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扼杀蝴蝶之人（1 / 2）
周日下午，第七区。
新曙既不是一日建成的，也不是空中楼阁。
在长久的建设中，无数带着美好愿景来到这座城市的人，囿于梦想破灭后的执念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留在了这里。
而第七区是与外部界限最为模糊的一个区域，也是显现新曙表面灰色的地带。
王诩先乘车到第六区，再步行过来。
这里无意间暴露的信息都有可能招致难以预料的敌意，比如来自第二区的计程车，比如某个学园的制服。
或许没这么夸张，但王诩对魏云朗绘声绘色的描述向来是听得津津有味，此刻弥漫在街道上灰尘和破败的气息则让他如履薄冰。
这里有种布满裂痕的陈旧感，大概是最没有新曙特点的街区了。
在这里，王诩都没心情和瑞斯斗嘴了，生怕自己轻松的心情招来麻烦。
在集会地点附近熟悉了地形后，王诩走进目标大楼。
写字楼的15层，不算广阔的会场摆放着排排桌椅，部分人孤零零地坐着，部分人聚在一起讨论，零零散散的交谈声化成响动在这个空间里碰撞，不算吵闹但也与安静毫无关系。
王诩带着口罩，大多人也都看不见面容，这也能表示初来乍到之人不算少。
他往里走准备找个座位坐下，却被人戳了戳肩膀。
“你怎么来了，社长？”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苏晓月只以为是这个没有能力的社长也开窍了，想来寻求提升的方法。她丢来一枚“马赛克”，接着说：“那两段音频你听了？有什么问题没？”
口罩能挡住肉眼的观察，而“马赛克”则是专门针对拍摄设备的面具。
王诩这一瞬简直要被惊讶填满，他直瞪瞪地看向苏晓月，脑中思绪万千。
为什么苏同学在这？她不是不知道这个信息吗？她带着“马赛克”就算了，怎么还有额外的？要知道这东西可不便宜。还想着不让她继续参与这件事，没想到她也是这个打算！
王诩的停顿，被苏晓月误会成“嘴硬”被拆穿的难堪。
那天分开后，她忍不住返回买了游戏卡带，这让她有些难为情。
“……那天你走后我又折回去买了一份，不过现在还没用。”
这种神态并不常见，王诩戴上“马赛克”。
现在只有随机应变了。
“谢谢，我没听，但是我想来看看情况。”
显然苏晓月又产生了另一种误会。
“乐章千万不要再听了，有很大副作用。”这话让苏晓月一怔。
音响里人声传来，场地里瞬间安静了些。
顺着众人的目光，台上的中年男子开始介绍“思潮澎湃乐章”的效用。
怎么是新曙研究人员的工作服？
陆离的父亲是新曙的研究人员，而男子穿着的衣服正是通用的研究服，不过有点脏了、旧了。
王诩有些头大。
不管这衣服是不是他的，这都是在用新曙的公信力为“乐章”背书啊。如果他真的是研究人员，这件事情就更复杂了。
“社长，这个人可能是新曙的研究员。不过级别很低。”
“也不能完全确定。晓月，切记别再听乐章了，这个真的会有很大副作用的。”
王诩边听这位研究人员宣讲，边在思考问题，没注意苏晓月细若蚊呐的回应。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大家知道了他名为赵俊，他极具煽动性的声音传来，当然最能煽动人心的是提升能力的“奇迹”之物——思潮澎湃乐章。
“来到现场的各位，想必都听过第二段乐章了，现在我会播放第三段乐章，帮助大家完成能力的进一步提升。”
王诩立即发动【阻塞干扰】包裹住两人，并让苏晓月打开“马赛克”阻隔声波的功能。
随着乐章的播放，场内的气氛热烈起来，甚至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实验提升后的能力。除了少数例外，参会者的能力又得到了提升。
突然，沉闷的撼地声忽地响起，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有人竟从座位上摔了下来，满脸苍白于地上翻滚！
马上有工作人员抬走这些人，研究员赵俊的声音也强横地盖住了场间议论。
“朋友们，乐章按顺序使用就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可是那些人不是我们的朋友，没有听完前置乐章就来参会，所以他们为质疑乐章、质疑我们受到了惩罚。”
此间人本就就对赵俊的话颇为信服，听完后更是点头肯定的居多。
此刻，场间充盈的是能力提升的狂喜，人们已然没有理智考虑这种后果是不是会落到自己身上。
“现在，加入我们就能继续获得后续乐章，不愿意和大家共同努力的人可以离开了。”这种话术的催生下，离开的人寥寥无几。
很不妙啊，这个乐章的副作用。
苏晓月本欲退出，看到一动不动沉思状的王诩，也留了下来。
“很好，作为使用了所有乐章的人，乐章的研发者，我有必要展示一下我现在的能力。”
接着另外的工作人员牵来一只牧羊犬，赵俊话语里有着难以作伪的得意。
“我的能力可以控制生物的神经网络。在经过乐章的不断强化后，这就是我现在的水平！”
说着他便操控这只牧羊犬做出各式各样的杂技动作，而他只是立在原地，也无任何手势。
这场面把台下的所有人都震住了，赵俊的表现超出了人们对现实中超能力的认知。
根据现有的理论，超能力来源于人的大脑，越精密细致的能力就越难以实现。或者一个分神，能力就无法维持，而他始终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
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强，可你就用来干这事？
“瑞斯，你能看出有什么问题吗？”
王诩也感受到这能力的可怕，控制生物的神经是一个无比复杂的过程，而且，人也是有神经网络的生物。
“这种程度的能力还需要动什么手脚吗？当然，他并不一定就是控制了动物的脑神经。”
在未来这种程度的能力或许不值一提，但瑞斯当然知道这个时期人类能力的平均水平，兴许瑞斯是故意用这种态度让王诩冷静一些。
而苏晓月还陷在这种震撼中无以自解。
察觉到王诩的注目，她动心地说：“社长，他能力的等级应该很高吧。要是能用念力移动一只牧羊犬，我也满足了。”
“动手吧。”瑞斯突然吩咐。
王诩很是困惑，他“啊”了一声，瑞斯径自讲起了计划。
“我会将高频的【阻塞干扰】施加到他身上，这样他的能力就无效了。”
“这时候你上台指出他的把戏。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对你动手。之后你就有机会单独面对他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