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祭礼碎片16（1 / 2）

“请喝下这杯水。”马克的站在门边，对着坐在里面的卡尔帕娜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慑，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去拿来蒸汽枪对着屋子里面扫射一样。

“是、是的。”卡尔帕娜惊恐地将桌子上的水杯拿起来，并看着里面淡红色的液体，这让她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她害怕极了，整整担心了近十个小时，昨晚也没有入睡，被警署的人员关在这里，“这……这是什么？”

马克安静地看着卡尔帕娜，足足十几秒后，才用更加凶狠的命令口吻，“你不用知道，喝掉它。”

一整晚都在惊恐里，在这个没有窗户的小屋里过了很长时间的卡尔帕娜甚至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天空到底有没有亮起，一轮又一轮的问询让她的精神崩溃，尽管没有得到答案，但卡尔帕娜还是颤抖着手，闭着眼睛将奇怪的水全部喝了下去。

“很好。”马克走进来，背着手锁上房间的门，他的背后果然背着蒸汽枪的蒸汽背包。

卡尔帕娜不由得浑身颤栗了起来，她不禁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乘坐那节马车，为什么要这么晚回家，遇到了可怕的事情之后，还被带到了警署，经过一整夜的问询之后，又被带到了警署的地下室，带到了一个她从来没听过的科室里，面对一个显然不是什么善类的男人。

或许是液体正在胃里翻滚，卡尔帕娜看着马克背着蒸汽背包和蒸汽枪，来到了她的对面。

这让卡尔帕娜抖得更厉害了，面前的男人只和她隔了一张桌子，而且还拿着足以杀死她的可怕武器。

马克就这么坐在她的对面，似乎是在等待什么，而卡尔帕娜也在紧张里，感受到了强烈的困倦，这让她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因为她终于是意识到自己喝了什么，大概是足以令人昏迷的药物。

马克看着卡尔帕娜混混沌沌的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这才轻轻地拍着桌面，“当你看见阳光，你就会忘记你来过警署的地下室。”

卡尔帕娜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神空洞地看着这边。

马克便再一次拍了拍桌面，“当你看见阳光，你就会忘记你来过警署的地下室。”

卡尔帕娜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还出现了手指的颤栗。

这让马克皱了皱眉毛，不由得小声地嘀咕，“这个女人有灵性天赋？”

嘟嘟囔囔了一句的马克再一次眯着眼睛，有节奏地拍着桌子，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停下，手掌不住地落在桌面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并简化了暗示和催眠的语句，“你看见阳光，你会忘记我。”

马克并不具备灵性天赋，实际上，如果没有薇拉给他配置的药剂，他只能通过对话来一次次地强调，用数天的时间来让卡尔帕娜的心理防线崩溃。

现在，他只能不停地拍着桌面，让发出的声音不断地有节奏地刺激着卡尔帕娜那被药剂引导的灵性，再用更加简洁的语言来发出命令，没有灵性天赋的人，只能够通过这种外物刺激来强化别人已完成的催眠。

“乘坐马车是什么时候？”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发出询问的马克紧张地开口，他必须通过比较简单的询问来逐渐打开受到催眠的人的思想，就像是拿石头切割木头一样，只能一次次地划拉，直到切断。

“夜晚的第四次钟响之后。”简单的，不涉及隐私的问题很容易就能得到回应。

马克略一思索，就知道，昨日太阳下山大约是下午七点之前，所以是十一点乘坐的马车。

“什么马车？”

“公共马车。”

“马车上有谁？”

“不认识的人有五个。”

“有醉酒的夫妇吗？”

“有的。”

“有黑色衣服的男人吗？”

“有的。”

“什么样的衣服？”

“到膝盖的黑色长风衣，还有黑色的长靴。”

“他有多高？”

“不知道，大概六尺。”

“他有胡子吗？”马克终于询问起了最主要的内容，他无法让卡尔帕娜主动说出那些很可能连她自己都忘记的东西，但是他可以慢慢地去引导，用类似于这样简单的对话来让陷入催眠的卡尔帕娜想起一些细节。

“有的，是络腮胡。”

“黑色的？”

“棕色的。”

“他留着长发？”

“短发。”

“戴着眼镜？”

“没有。”

“脸上有伤疤吗？”

“有的，他的嘴巴有伤。”

“左边？”

“是的。”

马克努力地记忆着卡尔帕娜的回答，他没有手去写，为了保证催眠的成功率，这个房间也只有自己和卡尔帕娜两个人。

“他带着刀？”

“不知道。”

“你认识这个吗？”马克将早就让卡尔帕娜看过的，来自于黛米绘画的纹身图案。

“认识。”

“从哪里知道的？”

“警署。”

马克顿时就有些难以忍耐，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随即他用另一张纸盖住了图案上的“1”，又将剩下的图案给卡尔帕娜看，“你见过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