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元三年(1 / 1)

转眼就到了年关,店里忙了几天后也消停了下来。再过两天就是小年夜了。忙了一整年,曹瑞决定带阮瑜她们四下走走,出门散散心。阮瑜起初不肯,但禁不住丫头的软磨硬泡也只得答应下来。于是在镇上租了一辆马车,带上些礼物。第一站去曹家垭看望三爷爷,三爷爷看着貌美如花的阮瑜一个劲的夸曹瑞好福气,未了感叹到,树挪死,人挪活。瑞娃你出去是对的。几人留下礼物,又去看了六婶。小妮子一见六婶就是又笑又哭,窝进她怀里就不肯出来。虎子又去叫来华林,三兄弟又是胡吃海喝一顿。眼看天色渐晚,众人才依依惜别。临了丫头嘱咐胖虎过完年一定要带六婶去镇上作客。

隔天三人又赶车去了趟龚家庄,见了龚石头,小丫头高兴坏了。摆出一幅大姐姐的模样,把石头指挥得团团转。就连大黄也跟着主人倒了霉,不一会就趴在地上直喘气。任凭石头怎么使唤也没用,得,这是直接装了死狗。阮瑜也和龚秀玉聊得很开心,三言两语就开始姐姐妹妹的无话不谈。

曹瑞和几个酒桶大叔边喝边聊,时刻保持警惕。不要着了三个无良大叔的道。见到家里人开心,他也开心。见她们尽兴,就一直待到夕阳西下几人这才上路。小丫头玩累了趴在车厢里呼呼大睡,阮瑜来到车头和曹瑞并肩而坐。轻偏螓首靠在他宽阔的肩头,一路微风晚霞,车马辚辚。她只想这路就一直这么走下去。

一晃就到了符元三年的腊月二十九,三人吃过早饭。曹瑞搬着年货装好了车,阮瑜也拿着账本从店里走了出来。同行的还有长福捧着个钱匣,把东西都归置好。锁了店门,曹瑞一抖疆绳,驾。马儿就轻快的奔向前方。经过县城时本来还想去拜访一下丁,罗两位大哥。可惜天空此时飘起了小雪,曹瑞只得作罢。一路穿街过巷直奔阮家村,好在紧赶慢赶总算在大雪覆地前赶到了。

一进门就有好消息,老阮掌柜的亲自给他们开的门。自从他们上次走后,病就一天好似一天。现在已经能慢慢的自由活动了,大夫说大好也是指日可待。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当然有,经过曹瑞的长期不懈的努力战斗。阮瑜怀上了,当奶奶听见孙女臊眉耷眼的悄悄话时,笑得露出仅剩的两颗大门牙。脸上的皱纹如水波一般由嘴角向四周漾开去。

正准备进房间核账的老阮听到消息后也顾上账本子了。一面打发长福先去叫人,一面挽起袖子就要亲自下厨大摆宴席。好在曹瑞眼疾手快拉住就要出门的长福,阮瑜也劝道,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就个时候请人吃饭就是给别家添乱才冷静下来。在屋里团团乱转,显得手足无措。曹瑞向长福打了个眼色,可惜那伙根本就不懂。好在有人心领神会扶着父亲进了里屋,一会儿又把长福叫了进去。这才脱身出来,见屋中两人正在搬车上的年货,正要上前帮忙。却被曹瑞制止,让丫头陪她回房歇息。自己来就好。

他先卸完货,安顿好马匹。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再进门时。屋里以经燃起了旺旺的火盆,奶奶笑眯眯的让他烤火。又端给他一杯热气腾腾茶水,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一会儿就开饭呐。说着又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厨房就传来奶奶的叫声,让阮瑜出来上菜吃饭啰。曹瑞想起身帮忙,奶奶说啥也不让。好在这时丫头她们也出来了,大家齐动手。不一会饭菜就摆了满满一大桌,老掌柜的也终于把一年的账目盘点清楚和长福走了出了。长福捏着个钱袋就要出门,老掌柜让他吃了饭再走。他憨厚一笑,家里人都等着呢!说完走入漫天大雪中,直至消失不见。

北风呼啸,曹瑞关上院门。几个人上桌吃饭,老掌柜捧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坛子。阮瑜看了微微一惊。她爹笑呵呵的开封给曹瑞倒了一小碗,示意他尝尝。曹瑞端起酒碗见酒水呈淡黄色,酒香扑鼻。浅觉一口,只觉一道柔和酒气顺喉而下。一下子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起来。连连赞道,好酒。阮掌柜馋得喉头也跟着动了动,一脸惋惜的表情。让人不禁好笑。曹瑞见老丈人馋得难受,也熄了慢慢品尝的心事。一饮而尽后大家都吃饭。

到了晚上,自然又是他独守空房。唉,老婆被妹妹霸占了。这上哪说理去。

次日一早几位女士就都进了厨房忙活,阮瑜怕他无聊。打发他到集市转转,顺便买点喜庆的小玩意特别提醒不要忘了桃符。他刚出门就碰到阮庆也就阮瑜上次介绍的堂弟也去上街。正好两人一路,阮庆带着他专抄小道。不一时就到了葛家堡,好家伙街上小贩云集,游人如织。多为壮年男性,个个膀大腰圆。两人挤了一圈下来也是汗流浃背,他们都买了桃符。曹瑞还看见了好些家卖竹杆的,就问这个有什么用。阮庆解释到这是爆竹,放在火堆上烧会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曹瑞恍然这就是鞭炮的前身,他一下买了一捆。过年少了这玩意,还有什么意思。没有鞭炮,这玩意也只能聊胜于无了。

当他扛着竹竿到家时团圆饭已经整冶到了尾声,上齐菜肴。奶奶先是斟酒,烹茶敬过阮家祖上三代。待各位先祖酒是饭饱。再烧上纸钱恭送诸位回转。又让老丈人到门外挂好写着神荼,郁垒两神名讳的桃符。关上院门,洗手开饭。

本来请奶奶坐上坐,奶奶让给老丈人。说你才是一家之主。好吧那就奶奶左首,阮渝和丫头共坐右首。曹瑞则与老丈人相对。

本来见丈人馋酒,曹瑞也不准备喝。只是奶奶说敬过祖宗的酒,大家都喝点。能保佑大家新的一年健健康康,给各人碗里都分了点。丈人最少,大概只有一小口。老丈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咂咂嘴。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逗得几人哈哈大笑。曹瑞穿赿以来第一个除夕,也就是符元三年。在这欢乐祥和的气氛里渐渐远去。

吃过饭,曹瑞在院子里燃起火堆。拉着丫头放爆竹,阮瑜靠在门框上听着噼噼啪啪的响声。望着那两个欢快打闹的身影。心想着要是弟弟也在就更好了。

雪赿下越厚,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几个人围着炉火喝着茶,吃着干果零食。谈着新一年的愿景,说着各种吉利话。守着岁,也守着平安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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