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68(1 / 2)

大话虽然放出去了,但杰曼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自己向来只是欺负普通人,还没怎么打过势均力敌的战斗。

所以在与庞伯分开之后,杰曼跑专程去找了弗兰德一趟,了解桑山领的情况。此刻的弗兰德并未入眠,而是在繁杂的物件中仔细翻找。庞伯的古怪行为让他有所警觉,他开始在自己的记录中寻找线索。就在杰曼再次拜访之前,他已经发现了塞蕾雅的存在,并对照自己的日记开始继续回忆,查找自己的记忆里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空缺。

弗兰德也预料到了杰曼的再次拜访,还没等杰曼开口,他指着桌上一堆桑山领的相关资料示意杰曼自行阅读。

粗略的扫了几眼后,杰曼有些头疼。倒不是资料有什么晦涩难懂的地方,而是桑山领的相关记录,诡异,到极点的诡异,一看就是存在大阴谋的诡异。

首先是桑山领的传承来历,只能从只言片语的历史文档中了解到,这是一个在旧帝国时就存在的自治地,但它却与整个旧帝国的体系格格不入。除了定期缴纳少量的赋税之外,无需派人参加劳役,也从未参加过旧帝国的扩张战争,就连贵族们之间常有的联姻行为都没有记录。在旧帝国覆灭之战,它既没有表态支持根特,也没有表态支持索福特,仿佛一切事情都与它无关。

在索福特立国之后,没有立下半点功勋的桑山领的领袖,居然被索福特册封为最高等级的公爵。这一举动当然遭到了无数功臣的非议,但所有的不满都被索福特强压了下去。

索福特之所以能轻易弹压所有的非议,也跟桑山领的领地有关。身为帝国建国时就存在的公爵领,而且还不是位于畿内的领地,整个桑山领的面积居然还不如一个伯爵领,甚至整个桑山领只有一座城市,一座依山建立的城市,一座不知存在多久的桑山故地。可以说桑山领只是一个名头上的公爵,尽享尊荣却没有拿到任何实际利益,虽然其他领主不明白索福特的想法,但也没有再提意见。

随后的275年内,桑山领一如既往的不联姻,不服役,甚至连原本需要缴纳的赋税都被索福特慷慨的免去。桑山公爵和他的子民就开始了长达了275年的封闭生活,他们依旧从不参加帝国组织的任何行动,甚至在皇帝祭祀时也不露面。就在前不久前,领主沃尔发起了一次名为婚宴实为联盟的邀请,九大公爵中也只有桑山公爵没有做任何表态。

历代皇帝也不愿意违背索福特的意愿去触这个霉头,对于桑山领的无礼之举都选择了无视,反正只是远离统治核心的乡下地区,也没什么油水可榨。

就这样,从旧帝国时代到现在,桑山领静静的存在了上千年,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存在了上千年,只是偶尔会有像塞蕾雅这样桑山领年轻人受不了一尘不变的生活,会跑出来到别的地方定居。

桑山领的诡异情况自然吸引了很多人前去探险。年轻时候的弗兰德也自然不例外,他早年也去桑山游历过一阵,并结合其他人的研究成果写过一些风土人情介绍。

桑山人信仰着太阳,并且他们当中很多人坚持认为太阳就栖息于桑山之上。所以桑山人很反感外人前往桑山勘探的行为,甚至一度爆发过冲突,死了许多偷偷前往桑山的游客,这其中不乏一些无所事事的贵族子弟。但所有的冲突最终都被帝国强行弹压下去,就连贵族们再次爆发的集体抗议都再悄无声息中被化解。皇室明显偏袒的行为让桑山一度成为了禁忌之地,即便这里有全帝国最好的富铁矿脉也无人敢染指。

桑山上有一些特殊的鸟类栖息,浑身赤红,有着相当长的脖颈与鸟族,鸟喙嘴短而厚,微向下弯曲,除了交配时难辨雌雄,飞行时如同一团火焰一般。当地人认为这些是鸟是太阳的子嗣,是神鸟。之前提及的冲突起因也是这种鸟类遭到了偷猎,贵族子弟们杀害了这群毫无警惕心的鸟类,洋洋得意的将它们的皮毛制成衣物穿在身上,在桑山招摇过市,然后就被桑山人砍掉了脑袋,当众分尸。

放下手中的资料,杰曼相当头痛。明明没有险要的地势却能封闭的几近与世隔绝,明明外表和平与人为善却在被冒犯之后能轻易做出如此疯狂之事,以及没来由的被册封高位,历代皇帝都不愿多搭理的特殊地位,还有神秘的桑山公爵,厚厚的资料里完全没提到历代桑山公爵的情况,仿佛这位高位之人不存在一般。

“立国之初,只有两位公爵,赫尔斯公爵以及桑山公爵。沃德、诺顿、莫顿是依靠拓荒之功荣获公爵之位,四大古德兰公爵则是数十年前的放逐皇帝事件中篡夺的爵位。”弗兰德平淡而又疲惫的声音响起,他现在撑着头,静静地坐在桌边思,疲态尽显:“就这一点,我认为在索福特眼里,桑山与赫尔斯是同等的存在,也就是前朝的贵族集团。但它也确实不是旧帝国的核心贵族。。。那只能说明,桑山领的历史比我们认知的还要久远。”

“此外还有塞蕾雅,虽然她已经在我的记忆中消失了,但我以前对她做过专门的观察记录。从我的笔记里记录的情况来看,塞蕾雅的做饭方式、工具还有材料都与我们不同,她酿酒的手艺也别具一格。以至于她刚刚开店的时候,客人们适应不了她的手艺,导致生意一度很惨淡。后来她学会了大众口味的菜,而且酒也非常棒,生意才好转了起来。”

说罢,弗兰德抽出一张纸条,朝杰曼晃了晃冷笑了一声:“黄金炒饭,塞蕾雅最初的拿手菜品,也是店内最便宜的菜品,只有只有你会点这玩意,其他人碰都不碰。”

杰曼闭口不言,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已经不是昔年的穷苦人民了,而是资产有好几个金币的阔佬,自然不会记得之前的窘态。

弗兰德也没打算继续就这个事情调侃杰曼,只是继续苦恼地说道:“从她自成体系的手艺来看,这应该不是她独创的东西,而是桑山领一直以来的烹饪酿酒方式,有一说一,确实比简单枯燥的烧肉花样来的多。从她的行为模式来看,桑山领是有一套自己的传承习惯。。。但她为什么会在我的记忆里消失?我对之前的桑山领冲突也有过研究,桑山人绝对没有这样操纵他人记忆的能力。”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