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黑暗长街20（2 / 2）

薇拉缓缓地张开嘴巴，用神秘语言缓慢地说道，并轻轻将仪式刀丢到了地上，刀柄朝下，“启我之唇，方可与你赞美。东方为始，为西方开创，孕育，孕育，孕育。离开虚无，释放本性。”

刀刃朝上的仪式刀发出嗡嗡的鸣响，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

做好了防备，薇拉这才缓慢地打开了那些报纸，看看里面到底藏匿了什么，大量的白色粉末被玻璃瓶装着，瓶口塞上了木塞，但薇拉依旧通过灵性反应知道了那些是梦醒时分，此外，还有一本小小的本子。

薇拉将瓶子放回了衣柜，便打开了那用牛皮和泛黄纸张拼凑出来的本子。

那里面拼凑了足足二十五个名字，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写着住址以及一些数字，“这是……梦醒时分的买家？”薇拉不由得对此猜测起来，并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那装着令人不齿的粉末的玻璃瓶。

正当薇拉想要继续猜测下去，而落在地上的仪式刀却“嗡！”一声，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射向了薇拉的背后！

而在同一瞬间，薇拉几乎是猛地一个转身，就将睡粉撒向了仪式刀飞去的方向。

“噗嗤！”一声，仪式刀似乎是命中了什么东西，而睡粉也必然命中了目标，薇拉顺着甩手的撒出睡粉的机会，立即从裙下抽出了杏枝短杖。

这是北方帝国传说中的杏之贤女所惯用的“魔杖”，据说，那同时也是一位擅长《金枝》的女巫。

经过湖水祝福、用金杖轻轻垂落，在丛林深处的杏树枝，本身具备可怕的灵性，薇拉谨慎地拿着杏树短杖向着四周张望，她的灵性没有预警，这似乎说明了突然靠近的东西至少懂得如何骗过自己的灵智，并且很可能也会骗过自己的眼睛。

薇拉的呼吸变得急促，飞出去的仪式刀似乎不见了踪影，但薇拉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仪式刀的灵性，就在附近，但对方似乎选择了遮盖薇拉的灵性。

一个擅长暗示的怪物。

是谁？那个马若河杀手？薇拉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与那个家伙的碰面——对，就是他，他即便是在自己的灵性感知下，也能够隐去存在，那时候自己只能隐约地感受到对方，并且，那还是在马若河杀手并没有警备的情况下。

必须想个办法将那个家伙逼出来。

薇拉慢慢地将另一只手里的本子丢到地上，又一边谨慎地观察四周，一边将带来那些药粉夹在手指之间。

仪式刀被人拔了出来，薇拉打开手指间药粉的瓶塞的同时，在灵性中感觉到，看来那个家伙的确被自己的仪式刀命中了。

“哐当。”仪式刀忽然出现在了房间的角落里，发出急促的声音，这让薇拉一下子警觉起来，手里的杏树短杖随即挥舞，晃出了一个小小的五芒星，并迅速喊出一个魔法符文。

“叮！”一声脆响在薇拉的小腹响起，似乎被钝器击中的痛感让薇拉的身体猛地一颤，但薇拉并没有因此而倒下，而是再一次用神秘语言念出一个单词，落在角落的仪式刀就像是被绳子猛地一拽一样飞扑过来，再一次砸进了那个藏在视觉视角里的家伙，隐约间，薇拉看到了带着金属纽扣的皮鞋和并不昂贵的亚麻制风衣。

随即一枚海纹石顺着薇拉的动作掉在了地上，在一瞬间，幽蓝的光芒一下子充斥在了整个房间里，而在这一瞬间，薇拉清晰地看到了马若河杀手的背影。

找到你了！薇拉立刻几步迈上去，趁着海纹石那能够拓宽时间和空间的超感体验和确定事物整体框架位置的祝圣效果尚未消失，薇拉一把就拔出了插在马若河杀手背后的仪式刀，并通过最古老的仪式魔法让仪式刀锁定了马若河杀手。

现在！薇拉就能够通过自己的仪式刀，精准找到马若河杀手的位置了！

完全！占据！上风！

薇拉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只要抓住马若河杀手，就能够通过通灵追寻生长之灵教团的线索，然后通过警署那成堆的蒸汽枪，直接扫平这些个邪门歪道。

马若河杀手的背后被深深扎了两刀显然有些力不从心，薇拉一手拿着杏树短杖，一手拿着仪式刀，看着马若河杀手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以及，即便从自己的视野里被扣除马若河杀手，但依旧在地上留下了一长串离开的血痕。

薇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刚才被捅了一下，幸亏自己准备了杏树短杖，和守护类的仪式，不然好歹得被捅一刀。

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零碎，薇拉又将地上的本子捡起来，却看到从本子里掉落出了三张照片，薇拉顺便瞅了一眼，发现是那个马若河杀手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马若河杀手在和马赛小姐……恩……或许这就是马赛小姐失踪的原因？

但显而易见的是，马赛小姐是有灵性的，应该是属于祭品才对，总不至于每一个被害者都是和马若河杀手有奇怪交易关系的人吧？

不过现在可没有什么时间去想这些事情，薇拉看了看一路跑出房间的血迹，显而易见，这可是抓住马若河杀手的好机会。

薇拉也没有多想，立刻将本子和照片都贴身放好，那二十五个人名还得回去和卷宗对比排查，看看是否和生长之灵有关系，而那些照片显然和马若河杀手有直接关系，说不定能找到马若河杀手甚至于是生长之灵的根据地。

顺着血迹走出了公寓门，本想着要将可怜的纯属于受害者的房东阿巴斯先生给拖到房间里的薇拉，却惊愕地发现，原本在灵性感知里存在的躺在门外的阿巴斯先生，不见了。

不，应该说，灵性感知上，阿巴斯先生就在这里，而在薇拉的视野里，阿巴斯先生并不存在，这让薇拉皱起了眉毛，抬起头四下张望起来，却发现天空之上的乌云背后没有一丝丝的亮光，仿佛现在就是没有太阳一般，但四周的视野却无一不在说明，有上头的光源正洒下来。

薇拉抬起头，眯着眼睛，她想感受阳光带来的灵性沸腾，但……一无所获。

“这是……什么情况？”薇拉咽了咽口水，这已经超出了她的知识范畴，“难道，生长之灵教团的仪式……”

薇拉立刻暗道不好，“该不会是黛米被抓住了吧？”

这下薇拉真的没有想过去追踪什么人了，噔噔噔地下了楼梯的薇拉连裙角都不记得提，迈开腿跑动起来，依照原路返回，薇拉却没有看到原本躺在垃圾里的男人，跑到了大道上，也没有看见任何的行人乃至于蒸汽车，又跑到了公共马车会经过的地方，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人。

最终薇拉有些犹豫地来到了租用马车的地方……别说人了，马都没！

而在薇拉的灵性感知里——四周却充满了灵性的光辉，马是存在的，人也是存在的，但她的视野里……

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