手示意暂停。

潘伯清咳嗽完，又清了清嗓子，对着韩凌澈语重心长地说：“故事的真相很残酷，但也只有现在能听了。”

韩凌澈郑重地点了点头。

燃着的香烟舍不得丢，潘伯清只好将它夹在指间：“那年我21岁，他是愈合者工会最杰出的那批学者，也是我和小杰妈妈的大学老师，后来我们跟着他深修了能源工程，甚至见证了零质量奇点的诞生，后来那天的日志视频被传到了网上，一下子引发了大量的讨论，激烈到学术界权威下场，称理论上它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随后发表了‘只是一个投影物并利用视频剪辑达成的效果罢了’这样的声音。”

潘伯清弹了弹烟灰，接着说：“视频有，但是第二次尝试将它创造出来却失败了，在记者们的见证下他的团队还是失败了，很快，零质量奇点被贴上了骗子的标签，引领未来的科研者成为了急功近利的谎言家。”

他把烟按灭在了垃圾箱上随后丢了进去：“那时候你刚出生，小澈，而且很不幸···你的母亲也在那一日出了事。”

韩凌澈没了声音，潘英杰很是心疼，想安慰点什么：“凌澈···”

“你很像他小澈，和他一样坚韧，他为了保全你，将你寄养到福利院，随后找到了我，告诉我若十年后他没能回来，希望我能接你回家。”

“然后他一走就是23年吗？···”韩凌澈侧过头去，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流下地眼泪。

“不是这样的小澈，离开23年的问题不出于他，偷偷上传视频的人是他们团队中的某人，急于证明的人也是那个畜生···但可惜···他早在那之后不久就自杀了，你父亲最后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留下了一份永远离开的书信就不知去处了。”

韩凌澈停下了脚步，这些信息越听越让他绝望，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